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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少年桑筠


“它都受伤了,怕什么?去啊!这一看就不是妖,妖气都没有。”

        “你不怕你怎么不去啊?不过长的还挺可爱的。你不是最喜欢这些可爱玩意儿吗?你去你去。”

        “桑师兄叫你抓,又不是我。快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叫你去就去。”

        不耐烦的声音伴随着衣服划开草丛的窸窣声,江月离感觉到有丝丝冷气透过衣领窜入自己的身体,她被冻的颤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张清秀的脸,正俯身朝着她伸手过来。

        江月离被吓了一跳,滚到一边,干净的衣裙沾了一身脏雪。

        那张脸的主人微微颤颤的抱起了一只虚弱的兔子。

        她坐起身,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兔子在少年怀里蹭了蹭,少年便如被雷劈一般,慌乱的扔下了兔子。

        那只兔子的一条腿还受着伤,滴滴血流染透了它纯白的毛,蹭了少年满只袖子。

        “你这出息。”身后的另一名也挂了相,边害怕的往后小跑,还不忘损人。

        江月离站起来时便看到两名少年苦着脸抱在一起,一个一直骂着没用,另一个抱过兔子的委屈至极:“师兄,我真害怕。”

        “就这点胆子,还想去山下历练?”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江月离微微一愣,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朝几人走来。

        两人转身,恍若看到救世主一般:“桑师兄。”

        少年披着湖蓝色的绒毛大氅,银冠束起墨发,眉目如画,五官温柔精致,皮肤白皙朱唇如带血般红。

        初看觉着温润如玉,再看却能看到少年微微上扬的眼尾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不羁。

        “桑浔。”江月离心头一跳,有种失而复得般跑上前握住他的手,可指尖碰到他的那一刻,却穿过了他的手。

        他脚步不停,穿过江月离的身体,看不到她一般,又绕过两人,径直走到那只兔子身边。

        江月离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少宫主,他就是少年桑筠。”那个连自家主人都动不了的人。一直死遁的九九突然兴奋的开了口。

        它从锦袋中观察着少年,心中感慨连连,明明和那魔尊是同一人,可眼前少年却笑的张扬,一如冬日化雪的暖阳。

        眉眼间肆意磊落的少年气息,与那气质阴沉的魔尊,太不一样了。

        桑筠将地上的兔子动作轻柔的抱起,压着笑意,恶作剧的将兔子在另外两人面前晃了晃。

        直到两人软了腿坐到地上,他才安抚的揉了揉小兔子的头:“你们两个,别板着一张脸,吓到小兔子了。”

        两人欲哭无泪:“师兄……”

        桑筠心情极佳,抬手为那小兔子辽伤。

        待到血止后,他抱着小兔子的手故意抖了抖,直到两人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才笑着离开:“走咯。”

        少年踏着雪,步伐轻快,怀着抱着捡来的小兔子,像抱着珍宝一般。

        “少宫主,这里是桑公子过去的回忆。”

        江月缓缓收回目光,抬眼看四周的冰天雪地,他的回忆?

        那个明媚的少年,是,曾经的他,桑筠?

        九九为江月离解惑道:“般若镜是上古邪物炼制而成,最擅长控制人心,将人的恐惧放大制成幻境。”

        “它会抓住第一个入阵人内心最害怕的东西,带他回到过去,让他陷入二次恐惧。再利用他的恐惧为他制造美梦,然后让他彻底沦陷幻境中,直至被吸干灵力而死。”

        九九语气平淡,丝毫不担心:“要想破开幻境,就必须杀了阵眼,也就是第一个入阵的人,还要让他心甘情愿的赴死。”

        “不过,灵力强大的人大多都没什么放不下的恐惧,也不会被般若器灵轻易控制住。”

        九九宽慰道:“像桑公子这般厉害的人,肯定能战胜自己的恐惧,然后醒过来,破开阵法啦。”

        江月离看着少年被雪渐渐隐没的身影,心中不自觉肯定九九的话。她当然相信他。

        “不过少宫主,咱们现在出不去,得跟着桑公子,防止出现意外,毕竟桑公子是阵眼。”

        “走吧。”江月离语气轻快了许多,她也很好奇,曾经的桑浔,应该说是桑筠,是怎么样一般人。

        书中描绘,与他人所言,终究不如她亲自参与。

        ——

        阵外东宫正殿中,万俟云祈从容坐在正座之上,看着茶杯中缓缓泡开的茶,面无表情。

        他本就生的冷冽,此刻面上无喜无悲,看着让人心生寒意,唯恐避之不及。

        最后一根茶叶沉底时,大殿的门被人动作粗鲁的踢开。

        来人一身青色衣袍,气势压迫,带着不掩的怒意扯起万俟云祈的衣领。

        “我说过让你别动她。”苏玄驹瞳孔泛着红血丝,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除之而后快。

        万俟云祈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他抬起两根手指欲推开苏玄驹的手,却被他扯的更紧:“你的目的倒是达到了?可欢喜得很啊殿下。”

        苏玄驹一字一句,几乎咬牙而出,带着极浓的嘲讽。

        “如今神女与魔尊皆被我们困于般若镜,怎么,你不高兴?”万俟云祈淡然反问。

        没了往日的温柔,此刻看起来冷漠至极。

        “可我说过不要动她。”苏玄驹手中蕴了灵力,将他拉下正座,狠狠扔到一旁。

        他抬手,运着灵力遏制住他的脖颈,杀意满目。

        万俟云祈额头泛起青筋,面色痛苦,但他却没有还手:“阿,阿驹,只是别忘了,神女之力。”

        苏玄驹闻言,眸子渐渐恢复冷意,漠然收了手。

        他痛苦转身,听着万俟云祈苍白的解释:“如果不是以苏亭玉为饵,江月离根本不会大意入阵。”

        苏玄驹闭了闭眼,放在身侧的手隐忍握成拳:“神力到手,我会立刻杀了你。”

        走到门口,苏玄驹又冷笑道:“你早就该死了,在百年前。”

        殿门缓缓关上,一如万俟云祈眼里的冷漠逐渐变为绝望。

        他自嘲笑了笑,忽而神情又疯狂,他确实是该死了,可还不是时候。

        ——

        桑筠回了自己的院子,给兔子找来一床软被,将它放在了上面。

        那兔子身上虽无妖气,但也有灵性,感受到桑筠的善意,便乖乖的蹲在软被上,眼睛咕噜的四处溜转。

        江月离与九九不约而同坐到了桑筠的对面,看着他一口一个小兔兔。

        “这是,他几岁的时候?”江月离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桑筠被兔子逗笑的模样,忍不住问出了声。

        九九陷入了深思,配合着她回答道:“看这模样,应该也有几百岁了吧。”

        眼前这个幼稚的少年,当真是它家主人不敢动的人。

        “等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就送给她,她看到了你,定然会十分欢喜。”桑筠将兔子举起,清澈的瑞凤眸中满足十分。

        “桑师兄,桑师兄,矜华宫的人了。”江月离正想着他要将这兔子送给谁,门外忽然传来了个急匆匆的声音。

        举着兔子的手一顿,桑筠看向门外,随意将兔子放到被子上,匆忙起身,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回来给兔子盖上了被子,这才匆匆出了门。

        他走的匆忙,连进门时脱下的大氅都未曾披上。

        “来了几人?都有谁来了?”

        “有三人,我只认得那叫轻意的胖子,其他都不认得。”那弟子正欲迎上去,桑筠却大步略过他,朝院外走去。

        江月离和九九紧跟在后面。

        “桑师兄,不在那边,还在山脚下,他们在山脚下遇险了!齐松师兄已经赶过去了,但是我怕……”

        “不早说!”桑筠闻言,焦急的转了脚步,下一瞬便消失原地。

        江月离前脚刚踏出院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无形的力拉扯着飞速向前,再睁眼时,她人已经和桑筠在山脚下了。

        “我被桑筠带过来了?”江月离稳住身子,看着不远处和一团黑雾缠斗的少年,觉得惊奇的很。

        九九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努力搜寻关于般若镜的记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们是阵中之人,又是回忆之外的人,应该是不能离开阵眼太远,所以才会被阵法带了过来。”

        江月离却是已经不关心这个了,双手环胸看着桑筠使着几招漂亮的剑法,便轻松击退黑雾,救出被困几人,眼里心里都是止不住的惊喜。

        “这个年纪便已经有如此深厚的灵力,又能使出如此凌厉干脆的剑法,不愧是半神之体。”九九清醒过来,忍不住赞叹。

        看来主人忌惮还是有原因的,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照着桑筠这个势头下去,早晚会对它家主人产生威胁。

        这边桑筠已经收了剑,目光在受伤的几人中徘徊。

        “多谢公子相救。”少女一袭淡色青裙,在朝桑筠盈盈行了个礼。纵然发髻有些凌乱,但是礼仪也是十分得体的。

        江月离看到少女后,却有些惊讶:“师姐?薛介宸?”

        矜华宫来的三人,正是轻意、薛介宸与木绯烟。

        桑筠目光落于少女的着装上,心知前来的三人中的只有这一位少女,心中有些落寞。

        但他面上不显,淡然笑笑,抱拳回礼:“举手之劳。”

        木绯烟抬眼,看到少年俊美的面容,当即微愣,又匆匆垂眸掩饰眼中的惊艳,退到了薛介宸的身边。

        “不是说仙界第一美人?就这丑丫头?”树后缓缓走出穿着蓝白衣衫的高大少年,他双手交付于身后,眼中语气中皆是鄙夷。

        在场中,只有木绯烟一名女子,她当即觉得有些难堪,垂着头不知如何反驳。

        桑筠不着痕迹的挡住少年要去羞辱木绯烟的路,按住撸到一半袖子的轻意,笑道:“桑齐松,你要不要去那滩脏水洼里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你这磕碜模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桑家弟子,整个桑家上下,你也就比后山那头野猪长得像人点。”桑筠拍了拍他的肩膀,桑齐松的半边肩膀瞬间麻掉。

        桑齐松咬牙切齿:“桑,筠。”

        桑筠这才动作粗暴的松了手,他对木绯烟道:“姑娘别介意,我这师兄,还从未下过山,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话粗鲁了些。”

        木绯烟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感激,还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情愫。

        “桑筠,明天的比试,我不会放过你的,有种你不要占轮空的名额!”

        桑筠停住往前走的脚步,后退到桑齐松身旁,抬手,桑齐松下意识的躲开,

        桑筠嗤笑了声,如墨的眸子带着几分懒散与不屑:“老子那不叫轮空,是没有对手。”

        “你要是想死呢,我自有千百种方法弄死你,何须在试场上,还整这么隆重,请大家观看呢。”

        桑筠笑的和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少宫主,他嚣张的很啊。”

        江月离耸耸肩,莞尔一笑:“谁让人家这么厉害呢。”

        “尽会使这些小手段,有本事明天再比。”桑齐松有些怂了。

        “嘁。”桑筠没劲儿摆了摆手,懒得再吓唬他,转身离开。

        “桑筠,你给我等着,我明天一定会让你下不来台,你休想去簪花大会。”桑筠走后,桑齐松马后炮的大声威胁。

        木绯烟故意走的慢些,等到桑筠走上来了,她紧张的道:“实在对不住这位师兄,让你不小心得罪了你师兄,害你被针对。”

        “得罪他?”桑筠气笑:“他怕得罪我才是。”

        走了两步路,桑筠又平淡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才是,我与他本就是仇人,并不是因为姑娘才如此。换做是其他客人,我亦会抱不平。”

        桑筠客气颔首,大步追上轻意,扣住他的脖颈:“你最好解释一下你当初信誓旦旦的保证。”

        看着桑筠与轻意熟稔的模样,原本因有些桑筠的话而有些落寞的木绯烟,一下又开怀了许多,不自觉低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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