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酒店
到了实验小学附近，章惟钦靠边停车，温如栩看到有一家暖阳蛋糕店还亮着灯。
章惟钦果然也就下了车，看来订的就是这家。
章惟钦和老板聊了几句，看起来十分熟稔的样子。他上车后，温如栩接过蛋糕，问：“是熟人？”
章惟钦道：“我妈就是吃他们家的蛋糕长大的。”
温如栩笑笑：“难怪阿姨那么喜欢吃甜食。”
章惟钦订的酒店就在附近，停车也挺方便。两个人上了9楼，章惟钦插上卡，灯光亮得刺眼，温如栩短暂地闭了闭眼睛。
章惟钦接过蛋糕放到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蜡烛。温如栩看着他一口气插了十八根，然后把生日帽戴到了自己头上。
“如栩，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祝福，温如栩却瞬间就红了眼。
时隔一年，好像直到这一刻，温如栩才确定，他和章惟钦真的和好了。
章惟钦的声音有些低沉：“许愿，然后吹蜡烛。”
温如栩像是被他设置好了程序的机器，一一照做。
愿望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希望能长长久久。
如果这样还是太贪心的话，那就尽可能久一点。
他后来常常回想，那年操场，他是不是太贪婪了，既想要一群不散场的朋友，又想要章惟钦永远在他身边，所以最后才会失去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
所以这一次，他只想要章惟钦。
蛋糕这种东西再好吃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幸好这房间里有冰箱，他放好蛋糕以后，就转身看章惟钦，仿佛在等他发出下一个指令。章惟钦抱臂靠着桌子，扬扬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去洗澡。”
温如栩直愣愣地走了进去，直到洗完才发现自己没拿可以换的衣服，浴室里也没有浴巾……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红着脸问道：“章惟钦，你准备了换洗的衣服没有？”
“没有。”
“那我怎么出来啊？”
“随便你。”
温如栩深吸一口气，心道：这怎么还能随便！难道要他光着身体出去吗！
然而章惟钦到底怕他着凉，没一会儿就拿了备好的睡衣睡裤从门口递进去。温如栩穿好衣服后正准备气势汹汹地出来问罪，却看见章惟钦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眼睛看向浴室的方向，仿佛在自己洗澡的时候一步也没挪动过。
不知为何，他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温如栩道：“我好了，你去洗吧。”
章惟钦“嗯”了一声，也进了浴室。
酒店的床摆在正中间，不分里侧外侧。温如栩随便选了一边，在床头坐下，用被子盖着腿。
章惟钦还在洗，温如栩打开手机，想给自己找点事做。然而不管打开什么app，他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章惟钦的样子。
章惟钦是单眼皮，垂眸不笑的时候其实会有些冷淡的意味。但是他阳光有朝气，极少会用那种半睁不睁的状态看人或者物。
他的鼻梁很高，侧脸线条很流畅，下颌骨的形状十分完美。
他很高，腿也很长，身上热度很足，在ktv的时候明明是自己的腿在上面，温如栩却莫名觉得很有压迫感。
他穿白衬衫和长裤的时候非常有少年气，想到这儿，温如栩“啧”了一声，洗完澡章惟钦就要换衣服了。要是章惟钦可以穿着这一身做的话……
停！
不能再想了！
温如栩心道，再想下去他可能就等不及要推开浴室门了。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他找出了酒店的吹风开始吹头发。
章惟钦出来的时候，温如栩正好吹完，他要接过吹风，温如栩往回收了收，说：“我给你吹吧。”
章惟钦点头，干脆在床边的毯子上坐下了。
他头发短，温如栩还没享受够给男朋友吹头发的快乐，就已经干了。
温如栩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了吹风机。
章惟钦把吹风放回原位，上了床的另一侧，然后——
“啪”地一下关了灯。
温如栩：“？”
说好的成年后可以做的事情呢？
温如栩往章惟钦那边靠了靠，委婉问道：“咱们就这么睡吗？”
章惟钦：“嗯。还是说你想睡我这边？”
温如栩：“……”
片刻后，他一把捞起枕头扔向了旁边那人的腰部：“章惟钦你特么玩我呢？半夜十二点说要去坐地铁，故意不提醒我进浴室没拿衣服，耍我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啊！”
章惟钦打开灯坐起来，终于换下了从ktv开始就有些冷硬的脸色，坦诚道：“那你呢如栩？从你进ktv看到我开始就正襟危坐，和你讲话你总低着头，不想让我走也不说，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的暗恋对象。”
温如栩呆呆地看了他一眼，听见他继续说：“当初你就很没安全感，我说过那么多声我爱你，你是不是从来没当真过？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构想出的完美男友，我需要的是人和人之间平等的交往，不是机器对主人无条件地服从。”
这话就太重了。
章惟钦说出来以后也有点后悔。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最好时机。
他过去抱住温如栩，解释道：“当初是我主动伸出的手，可是这不代表你在这段关系中一直是被动的。如栩，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快乐、开心、随心所欲，不是要你什么都听我的安排，被我支配。”
他顿了顿，又说：“当初明明好些了，我自觉那时候已经给了你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才答应我爸妈转班。如栩，你告诉我，我做错了吗？”
温如栩脑子还没消化完他的话，但那时候分开是他们共同的决定，忙道：“当然没有！”
章惟钦平时站着的时候比他高，这会儿坐在床头，两个人却差不太多。温如栩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说：“我听你的，是因为我习惯迁就别人的意见。只要事情不触及底线，我觉得就无所谓啊。再说，难道你还会害我吗？不会吧。既然你要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好，那我为什么不能一直顺着你呢？”
“那你这个不触及底线又是怎么判断的呢？我要你在温家的股份你也给我是吗？”
温如栩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和温常华闹成那样，他应该不会给我留股份了吧？不过温家的股份没有，严氏属于我的那一份倒是可以给你。”
章惟钦无可奈何地笑了：“那你这不就等于对我没有底线？”
“不啊，”温如栩回答，“如果你要我大学和你选一样的专业，那我就不会同意。”
章惟钦摸摸他的后颈，对他完全没办法了。
温如栩全然不把这些当作问题，既然说到了选专业，他干脆问：“我听程老师说你想学医，为什么啊？”
章惟钦说：“因为那样的束手无策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温如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顿时酸软一片。
“不会再有那样的意外了，章惟钦。”
“嗯。”
过了一会儿，温如栩觉得自己的下巴都有些酸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章惟钦的怀抱。
章惟钦伸手关了灯，说：“睡吧。”
温如栩“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才说：“男朋友，那我可以主动亲你一下吗？”
章惟钦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窗外月色正好，温如栩能看到他的脸。
于是他掀开上半身的被子，探头过去，蜻蜓点水般地吻了章惟钦的唇。
他亲完就想退回去，不料章惟钦一只手就揽过了他的腰，把人牢牢按在了自己身上。
章惟钦从前接吻时就不知道什么叫浅尝辄止，现在更是带上了一点凶狠的意味。
温如栩身体还是斜着的，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腰麻了，他后退了一点，想说停一下我们换个方便的姿势，章惟钦直接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
酒店里的空调温度开得低，温如栩又是怕冷不怕热的体质，两个人翻滚间被子掉到了旁边，章惟钦怕他冷，扯过被子盖住了两个人。
温如栩却以为这是一种暗示，而且他也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温度，见章惟钦迟迟不动作，便要主动去拉他的裤子。
不料章惟钦却扣住了他的手压在枕头上，呼吸还很急促：“干嘛呢如栩。”
温如栩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
章惟钦沉沉笑了两声，埋到他的颈窝里，亲了亲温如栩锁骨旁那颗小痣的大概位置，然后说：“睡吧。”
温如栩终于忍不住说：“章惟钦你今天有病是不是？！你要是不行那就躺着让我来！”
不过一年，章惟钦的声音却好像比以前更有磁性了，不再像澄澈湖泊一样高洁，而是像清风明月，动人心弦。因此，当章惟钦低声说“嗯，我就是有病，再多骂两句”的时候，温如栩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章惟钦也感觉到了，因此他离温如栩敏感的耳朵更近，故意道：“温小少爷好不禁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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