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条鲸
等把外人都送走，秦茗不仅头疼他，更头疼的是满地狼藉。
“你要不收拾一下？”
“不要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她凑过去搂着他，勉勉强强吻了他的唇，”就一个名号而已，别生气，嗯？”
这话倒更显得她滥情。
秦茗连忙哄着他去浴室洗漱，为了平息怒火，她还亲自给他刮胡子。
手艺不怎样，但好歹让他正常了点。
医院打电话来，说代璇的手术从后天改到今日中午，问她是否要陪护。
秦茗寻思着得把沈烨带出去兜兜风消气，答应下来，再哄着劝着把他拉上车。
男人的脾气也真是大，她心累不已。
路上，沈烨看到新闻铺天盖地，还不忘阴阳怪气：“要是你爸妈看见，也得把你扒掉层皮。”
“不会的，”秦茗颇有自信，“投放用户的范围，我能控制。”
她也珍惜名誉，不过是放个烟雾弹，把网上那些跳梁攻击的言语堵回去，没必要让全世界知道。
“哼。”他显然听不进去她的狡辩，继续生气。
手术室外，秦峯已经等着，见他俩同路前来，也没问太多。
“应该还要等七个小时左右，是心脏支架偏了位置，得重新做。你们有事的话就去忙，干等着挺耗时间。”
秦茗看了眼医生写的病历，保守估计代璇需要三个月的陪护。
“爸，你学校里也有课，一直呆在医院也不是办法。”
“我已经请过假了。”
三个月的长假，需要申请很多回院里才肯批复。
秦茗越来越不解。
如果这样，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婚。
七个小时漫长，中途沈烨接了个电话，边说边往楼下跑。
秦茗眯着眼睛补觉，没理他。
再睁开眼，发现童井也来了。
原来是体育局的大官忙得焦头烂额，没心思再管他，就把他放了。
童井管秦峯叫老秦，一听就知道关系熟得很，哔哩啪啦地往外蹦方言，聊得秦峯都要去拿水杯解渴。
“你学学你们童老师，”秦茗悄声给沈烨灌输品德教育，“跟我妈配对打球好几年，最后我妈和我爸结婚，不也相处得很好。”
沈烨毫不客气地翻白眼。
他皮肤黑，所以翻白眼的时候格外好笑。
“呵，你试试啊。”
“我随口一说而已。”
“你要真敢搞本结婚证回来，我就撕了，再把你绑去跟我结。”
“原始人。”
“你就是花样太多，我不弄点原始的还治不住你。”
两人正在拌嘴，童井一晃悠就坐到椅子上。
幸亏说话的声音小，没听见什么。
童井插进来，话题就变了。
“沈烨，总局让你们哪天归队啊？”
自从被解聘，童井彻底没了话语权，情况一概不知。
“还没说。”
“我估计快了，照他们那尿性，下午一定打电话来。”
童井多少有点本事。
下午，沈烨便接到通知。
不仅勒令明天归队，连新任总教练的人选也确定了。
“蒋步全那家伙？“童井嚷嚷着拍大腿，“他能顶啥用？”
沈烨不嫌事情大：“人家好歹也是个世锦赛冠军。”
童井立刻吹胡子瞪眼：“搞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笑是笑过了，秦茗默默打开手机搜这人的名字。
的确有几分名气，拿过世锦赛冠军。
可也就一个世锦赛冠军，充其量在年龄上更像教练，比沈烨大六岁。
跟童井讨论时，沈烨偶尔还用“蒋师哥”称呼他。
可即便这样称呼，也未必代表内心真正尊敬。
秦茗看得出他们不讲辈份这一套。
说白了，蒋步全够不够资格当其他人的教练，秦茗不知道。
总之，他不太有资格当沈烨的教练。
天黑时，代璇被推出手术室，还算成功。
童井催沈烨赶紧回家收拾归队的东西，沈烨执意要等代璇醒。
醒了以后，就是潸然泪下那一套。
秦茗听着她嘱咐沈烨，什么赶紧成家，别在羽毛球上继续耗了之类的。
“我，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功亏一篑啊”
爱之心责之切，她差点要让沈烨立字据为证。
童井在一旁满头大汗地拦，也不敢告诉她队里的最新动静，生怕她再气晕过去。
秦茗习惯了她对沈烨的看重胜过自己，跟秦峯出去找医生问食补的忌口。
大学城离医院实在太远，秦峯要来回带饭也不方便，她记得公司在附近小区刚好有一套置业，本来是给艺人住的，正好空了能用。
“你这也太烧钱了。”秦峯去看了房子，感叹一句。
秦茗宁可只掏钱，要让她在病床前尽孝，她可做不到。
安顿周全以后，正好跟沈烨在医院楼下碰头。
以为他明天归队不是什么大事，看他去旁边超市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她才有些无措。
“归队而已，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几天就出来了，他之前不也有事没事回家住。
“多备着点总没错，”沈烨把两大捆毛巾放进车后备箱，“快的话，可能要夏天才能出来了。”
夏天？现在连冬天都没有过去。
想想也对，体育局巴不得管他们十年半载，总好过松散放养，惹弄是非。
回家以后收拾东西，沈烨费了几个小时才清理干净自己留下的残骸，忙得没时间遛狗，吧唧在笼子里汪汪地叫。
狗都看出来他要走了。
秦茗坐在沙发上喝水。
“狗怎么办？”
代璇生病，她是真的不会养。
“我带去，”沈烨把行李箱摊开放在地上，“那么大个基地，藏条狗养着绰绰有余。”
“哦。”
“也真该把你带去，藏我房间里，天天只能给我看。”
“要死。”她嫌弃他肉麻。
等他收得差不多，她也开始把洗漱用品往自己家里搬。
总归以后不会来住了。
“这么狠心？”他拦在门口不让她走，亲得她满手的东西都掉落在地。
好似一片战乱中的缠绵。
她挣脱了好久，总算才回到自己家，累得躺在榻榻米上喘气。
一翻身，勾到一件衣服。
是他的短袖，不知哪回来爬她床的时候落下的，肯定是脏兮兮，居然还敢放她床上。
“沈烨，你来把你的衣服拿走！否则我就扔了！”
两道门都开着，她喊了一句。
可惜她声音本就轻，他再怎么样都听不到。
秦茗勾起那件短袖。
上头有他的味道，类似于阳光和沐浴露的结合。
指尖踌躇，目光在旁边的垃圾桶附近游离。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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