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逢之日

既是藏五大灵器之地，机关，术法必然不会少。

        桃花箭在前引路，雨灵惜聚精会神一刻也不敢松懈，越往前走她心里思索自己不辞而别离开清雅轩，等再次相遇她，是否大发雷霆？又想到戚瑷烟说她眼睛是降伏魂兽时取了魂兽内丹，遭到反噬在加上毒液入体，每到月圆之夜视线模糊不清，直至盲目。

        世间有一魂兽，已吞噬死人的记忆存活，兽似狼状，血眼獠牙，唾液带有极强毒性，关于魂兽的记载雨灵惜也只以为是传说。

        寒清晔真寻得古书记载魂兽，而她寻魂兽为的是在天下百家面前，已证戚竹言殿主的死因。

        还在各仙家面前郑重其事，宣得戚竹言殿主的死跟雨灵惜没有丝毫关系，地狱炎不是处罚之地而是镇压邪祟之地，望各位告诫世人。

        要找到能恰好食得戚竹言冤魂记忆的魂兽可谓大海捞针，这么大人情她该如何还？

        心里想着诸多事情，密道也越走越狭窄，狭窄之地，犹如密不透风的箱子，困得她呼吸不畅，心跳得极快。

        如此走下去，恐得爬着前行，蹲在地上的雨灵惜当即叫停桃花箭，密道修建得在小也不可能小到，不能通行。

        雨灵惜叹气伤神，这一切都是幻术造就的，雨灵惜猛地站起身，拍拍自己手上的灰。

        随着她站起身来，头顶像是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按住了，不得不稍低着头，在暗道内能遇到的，绝非善物，她忙往前跨一步，捏着箭转身。

        暗黑的密道里，透着微弱的光亮，足够能让她看清眼前人。

        “寒清晔！？你怎么在这儿？”雨灵惜疑惑道。

        密道内的寒清晔依旧还是抬手状，随后将手放下。

        “是你将手放在我头上？”她突然一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说这话时雨灵惜一阵恼羞成怒，要是这人一直跟在身后，她站着自己反而蹲着走了一路的样子，傻！特别傻！瞧见了很可笑，她且惊为天人的被看笑话。

        寒清晔稍低着头走到她面前，默不作声。雨灵惜挺直腰板，头顶上方触碰到坚硬的石壁，这一下不是很疼，但要换作刚才一下站起身，势必撞个头破血流。

        雨灵惜态度转变，笑了笑，“寒清晔，你变了，现在的你十分讨喜，懂得心疼人，怎么上这儿来了？”

        “寻一个不辞而别的人，几年不见阿惜也变了……与我一般高了。”

        “我那是……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越远越好。”她独自朝前方走去。

        寒清晔依旧跟在她身后。

        过了密道，脚下的路突然宽敞许多，雨灵惜停了脚步，观察两壁，蹲下捡起一块石头，扔到宽阔的空地处。千万支箭从石壁两侧，上方射出。

        地上犹如刺猬背一般，密密麻麻，那块石头似掉入深海无迹可寻，咔嚓一声，那块刺猬地极速翻转，崭新一块地面显现。

        雨灵惜踏出步伐，径直走过去，千万只箭雨倾下，一道红影高速旋转，形成屏障，挡下箭雨，她点地飞身过去。

        雨灵惜站在对立面，桃花箭似懂得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一道红影去往寒清晔那边。

        待寒清晔过来时，雨灵惜伸手拽紧桃花箭，“只要我还活着，那怕只身火海也要寻得治好你眼疾的办法，此话绝无半点虚假。”

        寒清晔未回话，一个箭步挡在她前方，白玉霜花剑握手，“小心。”

        前方道口一阵剑雨，千万柄伏魔剑，迎面直压而来，似实似虚，风驰电掣，尖利的剑尖密密麻麻，直面扎来，状如惊世骇俗，风云激荡，恐九死一生。

        被护在身后雨灵惜看着暗道那头源源不断飞来剑雨，闵情殿的伏魔剑，她划破掌心，鲜血涌出，无数颗血珠漂浮在空中，“退后。”

        刹那间，凌空的血雨打出对上迎面而来的剑雨，数道红线穿梭附在剑身，化为细小的符文。雨灵惜屈指淡道，“退。”

        得了令的伏魔剑，倾数回身，朝暗道那头归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雨灵惜肚子里的火纵情燃烧，背身吐出，尽管小心翼翼，还是被寒清晔瞧见。

        她当即拿出一颗白丹，雨灵惜瞧见捂住肚子直摇头，“不吃，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虽不是灵丹妙药，吃了会好些。”寒清晔眼神温润。

        正当雨灵惜开口，那颗白丹就被塞到她嘴里了，竟然趁人之危，雨灵惜一脸不可思议。白丹味道是她这辈子吃过最苦最难吃的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苦不堪言。

        吞药愁眉苦脸的雨灵惜，手背传来凉意，那只划破的手被拿起，寒清晔轻柔的为她缠布，处理伤口。

        她的一举一动，雨灵惜心里没来由的酸楚，也不知为何，在寒清晔面前她总是会莫名如此，不然怎会被轻而易举被识出真身，许是她关心，让人忍不住软下心来，兜着泪想哭。

        “弄疼了？”寒清晔的语气温柔。

        雨灵惜摇头，“不疼，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值一提，对我这般好，如此一来，在我这儿成为理所应当了，要是没你在身边，岂不是浑身不自在，为何对我这般好？”

        寒清晔轻放下她手，淡然道：“我们是朋友。”

        听得言语，雨灵惜竟然不是很开心，好像这个答案在她心里不是很满足。她，道：“朋友，仅此而已？”

        寒清晔移眼看向雨雨灵惜，正色道：“既然非友的话，阿惜想的是何？”

        雨灵惜愣在原地，思考她的话，是何？是有很多，同窗好友，同门弟子，学术的榜样，是苍穹山的出气筒，花时间不停巴结的贵人等等，这一问雨灵惜想到了许多她取的外号，思绪纷飞，等她望着这对深渊时，坠入云雾。

        寒清晔得见她目不转睛，甚至有些不愿移眼的架势，嘴角微扬，“跟紧我，带你去寻墨影弓。”

        自从出了地狱炎后，每次寒清晔凝视她，而后就露出温美的微笑，雨灵惜竟乖巧的点头如同一只小宠物一般，跟在寒清晔后面。

        雨灵惜走着走着，惊醒察觉到自己的威严何在，她快步走到寒清晔身旁，并肩同行。

        过了暗道，一处泛着暗红光，悬浮在剑灵台正上方，底下周围扎满了各式各样的伏魔剑，墨家打造的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雨灵惜走下台阶，众多剑中抽起一柄，细细端详，剑身锋利无比，还留有一点血迹。

        剑名——雙子

        雨灵惜蹲下来，剑台前方，立着一块石碑，“墨豫，羽十三。”

        羽十三，便是此剑跟着他的主人十三年，此地竟是墨家剑冢，雨灵惜将剑归置原位，俯礼，“各位墨家前辈们，对不住，晚辈叨扰了。”

        她忍不住环视一周，一步步踏上阶梯，剑灵台上，刻有世代墨家仙祖，姓名。

        “墨渊”“墨涛”“墨季”……“墨南天”“墨天棋”，墨南天是她爷爷，墨天棋是她父亲，这些是各个时期闵情殿殿主，同样是墨影弓的主人。

        雨灵惜在最后一栏，发现一名“墨灵惜”，人还没死自己却入了冢谱，她哭笑不得，被墨家收入族谱，雀跃胜过一切。

        剑灵台上的墨影弓，本是一件碧绿翡翠镶嵌金身的灵器，此刻却是红岚黑芒绕体，灵器变邪器。

        世俗恶劣的眼光，犹在眼前，雨灵惜看眼身后寒清晔，寒清晔似看穿她心中的顾虑，眼眸清明的回应

        墨影弓如黑蛇游入体，冲击全身，刹那间雨灵惜身体僵直，不受控制一般向后倒下，身体如落入绯红的熔岩，烧得面目全非，烈火焚身，火焰犹在身体里肆无忌惮狂妄的乱窜，无情摧残吞噬她的意识。

        寒清晔飞身至剑灵台，接过倒下的雨灵惜，横抱起往外暗道走，疾如旋踵，期间，雨灵惜一会如冬雪冻骨，一会儿如火焰灼手。

        寒清晔上了密室，密室内等候多时的少年墨染，瞧见雨灵惜眉头一皱，而后又舒展开来，掀开门缝，扫视一番，小声道：“清主，外面没人出来罢。”

        寒清晔抱着雨灵惜，踏出屋外绕过小院子，离开密室途中雨灵惜，似有似无的睁眼，试图挣脱，但都被寒清晔止住了，踏出密室，墨染善后，左右观望，直到去到寒清晔休息地，他才放心离开。

        寒清晔前脚刚进房间，关上门，怀中的雨灵惜突然睁眼，挣脱她的怀抱，红瞳，眉心燃起图腾，娇艳似火，直直盯着寒清晔。

        她猛地将寒清晔抵到门上，盯着她白皙的脖颈，红瞳眸子反复转悠，横跳，像是在打量何物件，鼻尖点在上去，嗅了嗅，冷漠道：“我能尝尝吗？”

        雨灵惜好似不需要她的回答，舌尖划过脖颈，饶有兴致地舔舐，舔舐时又轻咬。

        任她轻薄无礼，寒清晔脖颈湿润侵染，猛然觉醒，一双幽幽的眼眸阴沉得如一摊墨水玷污的清水，她薄凉的唇瓣翕动，“阿惜，可看清了我是谁。”

        雨灵惜抬头眼眸盯着寒清晔薄唇半晌，逐渐拉近距离唇唇相碰，寒清晔偏头，打断了她越界的动作。

        雨灵惜似不满意，抬手拖着她的脸，让她正对着自己，倾身吻上去，一番唇枪舌战，顺着嘴唇向上，亲吻她鼻尖脸颊，直到碰到湿润的眼帘，停了下来，不过片刻又重新埋进，雪润的脖间。

        好一会儿，雨灵惜嘴唇靠近她耳廓，“寒清晔，小仙子，怎么你不喜欢我这样碰你么？可是以前你这般对我很是舒服，我想要讨回来。”

        寒清晔颤着身子，泪水划过脸颊，清冷的脸上染了红晕，抚摸雨灵惜后颈，像哄生气地小猫一般，给她顺毛，温言道：“想讨回来我会慢慢等你，此刻……对不起。”

        说完，屈指一弹，雨灵惜似没了意识头搭在她肩上，两手围在她腰间抱得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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