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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暴雨困“麦城”


三十九、暴雨困“麦城”

        闵所长的警车很快行驶在毛里湾河的大堤上,车内他正在接一个电话,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唯命是从的声音就知道来电人不是他的上司也是位重量级的人物。果不其然,正当王朝明他们焦灼的眼神看着警车的到来时,警车却在大堤上来了个360°大旋转拐回去了。王朝明还算有点儿面子,他接到了闵所长的电话,闵所长告诉他,他们刚刚接到县局通知,说兄弟单位有大案、要案请求他们支援协助,他们只好回了。

        闵所长说的果真如此吗?警车内,闵所长命司机掉头去花莲山打牌去,司机迷茫、糊涂地看着他,闵所长训斥他太傻,直白地说根本没有什么大案、要案,这里的案子县局不让管,如果他们回单位,没法向章大书记解释。

        再说丁汉虎两口子,看着溜走的警车脸上露出了得意、傲慢的笑容。

        王朝明不想走“麦城”,甄认真也不愿这是“滑铁卢”,两人眼神一交流,决定拿下这个刺头。正要重新布局,王朝明接到章清仁打来的电话,章清仁先是夸奖王朝明,说他的工作成绩是斐然的,大家有目共睹……接着话锋一转,说目前河道清障仅剩此一户,已无妨大局,也就算了。而王朝明说他们的工作不能虎头蛇尾,尽管仅剩此一户,但带来的副作用不容小觑,听话的群众,执行了政府的决定;不听话的群众,为保全自己的利益顶风而上,损害的是大家的利益。如果任由这种现象蔓延泛滥,以后的工作就不能做到令行禁止。章清仁却振振有词地说从道理上讲王朝明是对的,但镇党委得通盘考虑,不能计较一时一事的得失……

        章清仁真的是为了工作通盘考虑?真的是为了这会儿的“小失”而以后有更大的“得到”?都说领导站得高、看得远,目光犀利,思想深邃,考虑全面,且行且看吧。

        正在王朝明与丁汉虎“短兵相接”的时候,章清仁与许习懦密谋了一件事,他告诉许习懦要把吴镇长撵走,说不能凡事儿让吴镇长跟自己对着干,让许习懦接替镇长一职。许习懦听后自然异常高兴,可考虑到吴镇长才任职一年多,撵走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章清仁说只要自己向县委反映他们党政主要负责人不和,县委就会予以考虑。许习懦说这还远远不够,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向章清仁献计说可以把那天□□艾光英的事儿嫁祸到吴镇长头上,章清仁说这事儿自“大粪池”事件后人们已猜测个差不多,尤其是王朝明甚至是确信,谁还会相信是吴镇长所为?许习懦说这就更需要他们自己把水搅浑,要知道谣言千遍成真理。

        章清仁高兴地夸许习懦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才子,而许习懦则夸章清仁是自己参加工作以来学习的榜样,只是由于自己的愚笨所以一直赶不上章清仁的步伐。后来,王朝明遭遇丁汉虎暴力抗法,打电话向章清仁求助派公安出面才打断了二人的相互吹捧。

        章清仁、许习懦二人就此事儿之所以这么快就沆瀣一气、迅速地一拍即合,是因为通过挤走吴镇长,章清仁既能洗“白”自己那晚□□艾光英的事儿,又能掌控许习懦自己独揽党政大权;而许习懦则能迅速晋升到镇长之位,至于自己是不是“儿皇帝”无关紧要、也未必,先干上再说;退一万步讲,就是“儿皇帝”,那也沾“皇帝”二字不是?

        许习懦招商引资到了广东,他的同桌同学邰有财召集了在广东发展的老同学、老乡亲作陪在富丽堂皇、豪华气派的大酒店宴请了他。

        席间,同学甲知道许习懦出仕为官,就问他现在担任什么职务,许习懦虽遮掩不住优越感、满是豪气之色,但嘴上却故作谦卑地说鄙人不才,现担任果张镇党委副书记,不久的将来可能还有所变动。他将接任镇长之事早就告诉了邰有财,邰有财见他有意炫耀,就替他捅开了这层窗户纸。

        同学甲听后非常懊恼,说人家都行,不像自己,虽说在广东发展,可就是一打工仔,每月也只有三、四千元的收入。许习懦听后惊讶地说广东遍地是黄金,怎么才有三、四千元的收入?莫说在广东就是在内地这个收入也不算高,自己若像他这样每月才弄这么点儿钱,日子简直没法过。同学甲受到羞辱,沮丧地低下了头。

        邰有财为了缓和这尴尬局面,就转移话题问同学乙的那套房子买了没有,同学乙说价格砍不下来,太贵没买成。许习懦说广东虽好,可这儿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现在内地发展速度很快,物价水平很低,最近他在省城的市中心买了一套大三居,才花了二百多万元。众人听后惊讶地咬起了耳朵。

        同学丙羡慕过后开始倒苦水,说他们的境遇都是席上地下,比不得邰有财。说自己的儿子还是借读,学习不好,将来就业就是一大愁事儿。许习懦将杯中酒独自一饮而尽,又无不自豪地问同学丙怎么还在为儿子的就业发愁?说自己的儿子早就……他自觉失言,忙改口说他儿子早就立志当一名国家干部。此时,众人皆不悦,同学甲、乙、丙三人更是怒形于色。

        是啊,你许习懦招商引资就招商引资吧,怎么炫耀起票子、房子、儿子来了?你炫耀“三子”就炫耀“三子”吧,怎么就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就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吧,怎么凡事儿都要压人一头,歧视别人、打击别人?

        因此,许习懦成了众矢之的,同学甲问他内地经济这么发达,他为什么还到广东招商引资?同学乙问他一个月工资多少、省城的大三居是怎么买的?同学丙则问他这国家机关是谁家开的,他儿子立志当一名国家干部就能当上?许习懦这才醒悟到自己炫耀、吹牛“炫”错了地方、“吹”得不合时宜,惹了众怒。

        正在尴尬之时,幸亏他的手机响了,他立即借机跑出去接电话才解了众人对他的围攻、救了自己的窘境。

        许习懦听不到归听不到,可少不了大家对他的谩骂,同学甲气愤难平地说这小子太傲慢了,肯定是个大贪官,要不就他那点儿工资哪来的二百多万元?同学乙附和说这是肯定的,要不他哪能买得起省城的大三居?还竟敢在这儿炫富!同学丙更是激进,说他们光在这儿义愤填膺不顶个屁用,鼓动大家去告发他。

        这时邰有财将盘子敲得当当响让大家安静下来,告诫大家说允许许习懦犯错儿,不允许他们自己犯浑,大家毕竟同学一场;再说,许习懦的错儿退一万步讲到不了他们去惩治,以后不跟他往来就是了。

        你看许习懦这招商引资“招”的、“引”的,“商”没招成、“资”没引来,却“招”来了一场众怒,还差点儿为自己“引”来一场灾祸。这正应验了那句俗语:天若将其灭亡,必先令其猖狂。老实点吧,许先生、习懦同志!

        许习懦在门外走廊接听着表弟的电话,表弟的意思是这天儿晴空万里,根本就没有暴雨的迹象,这大坝就不用修了。还是许习懦深谋远虑考虑的周全,说如果这大坝不修,又怎么拿钱?若想自己受益总得抹上一层混凝土挡挡人眼吧!

        天天咋呼“狼来了、狼来了”却总不见“狼”,麻痹了人们的神经以后,“狼”真的来了!而且来了还不走,一“蹲”就是两天一夜还没有要“走”的迹象。

        黎明时分,天空依旧乌云翻滚,到处黑魆魆的,大雨哗哗下着。王朝明站在屋檐下仰望天空,一副惆怅寂寥的神情。他正要去办公室却歪头看见甄认真也在自己的宿舍门口望天怅叹。

        王朝明说瞧这天气大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她立即召集各村书记、主任开个会议,安排一下防汛抗洪工作。管理区全体人员出动,巡查各个村的水库、塘坝、河流,需要加固的必须立即加固;各个村再巡视、检查一下各自的危房、危墙、危桥等,尤其是鳏寡孤独老年人的房子要特别给予关注。

        甄认真问他为何不参加会议,王朝明说他很担心毛里湾河丁汉虎的住房和养猪场,他得去县公安局找一下丁汉虎的后台邓永斌,让他做一下丁汉虎的工作,让丁汉虎主动拆除,最好不发生冲突。甄认真为了保证会议的效果让王朝明先参加这个会议,然后再去县公安局,王朝明说来不及了,这雨已经下了两天一夜了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恐怕毛里湾河的水位又上涨了。

        来到县公安局大门口,王朝明被门口的保安拦下,在保安的询问下王朝明详细介绍了自己并说明了来此的目的。因为没有提前预约,保安打电话联系请示,请示的结果是邓永斌副局长不在,让王朝明回去。王朝明不相信,说这大雨的天儿邓副局长不可能出发吧?保安反问王朝明,这大雨的天儿他不是也来到公安局?王朝明被保安理所当然地拒之了门外。

        王朝明不甘心,站在大门口一侧撑着雨伞在雨中等待,他自嘲说自己的官儿不小,怎么连公安局的大门也进不去?保安室内,保安甲让保安乙好好盯住王朝明,说王朝明这个人这大雨天的不肯离去,有可能要闹事儿,他去找邓副局长汇报。

        听了保安的汇报邓副局长火了,他马上打通了章清仁的电话训斥他,说王朝明如果没有得到他的支持或允许不敢来找他,王朝明在县公安局大门口一蹲就是一天,若有人问起,他的回答定会给自己造成不良影响。

        章清仁劝慰邓副局长不要生气,说王朝明去县公安局他真的不知道,更不是自己派他去的,现在就命令他马上回来,请邓副局长多多谅解。邓副局长对章清仁一通电话训斥算是泄了点儿火,气性小了些,就对章清仁又拉又打地说凭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无所谓,不过请章清仁想清楚,前几年他七大姑八大姨的户口“农转非”,他邓某人是拿着当自己的事儿办的,那真是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如今自己的亲戚这么点小事儿,在他章清仁手里应该不是问题,不至于弄成这样。

        大家可能还记得前几天王朝明为了丁汉虎的事儿向章清仁建议对丁汉虎要一视同仁,绝不姑息迁就,章清仁是怎么说的?章清仁说王朝明从道理上讲他是对的,但党委得通盘考虑,不能计较一时一事的得失。刚才听了邓副局长对章清仁的一通电话训斥,那“训词”请诸君考虑一下,章清仁的话还能相信吗?

        王朝明站在县公安局大门口一侧,望着这瓢泼大雨瀑布般飞流直下,密布的乌云交织成黑幕将天儿遮了起来,觉得这也算是一道不错的“风景”,就兀自逗趣地说这风景不错,自己就尽情独自享受吧!万一哪一天成了名人,也好大写特写一番。

        正在异想天开之时电话响了,他小心翼翼掏出手机,为避免被雨水打湿就一手撑伞一手接通了电话,刚一个“喂”字出口,就被章清仁带有火药味的声音训斥上了,说:“王朝明,谁让你去的公安局,就你逞能是不是?快回来;否则,我撤了你的职!”

        章清仁这肚子邪火发的有情可原,毕竟他是一镇的党委书记,被一公安局副局长尅了一顿,这大失体面。这顿邪火他得“转嫁”出去才行,祸是王朝明惹得,不转嫁给他又转嫁给谁呢?

        王朝明想解释自己的想法,可章清仁气得说完就扣掉了电话。王朝明想:这火发的邪乎、莫名其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我不能回去,离成功就还有那么一小步,撤职就撤职吧,这管理区书记反正是个“弼马温”似的官儿,我也“足”之“够”也了。

        一直熬到下午下班时间,办公大楼上各个办公室的灯相继熄灭,警官们陆陆续续下楼坐上警车从门口鱼贯而出。

        王朝明瞪大眼睛搜寻着每一辆车,希望能发现邓永斌副局长,也希望邓副局长看在自己心诚的份上受到感动而主动接见自己。这时邓永斌的警车驶出门口,看到车外的王朝明不觉一脸鄙夷,心想:一个管理区书记算什么官儿,就是一农民。我最瞧不起农民,没有文化、不懂道理、素质低下,想见一公安局副局长,真是异想天开;再说,丁汉虎是我夫人的亲戚,她的事儿我若办不好,还怎在家安身立命?

        不怪邓永斌这样想,身为公安局副局长别看他在外面叱咤风云、威风八面,但在家、在老婆面前就是一小老鼠、妻管严。或许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一公安局副局长就凭其职业强势的惯性能会怕老婆?这不难理解,如果诸君不管哪一个摊上一个强势霸道、蛮不讲理、出尔反尔、没完没了、永远没错的老婆,看你怕不怕?

        王朝明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笨呢?我拦住其中的任何一辆车,就说自己是邓副局长的亲戚,不就知道哪一辆车是他的了?可这时恰有一阵大风袭来,吹跑了他的雨伞,他急忙去捡,邓永斌的警车刚好驶过轧坏了他的雨伞。警车走完了,没有发现邓副局长的踪影,只剩下王朝明一人站在雨中,他的心如同轧坏了的雨伞,心在流泪,如同雨水顺脸颊流下。

        许习懦自官袍加身后向来是“吃请”而不是“请吃”,不知什么原因,这回他终于大方了一回,在索菲亚大酒店(原大众饭店)坐了一回东,与丁汉宝、农技站长等人饕餮美食、推杯换盏。

        喝完一轮酒,农技站长突然忧愁起来,说这雨下了两天一夜了还没有停歇的意思,正如许习懦做东请客一样多少年了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真是反常。

        许习懦为掩饰尴尬,立即说以后自己做东请客是经常的事儿,就怕他们没有时间参加。又责备农技站长说小雨淋淋、喝酒半斤,这么忧愁干什么,难道真的不解风情?农技站长说眼下土地都喝饱了,再下就涝了。丁汉宝说土地涝了是小事儿,可别发洪水把他们冲跑了。

        许习懦不以为然地指责他们是杞人忧天,说从小到大就没听说过果张镇被洪水淹过,说果张镇这地方别的优势没有,就是老天特别眷顾,年年不旱不涝、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平安吉祥,大家一回忆,果真如此,就认同了他的这一说法。

        许习懦劝大家说人生三大快事儿:吃吃、喝喝、色色,须尽欢时得尽欢,抛却忧愁到海边儿!丁汉宝听后放下酒杯好奇地问许习懦,说到“色色”,自己忍不住要问那天晚上想□□艾光英艾秘书的那人到底是谁?说许习懦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肯定知道。许习懦说从事发到现在,好多人都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自己道德高尚,从保护当事人名誉的角度考虑一直缄口不语。今晚没有外人,给大家透漏点儿底料,但只能到此为止,不能往外传播。其实,他自己心里很清楚,桃色绯闻是话不出嘴,出嘴就有腿,越是不让说,越是传播的快,这就是他今晚“请吃”的目的。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二是为了让大家赞美他的人品高尚;三是挑逗大家的兴趣点,大家的兴趣点越大,就越是催促他快点说。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许习懦越发卖起了关子,要大家猜猜看那个人是谁?

        农技站长忍不住,就竖起了大拇指暗指是章清仁,许习懦诡谲地一笑,一把摁倒农技站长的大拇指,说这个人比自己官大,但绝对不是章书记。众人大惊,异口同声地说是“吴镇长!?”许习懦一脸肯定,但又口是心非地说这话可不是他说的。

        这就是许习懦今晚做东请酒的目的和原因,他早就与丁汉宝做好了局,故意把话儿引到这上面,以第一见证人的身份散布谣言把吴镇长搞臭,让吴镇长尽快滚蛋,自己好尽快上位。

        瓢泼大雨把王朝明搁在了县城,一是没见到邓副局长事儿没办成,二是为毛里湾河的安全担忧,王朝明心情非常郁闷,没吃晚饭就早早地上床睡了,也便养精蓄锐明天好尽早赶回。由于心事重重,觉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中他梦到了毛里湾河。河岸上,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河床上,草木青青,流水潺潺,自己与艾光英在河水中追逐嬉戏……突然,狂风大作,乌云翻滚,大雨滂沱,河水猛涨,自己和艾光英被泡在了河水中,一个巨浪打来将艾光英吞没……自己声嘶力竭不住地喊“光英,光英!”

        这梦境让王朝明在床上手抓脚蹬、乱舞乱动,冒了一身的冷汗,自己的喊叫声让他从梦中醒来。他没有开灯,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窗外的景象让他惊呆、睡意全无,在房间余光的映射下,他看到暴雨频频,地上已汇集成流、汩汩流淌。他心想:老天爷啊,我知道你同情我,所以抛洒下这么多的泪水,但泪水多了是会淹死人的,可世上还有更多更多的好人啊,他们岂不无故遭殃?还是别下了!

        显然,王朝明身困逆境但又无力回天,只好把美好善良的愿望寄托于上苍,他忧郁、他愁苦、甚至有些悲伤,突然,甄踏实那句“当官既是一种职业,更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岗位!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工具!”的话在他耳边又回响起来,这句话又激活了他的忧民心、激发了他的责任感,他想:我王朝明虽然是个“弼马温”,可在其位谋其政、负起责,牢骚归牢骚,凡事儿一推六二五不管,不是一个党员应有的情怀,也不是我王朝明的风格!

        于是他马上拨打了一个电话给甄认真,要她马上召集各村书记、主任,并带上铲车、推车去毛里湾河丁汉虎住处,自己马上回去与他们会合;接着他又拨打了果张镇党政办的电话,告诉覃西东说他现在被大雨困在了县城,情况紧急,要他马上派车来接他回去应急。覃西东告诉他莫说现在是三更半夜,就是正常工作时间他也无权调配车辆,许习懦书记分管后勤工作,要王朝明直接请示许习懦。

        王朝明急晕了头,确实忘了自己是谁,就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许习懦。许习懦与廉淑兰正睡在甜蜜的梦乡里,被王朝明的电话惊醒就已极不耐烦,一听是王朝明要车接自己,气得全没了睡意,他嘲讽王朝明是在说梦话、开玩笑,问王朝明官位于什么级别,说他一不在党委二不在政府有什么资格要车。王朝明说自己是不够级别,但情况紧急应特殊对待;他若不给派车,就直接给章清仁书记打电话。许习懦说那你王朝明有本事就打吧,章清仁书记神经衰弱晚上从不开机,说完关机倒头又睡了。

        时间在三更半夜,天上又下着瓢泼大雨,王朝明想搭个顺风车也难,他毫无办法,见旅社保安在打瞌睡、一辆破自行车放在一旁,心想先骑着回去,等应完急再还回来,给人解释清楚。他正骑着要走,自行车的“叮当咔嚓”声惊醒了保安,保安大声呵斥:“哪儿的小偷?敢偷我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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