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36
春野樱被少年吻得迷迷糊糊，然后就被他拉到了校门口。
他想要带她出去。
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佐助，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无奈：“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么晚了，宿舍还能洗澡吗？”
很明显是不能，可是他怎么能带她出去？门卫叔叔难道……
正想着，只见少年用口罩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然后摸出证件递了过去。
“呃，宇智波久山，刚才进来的，我带春野樱出去。”
显然这家伙偷了爸爸的护照，刚才就已经蒙混进学校，现在更是想带她出去。平素这么乖的弟弟怎么都会玩这招了？春野樱百思不得其解。
门卫显然被骗了个彻底，毕竟下着大雨又是夜晚，他透过小窗户根本不能将他的脸看清楚，但是记录表上，二年七班春野樱的父亲确实是证件上的没错，也不再也什么疑义，当即摆摆手将两人放了出去。
春野樱被拉到了一个校外旅店。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少年正坐在地面，一只手搭在腿上，看着窗外房檐坠落的雨滴出神。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唇角微扬：“洗过了？”
春野樱点点头，然后在他的不远处坐了下来，一边用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问：
“你之前说要告诉我的事，是什么……？”
……
冰箱里的食物已经空了，厨房完全没有开火的痕迹，宇智波久山一回到家就感觉到愈发冷清的气息。
他去敲了儿子的门。
乍见到这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时，他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仅仅一个周没有回家，佐助已经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肤色是病态一般的苍白，一双漆黑的瞳子却异常的亮，像是在黑暗中静静凝视的一只猫……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压抑感。
男人感到心头堵着一般的不舒服，张口询问：“佐、佐助君，是不是没吃饭？爸爸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吧？”
淡淡地暼了他一眼，少年轻飘飘地回应：“不用了，我不饿。”接着便想关上房门。
久山一只手撑住房门，“佐助！听我说！”男人因为着急语气激动，“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小樱已经走了！”
“那就让她回来啊。”少年抬眸冷言道。
“……她回来会遭受什么，你也知道的。”
“那我就过去。”
“佐助！”男人大声叫道，难得露出愤怒的神情，“清醒一点！她是你的姐姐啊！”
“那又如何？”少年眼神漠漠，“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只有那家伙才是他的家人，亲人……还有爱人。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他只想要她。
久山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眶逐渐蓄满泪水，最后流淌下来。
他对佐助的欠缺是终其一生也弥补不了的，而这会儿居然还在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也许反而应该庆幸他们不是真的亲姐弟，这样还能给这份沉甸甸的情感一个圆满的归宿。
他垂下手轻叹口气，语调反而轻松几分。
“佐助，下楼来吧，我有事情告诉你。听完后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我只有一个要求。”
“不要让小樱为难。”
……
那是佐助刚出生不久的日子，宇智波久山背着尚是小婴孩的佐助，与沙发上的另一个孩子逗乐。
“这是谁的孩子？”春野美咲刚下班回到家就见到这一幕。
“啊，美咲，你回来了。”男人笑眯眯地同她打招呼，“今天和我同事去了福利院，看到院长怀里抱着这个孩子，她真的太可爱了！而且头发颜色超～特别，长大后一定聪明又漂亮。啊，还没给她取名字，粉色的头发让我联想到樱花呢，姓的话还是用你的最合适了，春野……樱？好美的名字，宝贝樱，小小樱～”宇智波久山将孩子高高地举了起来，脸上是幸福而满足的笑容。
“……”春野美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够了吗？”
男人的动作一下停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啊，呃？怎么了美咲，你不想收养这个孩子吗？”
女人把包猛地扔到桌上，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她厉声大喊：“宇智波久山！！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佐助才出生不久，你告诉我你去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做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的吗？！！”
男人被她的责骂吓了一跳，嗫嚅道：“我以为你肯定会同意的嘛……”
接着又恢复嬉皮笑脸的表情，“毕竟美咲那么善良美丽～对不对？”
女人冷冷嗤了一声，“少往我脸上贴金，我每天工作都很辛苦，我不想养一个和我无关的孩子。这个小孩，和我，你自己选一个吧……”
当然，他俩之间的矛盾可能并不是因为这个收养的孩子所造成。久山是个面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盲目乐观的人，美咲对于这样不切实际的态度最终产生了厌倦和疲惫。她是务实派，也从来不掩饰自己想过更舒适的生活。
宇智波久山同意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条件便是她永远不能来找他们，她同意了，她急于奔赴自己全新的人生。
听完后宇智波佐助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指了指自己，有些错乱，“什么……意思，你是说，春野樱，那家伙，不是我的亲姐姐？？”
宇智波久山点点头。
……
“这就是全部。”
少年眼眸含笑，温柔似水地看着她，“所以我过来就是想要问你，想不想要我转学过来？嗯？”
宇智波佐助说着，便朝着她的位置靠近了些，“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眯眯眼睛，勾起一个甜蜜无耻的微笑，唤她：
“姐姐？”
春野樱闻言并没有激动，也没有欣喜，她只有如坠冰窖的森冷寒意，于是埋着头不敢作答。她远比弟弟早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春野美咲来找过她。
“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和久山或许不会离婚。”女人看着她，语气平淡而冷漠，“另外，我也照顾了你几年。我就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和佐助是不是亲姐弟，你都不能和他在一起。明白了吗？小樱。”
所以此刻，她怎么能，怎么敢回应佐助的心意呢？
许久没有得到答复，少年蹭到她身边，嗓音磁性而柔和。
“听到了吗？只要你喜欢……我就会过来陪你。”
少年越靠越近，樱被迫后背紧贴在墙，心中紧张而忐忑。
他的手掌忽而捧住女孩的脸颊，接着偏了偏头，与她垂下的视线相接，予以沉静温柔的注视。
“所以，姐姐，你喜欢我吗？”上扬的语调，灼热的呼吸，酥酥麻麻，撩得樱心头微颤，顿时间羞愧得满脸通红。
这么黏腻又无赖，是她认识的宇智波佐助吗？
他叹息了一声，似乎在为她的呆滞而无奈，随后便仰头，想要含住她的唇。
而春野樱此刻满脑子都是和春野美咲的对话。
她是导致佐助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而佐助的亲生母亲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她推开了他，眼望着弟弟惊讶而错愕的表情，樱的心中猝然一痛。
很抱歉，让你辛苦走了这么远一程，却又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听到这句话，骄傲的宇智波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淡漠和从容，全然是不解和慌乱。
“为，为什么啊？”他的语调染上嘶哑，睁大的眼里全是难以置信。
“我说过了。”樱闭上眼睛，心中尽是凄然。“我不喜欢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很明显少年是不信的，于是半是惊怒半是伤痛地咬住她的唇。
樱眼睛紧闭出褶子，眼角流下难耐的泪水。
这一次不复之前的缠绵和柔情，他强硬地侵略她的口腔，撕咬她的嘴唇，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也不停止。少年黑色的眼瞳里一片悲寂，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她软了身子，再无力抵抗，大概是他总算想通，总算释怀，他离开她的唇。
少年垂头，声音瓮瓮的，有一些委屈。
“是因为我比你小吗？”
“不是……”樱又想哭了。
两人一时无话，半晌后樱才问道：
“千音和蝎……你没对他们怎么样吧？”自从知道佐助做的那些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
少年沉默一会儿，又冷道：“你特地嘱咐过我，我不会做什么的。”
“……嗯。”
“所以我这么远过来，你却是和我交流别人的事吗？”
“啊……没有啊。”
……
“我给你擦头发吧。”少年冷静下来，拿过身旁干燥的白色毛巾，覆在少女的头顶，接着轻柔地擦起来。
春野樱感受到掠过发丝的手指，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是多么漂亮而修长，鼻尖也萦绕着少年的气息，她的心头是挥之不去的悸动。
“理由呢？”
“我想考大学，不想谈恋爱。”
“就这么简单？”
“如果有机会，我们以后……还会有很长的时间。”
宇智波佐助沉默，从身后将头搭在她的肩膀，紧贴她的耳边，咬牙切齿。
“好，春野樱，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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