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人的距离』（一更）
都大会的半决赛，第一场遇到的对手便是银华一众。
比赛结果戏剧性地以他们全体称病无法比赛，青学不战而胜落幕
沈乔在观赛区看得忍俊不禁，看来上次这群人真的被龙马吓得不轻。
今天的比赛也是挑选了一个天气很不错的日子，天空蓝的透明，阳光像笼罩着银丝编织的热雾。
在这酷暑的天空下，沈乔只带着一个帽子遮挡脸部不被阳光照射，但身体其他部位都已经开始被晒的发烫。
为了不遮挡其他观众的视线，影响观赛体验，所以席间不允许撑遮阳伞。
既然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沈乔也乐得早点去找个树荫乘凉着。
头靠着周围有一大片树荫笼罩的宽阔树干，软软的帆布背包被垫在后脑，沈乔目光失焦地仰头望着繁茂枝叶间的光点，渐渐生出一些困意。
沈乔就这样独自静静看着，忍不住捂嘴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抬手轻拭眼角凝聚的生理性泪花。
身边响起轻踩过草地的脚步声，沈乔回过神，偏头看见了在她视野中旋转了九十度、穿着白色球鞋和青学正选队服的龙马。
他手里拿着两罐葡萄味ponta，琥珀色的猫瞳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沈乔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说话声微哑：“唔——你真走运，又可以偷懒好一会儿啦。”
龙马挑眉：“你不也是在这偷懒，你教练有嘱咐你去多看看前辈们的比赛吧。”
龙马单手开了一罐ponta递给她。
沈乔也不客气，直起背部抬手接过，开始靠坐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饮料。
“太热了，饶了我吧，我还是选择性地看看有几位前辈的比赛就好啦，他们有一些我更感兴趣的球技。”
龙马：“嗯——比如？”
沈乔故意道：“比如和你在大雨天里一直打到被龙崎教练制止比赛的不二前辈——”
“额——”龙马无语地喝了几大口ponta，哼了一声：“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他，打败这里的所有人！”
沈乔：“嗯，我相信你。”
沈乔眼睫微颤，困意溢出眼底，但是努力打起些精神和龙马说话。
龙马偏头看她脸上并无敷衍的意思，顿了顿，忽的勾起唇角，假装转头看风景掩去从耳尖蔓延的绯红。
不知不觉间，沈乔在和他的相处过程中已经愈来愈习惯和他默契地对话，甚至有时也会故意打趣他。
有龙马在旁边守着，沈乔更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放弃抵抗困意。
沈乔浅浅的呼吸声被微风吹散了些许，但是龙马依旧可以细听到，他无意识地伸手将她脸侧凌乱的碎发撩至耳背后。
恍然察觉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时，龙马有些心悸地收回了手。
静谧且莫名有一种让过路人不忍打搅的氛围感。
然而突然有一个被自己滑落的发带遮挡住视野的男生，踉跄间被龙马的腿绊倒到他们面前
沈乔被这动静吵醒，轻揉着视线还模糊的双眼，粗略一看好像是个和龙马身高差不多，发色也差不多的男孩
沈乔愣愣地看着他被龙马无奈提醒发带掉了。
在动作笨拙地调整好发带之后，这男生大抵是看制服认出龙马是青学的，开始跟他打探青学的“越前龙马”
沈乔轻甩了甩还有些“怠机”的脑袋，疑惑这是什么展开，而且龙马每次是怎么做到整人时面不改色的，这次又是假装“别人”给人泄露自己的信息。
嗯——这操作也太秀了吧
听到龙马被吐槽只有151cm的身高的时候，一直安静吃瓜的沈乔也终于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龙马呛了一口、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彼此彼此。”
沈乔凝眸看他：“唔——男生不一样，尤其是运动系男生，身高一米八的话才更有气质吧！”
“”龙马一顿，撇头道：“以后会长高的。”
这段关于身高的尴尬话题，终于得以被找来抓在偷懒的龙马的两位记者打断。
龙马给那个同样是151cm身高的男生丢下一句“打网球并不是靠身高”，便自顾自先走了。
沈乔：“”唉，又让这家伙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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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学和山吹的比赛，已经进行到双打二。
沈乔有些惊讶不二前辈和河村前辈的双打组合竟然会输，看来这次的对手实力上并不亚于青学。
到龙马上场时，青学和山吹的比分是2:1。青学的“黄金搭档”双打组合将比分扳平之后，桃城前辈最后漂亮的一球给青学取得了这一分的优势。
但是下一场龙马的比赛好像要不妙，沈乔听朋香和樱乃说龙马的那个对手亚久津是个“超级不良”。
当这人上场时，沈乔也被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惊到，为什么打网球要带着这样凌厉的杀气，连裁判都被他的气势吓到噤声
龙马虽然没有理会对手开场指着球拍的挑衅，但是之后他使用得意的外旋发球时却直接选择了发球上网。
等如他所料对方回击了他的短坠截击球时，回以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打脸抽击球
沈乔不禁掩嘴：“嘶——这波操作，比那人开场的挑衅还要嚣张几倍。”
神仙打架，开场就火药味十足
沈乔突然有种恶魔在对面的既视感，而且是已经彻底被龙马惹怒了的那种。
不过听到龙马说刚才那一球是为了青学网球部里被亚久津欺负过的几人报仇时，沈乔也了然了，这确实像是他的作风。
虽然表面一副酷拽上天的样子，但是其实内心很温柔，对身边的前辈还有朋友们都是有在默默关心着
看着双方攻势愈加紧张的战况，沈乔也不禁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袖
突然一个声音熟悉但没有明显记忆的大叔唤她：“啊呀，小姑娘！你很关心龙马的比赛嘛。”
“诶？”沈乔顿了顿，迟疑地缓慢转头：“啊你是龙马的老爸。”
沈乔被南次郎一个稍显油腻的笑容吓愣怔了一瞬。
很少见龙马的老爸来看他的比赛，沈乔突然好奇一件事，于是走向越前南次郎、打算趁机询问一下。
“叔叔，你知道龙马为什么这么想要超越你吗？”
沈乔理顺裙摆后在南次郎旁边位子坐下。
“那家伙啊，还差得远呢。”越前南次郎看着目前场内被亚久津限制了行动的龙马，眼神中有沈乔还无法理解的一些东西。
“嗯——”沈乔移回目光，继续看龙马的比赛：“但是我相信龙马总有一天会实现他的目标，也许不仅仅是超越您之前的成就。”
越前南次郎嗤笑了一声，和龙马平日里常做的一样，虽没有带着恶意，但是却有些旁人难以捉摸的不明意义。
南次郎故意转移话题：“嘁——真是羡慕啊，这小子，比我当年还要受欢迎！”
沈乔看着他的神色，心叹龙马和他老爸的关系果然挺奇怪的，一个很爱逗自己的孩子，另一个被逗的又性格别扭，不爱表达。
龙马已经从一开始的疲于追赶接球，开始找到破解当前困境的打法。
沈乔：“嗯——好球！”
南次郎淡淡道：“这小子一直在比赛中进步，从每天和他的日常练习中，我能感觉到。”
“但是——现在还只是小孩子的网球罢了。”
沈乔微微一笑：“对于现在的大家来说，都还只是开始哦。”
但是南次郎已经表示无聊地摆摆手，往赛场外走去了。
沈乔：“唔——看来很笃定龙马会赢嘛。”
虽然对手越来越难缠，就算被拉开比分，也依旧斗志高涨，龙马应对得虽然看着很吃力，但是其实在慢慢适应对手的球速，就像他老爸所说的那样。
龙马一直在比赛中进步。
气势上都不服输的两人吗
沈乔好像慢慢懂得了龙马对于网球本身的执着，其实更甚于超越他老爸。
都大会的优胜，龙马一定会拿下，沈乔相信着。
最后赛点决胜的一球，龙马靠打出对手意料之外的吊短球拿下了。
听到球场外大家的欢呼声时，她紧张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
龙马刻意走得很慢，他的头四处张望，虽然隔着层层人群，但是目光依旧能穿过人群，看到正微笑以对的沈乔。
意外对上视线的沈乔，向他招了招手，大抵是今天心情确实不错，继而向他比了一个“继续加油”的手势还有wink。
龙马顿了顿，悄悄地压低了帽檐，径直走向她。
沈乔歪头：“怎么了？”
沈乔发现他停下后，离自己站立的距离比平时相处时略有缩小，不过接下来龙马说的话又打断了她的思考。
“等下陪我一会吧。”龙马嘴角有些笑意，刚激烈运动过后的脸色还是泛红的，却正好掩饰了内心的一些局促和忐忑。
“嗯，你想玩什么，我等下陪你一起去。”沈乔没做多想，也许是相处时间久了，已经互相熟悉了，不会再有以前那种独处时不自在的感觉。
龙马沉默不语，但是眼神却忍不住望着她明净清澈的眸子，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他粲然一笑。
“龙马，你和你老爸的眼眸真的好相似。”沈乔眼含笑意：“连打球时候认真的眼神也是。唔——像猫咪一样。”
龙马疑惑：“嗯？——你看过他打球吗？”
沈乔摇头：“没有，但是我看过记者给你老爸写的报道，选的照片都是年轻时候的帅照呢！”
龙马：“额——他也只有那时候的照片能看了”
沈乔忍俊不禁。
她等龙马跟着别的部员结束颁奖仪式后，便拿起被龙马放置她身边的球拍袋，同步走向他。
很平常的一次网球训练，不是拉她进行比赛，也不是沈乔猜测的有极小可能性的玩乐项目。
是让她并不意外的一次陪练，补上了她今天为了看他比赛落下了的训练。
她来观赛并没有带自己的球拍，自然地用了龙马给她的球拍。
不过这次龙马好像心情很不错，一直给沈乔在喂球练习击球，不像上一次为了故意引导她而过火的对她使用各种得意球技。
坐下喝着水的沈乔，看着明净如洗的天空下，龙马穿着的深蓝色队服，那抹色彩与天空的颜色几乎相融。
望着她的琥珀色眼眸中好像有星辰和别样的色彩。
沈乔眼神忽闪，忽的觉得，这样被龙马带着向前走或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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