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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秋猎(八)


到了午时,打猎的人都纷纷回来了。

        最晚回来的人南嫤与祁舟。

        打到的新鲜猎物很快就被做成美味的佳肴,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吃到一顿美味且原始的午膳。

        大家用午饭的时间,上午猎到的猎物数量也很快被点数官公布出来。

        结果有些令人吃惊,因为是南嫤名列第一,名列第二第三的是两位武将,而大家期待最高的太子竟排到十名开外。

        皇帝听到排名结果,顿时觉得手中的烤肉不香了。

        下意识的朝太子看去,却见太子祁舟已经默默走出了猎场。

        一旁的皇后自然也瞧见了皇帝的失望,连忙安慰道,“许是太子上午状态不好,说不定下午就回到第一了。”

        另一侧的赵贵妃显然是另外的看法,皇后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缓缓站起身,走到皇帝皇帝跟前贴心道,“陛下莫担心,臣妾这便亲自去问问太子殿下是不是身子不适。”

        相比于皇后,赵贵妃这一举动更得皇帝的心。皇帝有些感激的朝她点点头,“有劳爱妃了,太子性子敏感,你问话时不要太直白。”

        他直觉祁舟已经受伤了,不然祁舟的水平不会这样差。他专门培养的太子,自然是样样都是好的,能差到哪里去?

        但狩猎本就比较危险,受伤也是常有的事,相比祁舟能不能夺魁,他作为父亲的自然是更关心祁舟是不是受伤了。

        赵贵妃懂得皇帝的心思,她为了赢回皇帝的心,便甘愿去做皇帝想做却不能去做的事。

        皇后却只知道生气,现在见皇帝和赵贵妃眉来眼去更是生气,脸色有些不好看,干脆默默吃肉不说话了。

        太子是先皇后的儿子,并不是皇后的骨肉,再加上皇后有自己的儿子,所以皇后这个继后并不好做。

        她做得再好,也总会有人觉得她做得不好,或者觉得她存了夺位的心思,因此如今她已经学乖,能不去插手太子的事就不去插手,现下心中虽有些不舒服,却也乐得逍遥。

        赵贵妃见皇后又在皇帝面前生气,便更加觉得皇后这个对手水平很一般,装作不经意的看她一眼,眼中有轻蔑,而后便缓缓走了。

        因为还有自己赢回盛宠的计划,所以赵贵妃去太子那儿之前,又回了一趟自己的住所安排布置了一番——今夜她要给皇帝一个难忘的夜晚。

        她忙了好一会儿,太子的住所离她的住所又远,所以等到她来到太子的住所时,宫人说太子上午狩猎太累,这会儿已经午休了。

        赵贵妃微讶。

        太子身子一向好,今日比赛还未结束呢,怎么会喊累?

        越发觉得祁舟肯定是受伤了,一定要进去看看。

        宫人无奈,最后只好说道,“太子殿下正与太子妃午休。”后半句语气弱了下去,有些不自然,但他想表达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通俗来说就是:太子与太子妃此时正一起睡觉……

        赵贵妃一怔,瞬间就闹了个脸红。

        犹豫一下,还是弱弱问道,“太子妃身子不是还没好么?”怎的这大白天的就……

        那宫人却已经低下头,一副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不能说太多的模样。

        赵贵妃心中还是有疑惑,太子与太子妃恩爱这是好事,可是这与太子上午狩猎发挥失常有什么关系?

        这两者之间应该没有关系啊?

        但她作为长辈,明知晚辈此时在那什么……她现在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便带着疑惑走了。

        而房里的情况,并不是宫人说的那样,太子与太子妃在睡觉什么的。

        此时祁舟正给自己上药——祁舟的确是受伤了,猎红狐的时候,他太着急打马,马不小心就撞到树上,而他摔下马,右臂伤得很重,不仅扭到了,树枝还刮破了肉,伤口有些深,几乎不能拉弓了,但他却坚持继续打猎,到现在整个手臂都要废了。

        “嘶!”

        祁舟又是一声不可抑制的轻呼,听着就知道他此刻很疼。

        燕婉就坐在他身侧,听着他痛苦的呻/吟,眉头蹙得极深,却不敢看一眼。

        “还是宣御医吧?”她又问了一遍。

        男人依旧不言不语,但态度他方才已经明确,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伤。

        燕婉也很犹豫。

        但顿了几息,又问道,“或者我去唤她们来为你擦药?”她们指的自然是他的那些花枝招展的侧妃们。

        倒不是她因为他诓骗她来猎场生气,所以她小气不帮他擦药,而是她晕血,见血就想吐,所以根本无法帮他擦药,因此便想让他的某个侧妃或者某个小厮或丫鬟进来帮他也好,他的人只要他吩咐一声,谁敢对别人说他受伤了?

        但这个人就非得倔强,就是自己扛着,不让别人知道,就得让她一个人知道,就好像是故意似的。

        燕婉有些无奈,被他气得都忘了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又听见他痛苦一声呻/吟后,终于转身夺了他手中的棉球和药。

        强忍着晕血的恶心,飞快的为他处理伤口。

        处理这种带血的伤口,她是第一次,下手没轻没重的,再加上她胃里翻滚得厉害,只想快些处理好,棉球毫无章法的捅在他的伤口上,反而弄出了更多的血来……

        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再听见男人痛苦呻/吟声传来,就好像他瞬间就不知道痛了似的。

        燕婉无暇想他为何如此,手上尽量轻一些,直到他的伤口渐渐不流血了,她又笨拙的给他包扎,包扎完毕,自己才跑到一边疯狂吐了起来。

        祁舟静静瞧着她吐出来的东西,却不觉得恶心,幽幽回了头,鬼使神差的为自己穿戴好,而后朝门外传午膳。

        燕婉闻声,狐疑看过来,“这会儿外面烤了新鲜的肉的,殿下不出去与父皇母后他们一起吃?”

        男人又看她一眼,不言语。

        低头用没有受伤的手举起面前已经凉了的茶喝一口,只道了一句,“孤饿了。”

        燕婉,“……”

        这算什么回答?

        午膳很快就端上来了,却是厨房专门为燕婉准备的清淡粥菜,连一块肉都没有。

        祁舟到底还是有些后悔了,他还是想吃肉的……

        算了。

        干脆不吃了。

        转身便去床上躺下,他昨夜没睡好,现在的确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就闭了眼,不一会儿,便听见燕婉的脚步声靠近。

        燕婉在床边停下,说道,“你受伤了,下午的比赛就别去了吧。”

        男人装睡,不搭理她。

        燕婉来了气,不管不顾道,“我方才已经差人去同父皇说你受伤了……”

        男人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冷冷瞧着她,“燕小婉,你胆子越发大了!”小婉是她的小名,他极度生气时就会喊她的小名。

        冷冷盯着她,她也盯过来,四目相对,谁也不甘示弱。

        燕婉也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一般,翻起了账,“谁让你欺骗我的,你明知我父亲母亲不来猎场……”

        “好!”

        “什么?”

        他忽然一声的好,南嫤就傻了眼。他……在说什么?

        “好。”他看着她,好半晌,十分平静道,“下午的比赛孤不去了。”

        燕婉,“……”

        这么听话,是因为骗了她心虚?

        燕婉怪异的看他,终于还是别开了目光,而后又转身去门外吩咐宫人去拿些烤肉过来。

        明明就是饿了,没有肉就不吃饭,小时候的臭毛病了,都多大的人了还改变不了……

        。。。

        猎场这厢,比赛马上又要开始,却传来了太子受伤的消息。

        场上一片沸腾。

        太子怎么能受伤?!

        太子怎么会受伤?!

        太子怎么可以受伤?!

        这下子谢桥可高兴坏了,她家媳妇儿立马就变成了夺魁热门,不,应该说今日魁首非他媳妇儿莫属。

        但是他这会儿却不能高兴得太明显,毕竟是太子受伤了,皇帝这些年对太子如何重视和偏爱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大家纷纷惋惜太子不能参加下午的比赛时,他只能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是啊,真是太可惜了!”

        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嘴角是翘起来的。

        南嫤此时已经越上了马背,整理好弓箭,又理了理衣服,朝场外的人挥了挥手,便又打马而去,其他几个还有望追上南嫤的人也纷纷打马而去,路上扬起一阵尘埃,南嫤的身影在那扬起的那一阵尘埃的朦胧中,显得更加英姿飒爽,谢桥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便跟着跑过去。

        “媳妇儿,媳妇儿……”

        于是众人看到惊人的一幕,帝都那个最好看的也最骄傲的俊美公子,此时孩子一般追逐着前面那道最靓丽的身影。

        适时一阵风吹起,扬起他们衣袂飘飘,刹那之间,好像所有的美好都跟着偏偏起舞,盘旋在他们之间,也盘旋在天际,许久,许久……

        时间好像静止了。

        画面美得无法用言语或文字来形容……

        “吁!”南嫤听见谢桥的声音,勒马回头,来到他身旁,“相公,怎么了?”

        “媳妇儿……”谢桥笑得好看又明亮,好似天边的太阳。

        “媳妇儿,你真美!”年轻的男子由衷的说着,眼里全是那个红衣女子。

        南嫤怔了一下,笑开,“你追上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对上他灼灼的目光,笑容渐渐放大。

        而后谢桥觉得自己唇上一软,再回过神来时,那人已经打马远去,徒留他捂着还沾着她香味的唇。

        愣了半晌,才低头甜甜笑开,此时场外突然一阵嘈杂声起。

        谢桥回头看,原来是场下的人正看他笑话,纷纷起哄着。

        谢桥,“……”

        脸上燥热无比,却装作若无其事,淡淡然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丫鬟为他打着伞,谢三为他扇着风,他就这样躺在专门从家中运过来的软椅上,大大方方接受大家的起哄和观摩。

        悠闲的喝着养胃的汤,一边关注赌桌那边又有多少人押南嫤赢。

        忽然觉得世界其实无比美好……最重要的是,有人为他去打猎,晚上还可以和她一起吃烤肉、赏明月、数星星……

        心跳加速,美滋滋的,闭眼躺在那儿,险些睡了过去。

        直到祁宇来到他身旁,问他可否愿意帮一个忙。

        谢桥躺在那里,掀了眼皮,“什么事儿?”

        “我想学骑马,表哥你可否能让表嫂教我?”

        祈月也忽然冒出来,“我也想学,我不仅想学骑马,还想学射箭!”

        祈月说话声音有点大,皇帝和皇后他们都听见了,这厢谢桥还来不及不说话呢,皇后呵斥声先传来,“祈月,不得胡闹,你一个女子学什么骑马射箭,还不快回来!宇儿也回来,你若想学母后就请陈将军教你。”

        皇后口中的陈将军便是在边关打了胜仗,刚被封了西征将军的陈风。听说皇后特别赏陈家的这个年轻将军,特别希望谢桥跟他结交。

        “不嘛,我就想学!”祈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从来也不怕她母后也很少听她母后的话。

        祈月在站在那儿直跺脚,谢桥不由得睨她一眼,瞧着嘟嘴皱眉的小姑娘,连忙摆摆手,“看吧,不是我不想帮忙,是皇后娘娘不同意,皇后的话,你们敢不听,我可是不敢不听。”

        “那我去求求父皇和母后。”祁宇去到皇帝面前跪下,祈月也随他一起。

        皇帝大笑,“朕都听见了,朕没有什么意见,朕今日高兴,特许你们两个人都可以学骑马,但是南小将军愿不愿教你们,你们自己去求情她,朕可不帮忙。”

        “谢父皇!”祈月和祁宇都大喜。

        谢桥便有些傻了眼,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轻易答应……心里有些不好预感生出,莫名觉得祈月和祁宇要跟他媳妇儿学骑马射箭不是什么好事。

        他还想等忙完带他媳妇儿在猎场附近好好玩一玩呢,两个小屁孩突然冒出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算什么?

        这下可好了,炫耀自己媳妇儿,竟把媳妇儿给炫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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