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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十二、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朝明从医院回来,始终忘不掉胡大队一家妻女的眼神,他决定为了公道、为了正义替他们全家讨个说法,向丁汉宝索要巨额赔偿。丁汉宝无力负担,自然想到了背后的金主许习懦。

        这天晚上,丁汉宝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许习懦家,廉淑兰自从感觉仕途无望后,不再坚持她的清廉观拒收礼品,而是与许习懦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很自然地接过礼品然后忙自己的去了。

        丁汉宝、许习懦二人坐下,许习懦就问胡大队一家人怎么样了,丁汉宝说一家七口都还在医院,三人轻伤、四人重伤,医药费已花了六十多万元。许习懦劝丁汉宝说不要心疼钱,破财免灾,过去这道坎就好了。

        丁汉宝说这道坎可不好过,除医药费外,财产损失费、整容费、误工费、营养费,胡大队还要127万元。许习懦这下慌了,骂胡大队这猢狲真敢狮子大开口,还要什么整容费,这不明显讹人吗?

        丁汉宝说胡大队之所以敢狮子大开口,是因为背后有王朝明给他撑腰,许习懦说别说有王朝明给撑腰,就是“王子”给他撑腰也不能要整容费,这毫无道理。丁汉宝补充说他三女儿把鼻子给砸歪了、四女儿嘴唇给砸豁了。许习懦说即使这样也不能漫天要价,他告诉丁汉宝,如果胡大队再漫天要价就跟他薄地还钱,反复讨价还价,反正钱在自己手里,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丁汉宝说背后说了算的是王朝明,他鬼主意多。许习懦说不管他背后是谁,真谈不下来就来硬的,不给!丁汉宝怕了,告诉许习懦说真若不给,王朝明就把自己削职除党、甚至送进监狱。

        许习懦猜测这是王朝明唬人,说丁汉宝又不是公司法人代表,凭什么?丁汉宝说王朝明在背后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隐瞒不了他。如果不把钱痛快地拿上,恐怕还要把他也裹进去。他要许习懦多少也掏点儿,自己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许习懦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思忖着,但良久无策。丁汉宝让许习懦去求求王朝明,许习懦说王朝明这个人他了解,死牛筋儿一个不开磨,求也白求。丁汉宝又劝许习懦放下党委副书记的身段,跟王朝明只谈同学老乡情谊,莫谈官场关系,这或许能感动他,让他松口。许习懦不愿在王朝明面前做“小”,仍不情愿,丁汉宝几近哀求地说这关系到几十万元的进出,可都是真金白银。这“真金白银”四个字果然打动了许习懦,他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亲自去找王朝明一趟。

        许习懦来到丁家楼管理区大院把车停下,王朝明在办公室看书阅读,瞥了一眼见到许习懦后,知道沙场背后的“金主”来了,而且还知道他来的目的,就带着嘲讽的意味大声背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恼’乎!”怕许习懦不能正确理解自己的意思,真的听成自己会“不亦悦乎”,就又背诵起孔明《出师表》中“亲小人,远贤臣,此社稷危亡之道也……”的句子,以此影射许习懦与自己的关系。

        许习懦或许听不懂或许装听不懂,就问王朝明背诵的什么书,王朝明故意戏耍他,说是孔子的《出师表》,许习懦惊问怎么是孔子的《出师表》?你王朝明当真以为我许习懦没读过书呢?嘲讽王朝明人人说他是“书痴”,博览群书……王朝明见许习懦信以为真,就说坏了,今天遇到许大学问家自己卖弄不成了。

        许习懦将四条香烟放到王朝明的办公桌上,说自己没工夫跟王朝明瞎咧咧,有正事儿要谈。王朝明将目光从书本上瞟移到香烟上,又从香烟上瞟移到许习懦的脸上,问是咋个意思,莫非天地颠倒了?这大大的镇党委副书记给一个小小的管理区书记送礼,不但有失尊严,也不符合规矩,他忽然想起许习懦在玉米地旁说过的话,决定在此时还回去,于是学着许习懦当时的强调说:“我是你的下级,你是我的上级,上级竟然给下级送礼,这事儿别让我的下级、你的下下级知道,免得惹人笑话;再说,我也从不吸烟。”

        许习懦后悔自己忘了这茬儿,暗暗责怪丁汉宝出的这馊主意。他马上转移话题,说王朝明是以“区”为家的人,今儿是星期天,猜想就王朝明鳏寡孤独一人,所以就……

        王朝明一听“鳏寡孤独”这词,马上联想到与艾光英离婚这事儿,所以对这词非常敏感又特别反感,就反问许习懦谁是“鳏寡孤独”?骂许习懦心肠歹毒、语言恶毒。

        许习懦无论说理还是谩骂都不是王朝明的对手,无心再与他扯闲篇,就说随王朝明怎么理解都成,闲话少叙,今儿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有求于他。王朝明又调侃说古有“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今有“习懦舞烟意在办事”。许习懦受王朝明的揶揄、调侃不是一次两次,虽无言以对,但也不觉得尴尬窘迫了,就厚着脸皮说自己真的有正经事儿要谈。

        王朝明觉得也差不多了,不想再揶揄、作弄他,让他有事儿直说。许习懦说有件事儿他王朝明做得太过分,丁汉宝毕竟是村党支部书记,是自己的同志,他王朝明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干嘛非要赶尽杀绝!王朝明假装糊涂,问这话从何讲起?许习懦气忿忿地说胡大队一家的医药费丁汉宝已掏了六十多万,还要人家再掏127万,这明显的是在敲骨吸髓。

        王朝明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躲避话题,而是举重若轻、轻松戏耍地说:“原来是因为这事儿,那咱不按“敲骨吸髓”要价、按“刮骨疗毒”计算收费,如何?”

        许习懦不明白王朝明的“刮骨疗毒”计算法是什么意思,也不想弄明白,就直接亮出底牌,说价码折半,再掏六十万元两不相欠。

        王朝明不再戏谑、而是严肃地说:“若说‘敲骨吸髓’是丁汉宝在敲骨吸髓,他的公司为了攫取最大利益掏空了人家的房子,让他回填,他为了省钱又置胡大队全家生命财产于不顾而弄虚作假用煤矸石填充,他的良心哪儿去了?这样做还是人吗?这没人味儿的人你居然还为他讲情,这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嘛!”

        王朝明的这一席话实际上就是骂的许习懦,因此气得他大喘小嘘,手指着王朝明的鼻子说不出话来。王朝明正告许习懦,说他许习懦之所以没话说是因为他理屈词穷,让他再也不要说什么,这儿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就是“一霸手”章清仁来说情,这127万元、1270万角、1亿2700万分,一个子儿也不让;否则,给予丁汉宝党纪政纪处分不说,还要法院见!

        许习懦气急败坏地骂王朝明是“假马列”、“王愣子”,问胡大队是不是他爹,干嘛这么护着他!王朝明怒不形于色,故作高兴地说:“胡大队就是我爹,因人民群众是干部的衣食父母,是衣食父母自己就该护着他;当然他也是你许习懦的爹,你许习懦也应该护着他!”

        许习懦气得浑身颤栗、嘴唇发紫、上下嘴唇高频率地哆嗦着又说不出什么,抓起桌上的香烟欲走,王朝明让他把香烟放下,许习懦不情愿,说是自己的香烟自己有权处置,王朝明说他处置可以,但要把香烟的来历说清楚。许习懦当然说是买的,王朝明就问他多少钱一条、从哪儿买的?许习懦说不出,愣怔了一下,没好气说王朝明管不着。王朝明非要管,就威胁他说既然说不出香烟价格和买烟地点就是赃物,得上缴纪委。

        许习懦心想王朝明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真假难辨,说不定说得出也做得出,自然不想因为这四条烟把事情弄大,就扔下香烟,恶狠狠地骂王朝明是“无赖”就走人,王朝明说既然是“无赖”,四条烟不够,自己还需要四条,许习懦双手一摊说没了,王朝明说他家里有,明天拿来自己要用。许习懦说王朝明让我这么听你的,难道你是我爹呀?王朝明说自己不愿给他当爹,但他必须听自己的。

        许习懦不服气,赌气说明天让王朝明等着,说完就气呼呼地要走,王朝明说等着就等着,沙场的内幕自己门儿清,如果明天等不来,自己就让胡大队带着妻女一家人上门讨要,还要外加10万元的精神损失费。许习懦一听立马站住,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哭兮兮地说:“王朝明呀王朝明,你真是我亲爹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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