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科举

睁开眼，河对岸有位公子也将水灯放入了水中，然后抬眼望了河对岸的姑娘，匆匆离开了。

        知月将念禾扶起来：“姑娘慢些，今日天色也晚了，主母说能回去了。”

        “好，七妹妹身体不好，没法到灯会来，你去挑个花灯来。上次我让你买的草药也给朱姨娘送过去。”

        春喜：“姑娘，若不是大娘子接济咱们，咱们早就没得吃喝了，为何还要给朱姨娘母女买东西？”

        “母亲说过，制衡后宅，需有赏有罚有恩惠，母亲每日事物繁忙，难免顾不到这里，我们需得为母亲料理好事物，让她无后顾之忧。若我来日不能陪在母亲身边，总有人帮衬着，不至于孤立无援。”

        知月：“姑娘至孝。”

        春喜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姑娘自然是好的。”

        ——

        曼月和“七姑娘，这是五姑娘特给你买的花灯，你看多漂亮啊！”

        念稚抬起眼不屑的看了一下：“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有什么可高兴的，每天往这里送些不顶用的东西。”

        曼月：“五姑娘也是好心。”

        “邀买人心的东西罢了，不过是要我吃她赏的那口剩饭罢了。你去，把他摆在当眼处。”

        ——

        虽然已经开春了，雪却还没完没了的下，湖面的冰没有半点要松动的迹象，倒是越来越厚了。

        书塾。

        念禾刚坐下，念容就转过头：“参知政事的公子要来咱们家书塾读书呢。”

        念禾一头雾水：“参知政事？”

        “就是周家参知政事三公子。叫什么周珩昱。”

        念禾忽然想起了那日在花园假山见到的人，好像就是周珩昱。

        “听说是因为与二哥哥有同窗之谊，慕名而来。”

        “夫子，我来迟了，还请夫子责罚。”那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却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只仿佛在那声音响起一瞬间，便见天色瞬暗。

        念禾循声而去，刚好与他对上，上次虽是匆匆一见，念禾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周珩昱也注意到了这个姑娘：女子容貌出众，杏眼明仁，粉雕玉琢。上面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丝绸罩，下一层暗花细丝褶锻裙，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外披着织锦镶毛斗篷。

        念禾连忙将脸撇开，不再看他。

        ——

        春日里头的花就寒梅还屹立不倒的，二哥儿的厢房里，墙壁上无不雕刻着松柏和极具岁月感的图案，走出厢房就是一条长廊。来往之间，还有几个穿红着绿的女使说笑着。

        “哥哥，此次春闱，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我相信你，你可曾记得你从前跟我说过的那句：一朝生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有朝一日那珠子上的灰尘除净，产生光芒，那光芒之强之盛能够光照万千山河。就算不中，还有下次，就算下次不中，还能像父亲一样，去做武将，乱世之中，就算不在朝堂之中，也能在战场上保家卫国。”

        “作为女子，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父亲和叔伯都夸你是谢庭兰玉。我也信你一定可以。若有朝一日，女子不必拘泥于后宅之中，能去广阔天地，看万里山海。或是上阵杀敌，保卫家园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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