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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厄尔尼诺”来袭酿祸端


三十八、“厄尔尼诺”来袭酿祸端

        时光再返回到王朝明在章清仁办公室那一节,王朝明特意邀请章清仁去管理区一块喝一杯,章清仁哪里肯去?其实,他跟许习懦一样,对王朝明的反常举动越看越看不明白,但他明白一点就是今晚的酒席是“鸿门宴”,是对自己这种报复做法的莫大讽刺和挑战,肯定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若是去了比掉进大粪池还难受,所以心中暗下决心推辞。

        章清仁想着拒绝的办法,但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好法,正当一筹莫展之时,还是王朝明办法多,替他解了围,说知道他日理万机,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儿要办,就是睡女人!章清仁不敢肯定,承认了等于往自个脸上抹黑;但更不敢否定,否定了怕引起王朝明的大声争辩,从而引起群众围观,把自己陷入更窘迫的境地,所以只能尴尬地两耳听着。王朝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夸张地迈开四方步、晃动着肩膀脑袋,悠闲得意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章清仁恶狠狠地看着王朝明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王朝明,我再不惹你,可我让你在管理区书记的位置上稳坐不动一辈子,我‘吊’死你!”

        再说眼下,王朝明见大家都惊讶得面面相觑,多双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说刚才是自己开玩笑,不是什么“鸿门宴”、也没有什么“刘邦”,是见大家工作辛苦特意摆的“庆功宴”。甄认真为了求证他这话的真假,就问王朝明说自从她加入这支队伍以来,就自己报到那天有两个肉菜,今晚怎么有酒有肉?王朝明兴奋地告诉她说一是大家加班辛苦,犒劳大家;二是今儿高兴,前几天为百姓做的那件有争议的事情,今天总算有了结论,而且结果不错。甄认真问是什么结果,王朝明不让问,说这事儿他要独享,说完就招呼大家喝酒。

        甄认真见王朝明如此高兴,就大胆给王朝明提意见,说他们的伙食水平跟一般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为什么让他们如此节俭?王朝明觉得这个问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就想给大家讲个故事来说明这个问题。大家一听有故事听,立刻来了兴致。甄认真高兴地说有美酒佳肴伺候还有故事听,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双享受,堪比过年。

        王朝明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讲起来,说清朝有一官员叫汤斌,他任江宁巡抚时安于清贫,一日三餐常以豆腐佐餐,人称“三汤巡抚”。后来,尽管官儿越做越大,但依然保持简朴的作风,因衣着朴素又被称为“羊裘尚书”。这些衣食住行的小事儿,看似微不足道,却如同一面镜子,照见了为官者的做派与操守。

        廉不廉看官员,干部的生活细节是百姓观察党风政风的一扇窗口。每个人一日不过三餐,起居不过一张卧床,可心中的境界与人生格局,从来与外界的物质享受无关。

        人是越吃越馋、越馋越懒的动物,自古以来成由勤俭败由奢。干部这个职业,一生必须远离腐败,而一些腐败分子往往正是由于丢弃了节俭的意识,纵容自己的贪欲,才滑向罪恶的深渊,其根源就是栽倒在不能守“俭”上。

        “俭”是什么?“俭”能养德,“俭”能养廉,“俭”能修身,能培养人的品德,能磨砺人的意志。只有甘守清贫,不奢侈、不浪费、不放纵、不任性,自我约束、自我克制欲望的人,才能拒腐防变,节俭传家远。

        元代任仁发有《二马图》,画中有一瘦一肥两匹马,分别代表着勤政廉明的清官和欲望无度的贪官,耐人寻味的是,其中瘦马绳缰套在马颈上,意味着自我约束,“瘠一身而肥一国”;而肥马的绳缰套是松开的,意味着脱缰,“肥一己而瘠万民”,问大家愿做瘦马还是肥马?

        甄认真抢先回答说当然愿做瘦马,王朝明说做瘦马可是苦啊、累啊!甄认真说苦累怨不得别人,选择当官就是选择苦和累的职业。王朝明听后惊讶的两眼放光,夸赞甄认真这句话是惊世名言,不愧来自官宦世家。甄认真谦虚地问一句普通的大实话怎就成了惊世名言?王朝明说这句大实话可不同凡响,因世人无论是官员还是群众大都把这句普通的大实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王朝明又对甄认真说据他自己的观察她不是来镀金的,是……甄认真抢先回答说她是来“成长的”。王朝明很赞同,说既然是来成长的,看哪一天不忙,自己给她的“成长”提点儿建议。甄认真诙谐地说求知若渴,亲爱的“王老师”。

        据中央气象台天气预报,由于受厄尔尼诺现象的严重影响,今年雨季推迟,并很可能出现大旱或大涝天气,县委县政府要求必须做好防大汛或抗大旱的准备工作。

        章清仁为此召开了镇党委会议以贯彻县委县政府的指示精神,他说根据上级指示,我镇水利站详细梳理了一下全镇区域内的水库、塘坝、河流的防洪现状,根据这个防洪现状下一步的工作实行包保责任制,两条大的河流的防洪工作有自己和吴镇长分别负责包保,一处大型水库的防汛修缮工作由许习懦副书记包保,其他的包保分工明细表已发到大家手上,请大家看一下有什么问题需要研究商议。

        吴镇长看后说包保责任清晰明确,没有什么问题,但鉴于两条大型河流和一处大型水库的防汛维护工程所需资金量大,所在村财力又很小,很可能无力支付这笔费用,他建议由镇财政拨付一部分,用以奖代补的形式解决资金缺口。

        许习懦很愿意有钱办事儿,就附和说支持吴镇长的意见,但章清仁表态说镇财政不拨付一分钱,所需资金全部由所在单位或所在村解决。吴镇长据理力争,说防汛抗旱工作是今年县委县政府部署的重点工作、中心工作,它关乎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镇财政理应给予资金支持。章清仁又说孰轻孰重自己心中有数,县委县政府部署的重点工作、中心工作仍然是招商引资,它涉及到年终考核评比,关系着每个干部的政治生命,党委政府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眼下的防汛抗旱工作是县委县政府一段时期的的重点工作、中心工作而不是长期的,它不考核、不评比;再说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是可能出现大旱或大涝,有“可能”就有“不可能”,或许根本“没有”,他要大家分清工作的重点、主次,抓住主要矛盾。

        章清仁的这番话让吴镇长很生气,他让艾光英做好记录,说将来有什么不测不好的结果由章清仁负责,与自己没有干系。章清仁也生了气,认为吴镇长是在威胁或要挟他,吴镇长说章清仁是书记,是全镇名副其实的第一把手,没人敢威胁他,是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可能受到威胁。

        会议气氛骤然紧张,委员们的表态发言陷入了左右两难的尴尬境地。许习懦看着章清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劝章清仁要镇财政象征性地拿点儿。章清仁与吴镇长怄气,对人不对事儿,武断地表态说镇财政就是不拿一分钱,作为镇党委书记他有权拍板决定。许习懦探明了章清仁的决心马上随风倒了,献媚地夸章清仁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做就打消了各村各单位对镇财政的依赖,能充分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干事创业,是大好事一件,他鲜明地表态支持章清仁。其他委员跟着跑,纷纷表态支持章清仁的意见,章清仁大喜,说了一句“一致通过,散会!”就率先起身走了,委员们怕落在后面,面对吴镇长尴尬就纷纷跟了出去,只落下吴镇长被晾在那儿。

        毛里湾河,宽宽的河中流水汤汤,草木葳蕤茂盛,有些地势较高的地方种上了玉米、大豆等农作物,有的在草木葳蕤茂盛的地方放牧着牛羊,有的圈养着鸡鸭鹅猪等家禽,有的搭建了土木用房,更有甚者浇制了砖混结构的永久性住房。

        王朝明乘坐章清仁的专车陪同章清仁一块巡视着河床,章清仁望着眼前的景象满脸惆怅,他瞥了一眼王朝明,脸上露出一丝儿苦笑,说这条河的防汛工作主要是河床清障,不但工作量大,估计难度也不会小。自己虽然是毛里湾河防汛指挥部的总指挥,但全镇的工作千头万绪都需要他去决策、处理,这个“总指挥”的头衔他也只是挂个虚名而已,大量的工作还要王朝明这个名处末位的“副总指挥”去承担,让王朝明放手去干,他全权委托,工作有了成绩都是王朝明的,有什么难事儿尽管找他解决。

        王朝明听了章清仁的这番话,根本不信他的鬼吹灯,对他的临阵脱逃、不战而降的做法心中很是鄙睨,但人家理由充足,容不得自己反驳,面对眼前的困难自己还要迎难而上,脸上只能流露出一种嘲笑和莫名的苦笑。

        由许习懦包保的光明水库,诺大的水库由于干旱库容仅有三分之一,水面上有几处网箱养鱼场,漂泊着几叶小船。许习懦在镇水利站长与光明村党支部书记魏兆海的陪同下漫步在大堤上视察着。

        魏兆海介绍说水库容量最大时水面可达1100亩,容量可达125亿立方,能满足二十多个村的农田灌溉使用。现在由于连年干旱,库容量不到三分之一,但上游有几支小河流入,一旦雨水充沛,可迅即灌满库容。坝体基本稳固,但有几处渗漏点,三年前就有修葺方案,可由于缺乏资金,一直未进行修缮。

        许习懦问魏兆海近几年的最大库容量是多少、多大的雨量能灌满库容?魏兆海回答说由于连年干旱,库容量最大时也就七、八千万立方。镇水利站长说根据连年的旱情、当地的土质情况等综合分析,连续降雨、雨量大约在240毫米左右土地才能饱和,若再降雨土地开始溢水。根据前三年的平均降雨量分析,今年全年最多有300——350毫米的降雨,库容量达到六、七千万立方的储量就不错了。

        许习懦听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说这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就是受“厄尔‘我’诺”现象的影响也不会有问题,水库根本不用……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许习懦一看来电号码,要躲到一旁去接听电话,同时示意镇水利站长与魏兆海继续向前察看。

        电话是表婶打来的,寒暄几句过后表婶说明了来电的目的,大体意思是说习懦的表叔退休了,没什么本事了,他的表弟辞职下海成了非公职人员,靠自己承包工程谋生,要许习懦看在以前表叔帮过他的份上帮自己儿子一把。

        许习懦听后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思忖着,心想:想不到表婶还有求于自己,真是荣幸!不帮吧,情理上说不过去;帮吧,自己连个“回头子”也捞不着,只能是白帮。电话那头的表婶认为电话断了线,一直“喂喂”着。许习懦又想:表叔虽然退休了,可他还有可利用的人脉资源,说不定以后还有利用价值,作为等价交换,这个忙得帮。许习懦不说话,表婶认为他不同意,就问他是不是不情愿?

        许习懦回答说不是不情愿,而是自己正激动着,而且是激动得无语凝噎。表婶问为啥这样激动?许习懦说正因为表婶托付的这事儿,他一直想着报答表叔、表婶以前对他的大恩大德,可就是没有机会,如今表婶打电话给他,一是说明表婶看得起他,二是没拿他当外人,三是自己终于有了报答的机会。事儿还没办,就这一番话说得表婶比捡到钱还高兴。

        接完表婶的电话,许习懦赶上水利站长与魏兆海等人继续一块巡视,他忽然变了腔调,说以前虽然年年喊“狼来了”却不见“狼”,但这回绝不能再麻痹大意、抱有侥幸心理。尽管水库储量从理论上讲达不到警戒线,但那是在通常情况下,可万一有异常情况呢?万一连降暴雨呢?今年由于受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这“万一”肯定能成“一万”,因此决定将大坝重新修葺一遍。他的态度突转,简直是180°大转弯,与接电话前判若两人,这令水利站长与魏兆海诧异,可他们哪里知道这与表婶的电话有关?

        魏兆海为难地说这得需要五、六百万的资金,镇财政不予支持,这钱不知上哪儿找去?许习懦问这几年他们收养鱼户的承包款哪儿去了,可千万别说都花了;即使都花了,那就再延长承包年限,再收取租金,也可向他们募捐,不能让他们光受益不担责。还有他们村有许多能人、大户,也可让他们捐一些为家乡做贡献,这事儿他可以帮忙。

        魏兆海同意许习懦的建议,说他们两条腿走路,一边由村主任他们负责筹钱一边由他亲自去联系工程建设公司。许习懦马上截胡,说联系工程建设公司的事儿就不用魏兆海操心了,他自己刚刚敲定了一家公司。

        噢,魏兆海明白了,果不其然真的与他表婶的电话有关,许习懦是为了将这工程承包给他的表弟才这么积极热情推动的。

        按照机关干部的分工艾光英包保了丁家楼村,全镇动员大会以后她来到丁家楼村委召开了村两委会议,会上,丁汉宝介绍说这条河流经他们村是668米,垮坝、滑堤是349米,需要修缮费用大约26万元,村集体资金有22万元,尚有4万元的缺口需要筹集。

        艾光英说这次全镇危河、危库、危塘的集中治理行动,她负责包保丁家楼村是她的荣幸,既然村两委出台了措施、制定了方案就要付诸行动,群众的利益不受损失是最重要的。4万元的资金缺口她建议通过群众自愿集资解决,并表示自己也捐款2000元。

        丁汉宝劝她说这是他们村自己的事儿,捐款应由他们村自己解决,要艾光英收回捐款。艾光英说既然她来到丁家楼村就是丁家楼村的一分子,捐款修坝合情合理;再说,一诺抵千金,没有收回的道理。

        廉淑兰来到了罗芙裕村,她跟村干部说罗芙裕村处在光明水库的下游,一旦大坝决口损失不可估量,尤其是在河床搭建临时住房的十几户人家将遭受灭顶之灾,所以村两委要做好一切准备。村书记说他们年年“防汛”不见“汛”,白扔钱不见响声,这一回不会又是空喊“狼来了”吧?

        廉淑兰早已没了工作的热情,再说对一遍一遍地空喊“狼来了”已经厌倦,就淡淡地回答随他怎么理解都成,反正上面的指示自己已经传达了,下面的工作就是他们村干部的事了,说完她提起挎包走了人。

        王朝明一大早就召开了各村书记、主任会议参加的防汛工作调度会议,在会上他强调说毛里湾河流经的八个村无论是存在放牧问题还是种植、养殖问题,尤其是搭建的住房问题都是重大安全隐患问题,要求必须在五日内清除完毕。

        为光明村筹款修坝,许习懦答应魏兆海同去光明村在外的乡贤能人那儿去募捐。这天,许习懦还未吃早饭,魏兆海就早早在他家等着。

        许习懦问魏兆海土特产是否准备好了,魏兆海吃惊地说不知道这事儿,问准备这些东西干什么,许习懦解释说他们出去募捐不能空着手去,虽然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亲,但毕竟都是飞出去多年的金凤凰,不知道身上还有多少乡情乡味,不带点儿“土滋味”难以联络感情,他嘱咐魏兆海要懂得用小钱换大钱的道理。

        魏兆海觉得有道理,问许习懦要买点儿什么,许习懦就问廉淑兰她表姐的店名叫什么,顺便给她表姐销点儿货,又问廉淑兰去不去包村,也顺便捎她一段路。廉淑兰说出了她表姐的店名,至于去不去包村,她无精打采地说自己已经给村干部开过会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再去所包保村的必要。

        许习懦赞许、逗趣参半地说廉淑兰越来越会“巧干”,很值得他学习;但同时他也受到魏兆海在心底的暗暗夸赞:这许副书记不愧是领导干部,智商高、心眼多,无论说私搭公车也好、还是假公济私帮亲戚卖货也罢,一切都做得顺其自然、卯榫得浑然天成。标准一个皮笊篱,利益无论大小多少一点儿都不放过。

        实在人做实在事儿,艾光英在党政办的工作包罗万象,工作日确实离不开办公室,但她认为既然包村就不能只挂虚名贻误工作而受人指点,必须实实在在地为所包村做点实事儿,于是她便利用星期天的时间来到毛里湾河与村民们一起修堤筑坝。

        正挥汗如雨地干着,丁汉宝巡查过来发现了她,坚持让她停下来,说她好不容易熬到一个星期天不在家休息,跑这儿来下这苦力,若王朝明书记知道了非心疼死不可。听丁汉宝这话,王朝明、艾光英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他们离婚这事儿丁汉宝一点儿也不知道。而艾光英说既然来了,就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丁汉宝说工程他们都分段承包下去了,她没必要下这苦力、流着臭汗,而艾光英不拿自己当外人,完全把自己视作是丁家楼村的一分子与农民同工,但没同酬。

        过了五日,王朝明、甄认真带着沿河八个村的支部书记、主任开始巡查。这时,只见细流涓涓的河床上鸡鸭牛羊不见了,玉米高粱不见了,临时住房不见了……河道显得更加空阔、流畅,但有一座砖混结构的房屋和相邻处用空心砖垒成的养猪场却更加凸显,它犹如一块巨石压在了王朝明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生气地问丁汉宝,这丁汉虎的房子为啥还不拆除?丁汉宝不敢明说,就凑近王朝明耳边嘀咕,旁人是不知丁汉宝说的啥,但王朝明一听就火了,他态度严厉、语气坚定地说:“不行,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显然,丁汉虎是不愿拆除,而且听王朝明说的那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的话估计还有很大的靠山、很深的背景。

        王朝明、甄认真等人来到丁汉虎家做他的思想工作,说上级有明确要求五日内全部拆除搬迁,他是答应同意过的,可为何没有照办?

        听王朝明这番问话,丁汉虎没有理由自食其言,绝对没有再张嘴的可能,可丁汉虎说他知道王朝明是管理区书记,但没有资格跟他说话。说话间丁汉虎坐上了椅子、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还不慌不忙地顾自点上了一支烟。丁汉虎的这些一系列举动,明显是盛气凌人的架势、明显是强势霸道的架势、明显是强词夺理的架势,若在《水浒》诸位英雄面前,又明显是惹人找打的架势。现场的许多人都气炸了肺管子,甄认真气得转圈、情绪高涨,但被王朝明“摁”了下去。

        王朝明不温不火,揶揄地问丁汉虎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才配有资格跟他说话、在河道内搞非法建设是不是有益于群众、有功于社稷?丁汉虎背后有靠山自然不怕,说自己的建筑是镇领导特批的,要拆除就让镇领导跟他说话。甄认真实在忍不住,说丁汉虎没有资格让镇领导跟他对话,他也就勉强有资格跟自己对话,而且对话的内容很简单,马上拆除!

        丁汉虎不认得甄认真是谁,更不知道她的背景如何,看着这个矮小的“外国人”胆气十足地威吓他,除相中她的相貌好看外,基本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就说只有这么一座破房子还惊动了外国人掺和进来,而且连个相机也不拿,一看也不是什么好记者。自己不管她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谁敢动这房子一下他就不客气,有胆儿拆除这房子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王朝明这回儿怒了,告诫丁汉虎说既然他一再这样说话,就没有对话的必要了,他要强拆,并果敢地调铲车、推车过来。

        铲车、推车很快开了过来,只等王朝明一声令下。丁汉虎夫妇一看王朝明不惧威胁要来真的,就分别手持铁耙、镐头与铲车司机、推车司机对峙起来。王朝明见情况紧迫,担心会出流血事件,就给章清仁打了电话,向他简要说明了情况,请求他派公安民警协助。

        已升职为派出所长的闵警官接到章清仁的指示马上带了几名警官,开着警车、鸣着警笛急速驶来,与此同时丁汉虎悄声告诉妻子要她马上给她姐夫打电话向其求援。双方气势都威武雄壮、双方“援兵”都紧锣密鼓、蓄势待发,剩下的都只有一件事儿: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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