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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夏锦恋梦到上个月的事情,那时候他接二连三地闯祸,最后被苏行一怒之下扔进房间关了起来,那间房间和他幼时在苏慎家中居住的一模一样。

        可那样短的时间,苏行不可能迅速地布置好一间各方面都如此神似的房间。

        只有一种可能,苏行早就安排好了。

        生性敏感的他无法不去思考这背后的秘密,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苏行对他与对外完全是两种态度,可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他只是个父亲家暴,母亲自杀而被亲戚送到孤儿院的孤儿,父母是怨偶,而他就是一个怨种。

        在他刚满一岁的时候母亲就自杀了,没有留下任何遗物,大抵是绝望到了极点。

        疼痛永远无法忘记,直至今日夏锦恋身上仍有父亲殴打而留下的痕迹,包括后背上无法褪去的疤和那朵玫瑰背后的烙印,每次看见总会让他心口难受一番,对他的恨也在与日俱增。

        母亲这个字眼于他而言太过陌生,而他在父亲的恐惧下苦苦挣扎了一年多,他一直认为自己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

        静谧的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声音,躺在病床上的人心跳显示几乎趋于直线,那微弱至极的起伏波动简直让人抓狂。

        苏行握着手机站在走廊的尽头,眼里满是血丝,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无论用什么办法,我要他判死刑。”

        电话一挂断他就狠狠在墙上砸了一拳,过路的护士都吓了一跳,竟没有一人敢上前。

        苏行想过放夏久荣一条活路,进去改造个八年十年或许就会悔改,他怎么想到,他怎么想得到!他竟然想置自己的亲生骨肉于死地!!

        他从夏锦恋的外套里摸出手机,上面满满的都是未接来电,其中很多个是陆之鸣打来的,报警短信是在五个小时前发出的,他突然很庆幸至少夏锦恋没有忘记设置自己为他的紧急联系人。

        苏行痛苦地闭上眼,脑海中不断闪回的是那个白衬衫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人。

        他说不清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不知道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恐惧多一些,他只知道,如果夏锦恋出了什么事,在场的四个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第二天清晨夏锦恋才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呼吸机下是一张惨白的脸,额头上,敞开的肚子上,腹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他身上多处皮外伤,肋骨都差点被打断,但所幸那一刀没有伤到肠子,只是稍微有些深。

        苏行望着床上的人,竟眼眶一酸,温热的液体滑落。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擦去模糊视线的东西。

        他竟然会哭。

        苏行以前总觉得自己有性格缺陷,缺少普通人具备的喜怒哀乐,后来他才发现,他是缺少带给他喜怒哀乐的人。

        自从夏锦恋出现在他的生活开始,他就没有一刻想过离开这个人。

        他压抑了二十几年的感情在得知苏慎那样对待夏锦恋之后瞬间爆发,他们甚至在家中大吵了一架,最后苏行摔门而出,第二天才找到夏锦恋的位置,否则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将那藏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

        并非他不想,他所害怕的东西不比夏锦恋少半分,他承认自己是胆小鬼,但他更怕失去夏锦恋,那样他会疯的。

        三岁的夏锦恋,最开始不爱说话不爱吃饭不爱搭理人,每当有人靠近都会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他敏感,他脆弱,他远没有强撑着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

        苏行想过无数次,究竟是怎样的伤害才能将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孩子硬生生折磨成这副模样?

        直到他看见夏锦恋身上的那些伤口。

        夏锦恋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苏行一直坐在床边照顾他,时不时润一下唇,时不时暖一下手,陆之鸣得到消息后千里迢迢赶过来都被无情地拒之门外。

        三月已经不下雪了,光秃秃的枝头重新长出嫩芽,夏锦恋睁开眼睛到成功聚焦就花了近两分钟的时间,腹部传来的疼痛也来得措不及防,疼得他脸又白了一个度。

        苏行激动地站了起来:“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去卫生间?”

        夏锦恋晃了晃混沌的脑袋,许久才找回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好不容易说出一个字,哑到声调都分不清:“渴……”

        苏行急忙端来水,帮忙把床摇高,伺候他一点点把水喝下,紧紧皱着的眉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夏锦恋捧着杯子,用略带委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苏行便拥过来轻轻抱住他,在他苍白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夏锦恋抓住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苏行把头靠在夏锦恋的肩膀上,声音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对不起,我好害怕,锦恋,我好害怕……”

        夏锦恋睁大了疲惫的双眼,他所听到的,看到的,都令他难以相信。

        在以前的相处中,苏行一直是兄长的形象,对他无微不至的关照他也只认为那是他的兄爱泛滥,可曾想过,这人偷偷暗恋了自己二十多年。

        他轻轻拍了拍苏行的脑袋:“我没事儿了,都多大了还哭,害不害臊?”

        下一秒苏行就抬起头来吻住他的唇,一只手固定着他的后脑勺,吻得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轻柔,都小心翼翼。

        吻毕,夏锦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臭:“我睡了多久?”

        苏行愣了一下:“十几个小时吧。”

        夏锦恋握住他微微颤抖着的手:“不用怕,已经没事儿了。”

        苏行反握住他的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月已经过半了,两天后苏行才同意让陆之鸣来看望夏锦恋,两人一见面陆之鸣就哭哭啼啼的,苏行好几次看不下去想一脚把他踹出去,最后被夏锦恋瞪了一眼才收住了腿。

        “得了吧哥们儿,我还没死,”夏锦恋拍了拍陆之鸣的脑袋,“你不会真哭了吧?”

        陆之鸣抽过纸巾擦了擦脸,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不懂,你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明明说好了一起去喝酒,下一秒十几个电话都不接,转眼又收到你进了抢救室的消息的感受,我难过得都要死掉了。”

        夏锦恋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意外是很常见的事儿,行行行你哭吧,哭个够。”

        陆之鸣胡乱地抹着眼泪,他的话一点儿都不夸张,要是夏锦恋出了什么事,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几个肇事者。

        两人又东扯西扯了半个多小时陆之鸣才离开,夏锦恋喝了口水,余光瞥见苏行终于放下了他的二郎腿,拉上窗帘朝自己走过来。

        苏行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喝酒?”

        夏锦恋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他,他朋友过生日,想让我一起过去喝两杯……”

        苏行没回答,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坐在自己腿上,褪去上衣之后暴露在视野里的是两道横贯整个后背的淤青,有的地方已经微微渗血了。

        他用手指沾了点药膏,轻轻地涂抹上去的时候夏锦恋就绷紧了身体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轻点儿……”

        “放松,别绷紧。酒精中毒那次,为什么喝那么多?命不要了?”

        夏锦恋疼得肩膀都一缩:“那时候是有点儿想不开的,一不小心就喝过头了。”

        苏行低低嗯了一声,轻轻帮他吹了吹:“你们聚会那次,是谁通知你的。”

        想起这件事他就气得不行,明明好不容易查到了夏锦恋的位置,到的时候才发现夏锦恋已经跑路了,而且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夏锦恋怎么可能把谢回一供出来:“直觉,直觉你懂吧。”

        苏行轻笑了一声:“行。”

        “会开庭吗?需要我去吗?”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苏行皱了皱眉:“受害者重伤在身,我作为……”他突然顿了一下,“反正你不用去,我会把所有事情都解决好,你安心养伤。”

        即使苏行再不想承认,从任何方面上来说,两人都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苏行也失去了几乎所有不用夏锦恋出面就可以摆平事情的资格,这一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夏锦恋也垂下了眼睛:“没什么的,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听见苏行轻轻喷出一口气:“嗯,有你在就是最好的。”

        夏锦恋脸一红,直起身来按住他的胸膛,皱着眉头看着他:“但是你也欠我很多个解释。”

        苏行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笑道:“你说。”

        小小的一个动作瞬间让夏锦恋乱了心神:“你是不是追踪我了?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能知道我在哪儿?”

        苏行的笑容僵了一下,夏锦恋就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不说就滚出去。”

        “别生气,我说。自琛追踪了谢回一,所以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找到。”

        夏锦恋眼睛一瞪:“那不在一起的时候呢?酒吧那次,之鸣家那……唔!”

        苏行突然堵住了他的嘴,护住他的腰俯身亲得十分投入:“现在是21世纪,你觉得要靠手机号码追踪定位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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