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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春意正浓时


天亮后,维客送来早食,大美人抽了分/身回到山顶。冥君还静坐在那里,凝闭双目,太阳便从他身后升起,照得这位十方世界的神,一身光明。可不得不说,这神的心胸小得如针眼儿一般,谁敢对他的人动半分心思,便要死嗑到底,绝不留情。

        染澈落坐一旁,“早食送到房间了,要不要下去吃一些,正热着呢。”

        “不必。”

        冥君肯搭言,说明这气生得不算大,真把死神惹急了,那可是闭窍息神,能给你足足修上万把千个定,不到天塌地陷绝不出定。

        染澈何等玲珑个人,早猜到冥君生气,可有气不能憋着,凡事都要说开为好。

        于是,他凑近些问,“生气了?”

        “不敢。”这死神吧,虽是心性拐着弯儿,可甩出来的话一向耿直。

        那人间的王呢,虽是直挺强硬,可道出来的言语却温软如水。即便嗔起,也透着宠溺,“那就是胡闹。”

        “谁胡闹?”冥君被说得急了,那狡辩的样子实在像个撒泼打滚的小媳妇。

        “那你为何扯画?”染澈哄问道。

        “本君就是气不过,你不能为旁人画像。”

        “他是我二弟。”在染澈心中,真没拿南回当作旁人。

        他对二弟心无旁念,便说得自然,可冥君哪里这样认为。

        “又不是亲生的。”冥君嘀咕了一句。

        被染澈追问,“不是亲生怎么了?”

        “不是亲生,不是亲生便做什么都可以。”这话虽说得隐讳,可那股子酸劲儿已然被听者领会。

        染澈笑道,“我跟他能做什么呀,你这心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冥君甩着袖子起身,“你留下来守着吧,本君饿了。”

        言罢,返身回了行馆房间。

        小鬼精哪里是回来吃饭,早都气饱了。本想接着撒气,可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实在没处下手。便从桌案上拾起一支笔,沾了墨汁,画他个满脸花。

        笔墨未曾落时,躺在床上的染澈忽然睁开眼睛,“要不要教你怎么画?”

        冥君惊身坐起,手里的笔差点儿甩到地上,“明明就是你不知避嫌,他以前是你二弟,现在却不是,你当他是二弟,他却未必这样想。”

        染澈随着冥君起身,又一路追到案前,“就算不是二弟,那他也是个男的。”

        “本君还是男的呢?”冥君把笔放回到案上,再转身时却被大美人左右拦住。

        他附耳一言,“你不是男的。”

        “什么?”

        冥君立起眼睛刚要火急,这暴脾气真就只有大美人能制服得了,一句话,便让混不讲理的小鬼精收了气焰。

        “你不是男的,你就是你,悦安,我的神。”

        这话听得,鬼王舒坦上了天。

        可是,没喝酒,他那君威还是要立着,神的架子也还要端着,认错这件事儿压根与“本君”无关。

        “那个,本君回去,了。”

        说不过,就想走,这是冥君在大美人面前惯用的一招儿。当然,对其他人绝不会如此,那是没理也得咬上三分。

        染澈到手的鸭子怎能轻易放飞,再不济也是这人间的王,再不济也是压在神上的人。

        他拈个心诀便将冥君元灵锁困在身上,虽只能作一时之用,但一时也便足够他对付这个小鬼精了。

        “你不在这儿守着,保不齐哪个旁人又来找我画像。”染澈王的桃花眼里开始蓄含春暖之色。

        “那你还给旁人画吗?”冥君真的在意大美人为别人画像的事儿,至少,给那个心念大哥的染老二画是绝对不乐意的。

        “咱们堂堂十方之主,就是个小气鬼呀。”美人眼中的春色飘起了花香,花香尽处还有那枝上暗暗长起的刺儿。

        “本君就是小气,本君的人旁人使唤不得,更别想打什么鬼主意,歪心思。”

        染澈才不理会这胡言乱语的后半句,只咬住最重要的四个字不撒口,“这么说,我是你的人了?”

        说着,盈花春色,携着迷人的姿态与暖意便迎了上来。

        “那是自然。”冥君后躲一点。

        “可你也没问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人呢。”染澈再凑近一点。

        此时的小鬼精已经被大美人套牢锁死,连同那拐弯儿的心和强直的嘴都跟着不好使了,竟然顺着美人言便问起一句,“那你愿意吗?”

        冥君被逼得退无可退,腰弯得都快直接躺到案台上了。

        “我愿意。”染澈甜丝丝地回应一声,说着,抱起冥君走向床边。

        “你干什么?”

        “做你的人啊。”

        “你是分,身斗不过本君。”

        分/身俩字儿还得小声着说,以免旁人听到。

        “嘘,试试喽。”

        “染澈,你诓我!本君不要在下面。”

        啊

        冥君一边叫苦不迭,一边又是挠床抓被,头发丝儿都跟着舞动起来。

        在做人这件事上,并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做君子,关起门的时候,为所欲为更能彰显出真性情。这一点,染澈便是把控最到位的凡人。若非有幸得见这些回忆,我会一直认为“衣冠禽兽”是个贬义的言词,但放在我川爹身上又实在恰到好处。

        憋了四五天的火气自是一发接一发不可收拾,冥君即便是个全身,染澈即便是个分/身,也还是游刃有余,小鬼精几次反水皆未得逞。

        不过,冥君最强的本事还没使出来呢,这货跟人学上三招儿便能反制其身,对他来说,只有想还是不想,却没有能还是不能。

        偎在美人怀里,小鬼精便要开始放招儿了。

        “本君觉着你长得这么好看,跟个大姑娘似的,总该被本君那个才对。”

        “那是因为你以前不知道自己长得更好看,像个小姑娘一样,尤其是醉酒之后。”

        “是吗,本君醉酒后是什么样子?”冥君坐起身来,好奇地问。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

        “大概就只能想起些胡言乱语,你给本君学一个,究竟是什么样子?”

        染澈全然不知自己中了圈套,还兴趣盎然地直起身来,把双臂环搭在冥君脖子上,学起那小鬼精酒后撒娇的模样,翘起唇角,嘴里滚着一股热浪说道,“要你。”

        哈哈!中计了。

        冥君把备好的力气和法咒通通用上,反手便将大美人压倒在床上。染澈意识到上当时,已然困陷其中,没了出路,唯有乖乖就犯,任其摆布。

        这可真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鬼精,什么事情都能一学就会,尤其这诓人的技法更是一流。

        冥君反了,可就反过这么一次,因为他懒,大多时候他只想躺等。倒是国王陛下被反一次,这床榻合欢的本事更长进三分。

        二人在房间里腻了整整一天,殢雨尤云直到夜黑风高。维客叫了几次团岁晚饭,恨不能长到一起的俩人儿才舍得出门。

        大美人给小鬼精穿衣服的时候,反复叮嘱,“待会儿见到南回,莫再与他计较,你是天下最大的王,怎能失了气度。”

        “其实,本君以前也没这么小心眼儿。都怪白隐这孙子,给本君弄出个心轮还有胎身,阻断灵气,这才生出许多无明怒火来。”冥君不傻,抓个远不知在何处的人出来顶罪,最是明智。

        只不过,大美人更不傻,记性可好着呢,“那你以前在叶身里,还不是跟南回打起来过。”

        “他若不是你弟,本君真就饶不过他!”耍混犯横向来是鬼王最后一招儿,反正本君是死神,爱谁谁。

        “还总教训欢期,我看你倒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染澈嘴上嗔怪,可眼里根本藏不住爱意,为冥君捋顺发丝的手便随着眼里的爱更轻柔三分,“记住了,一会儿你就装做生病的样子,少说话,多吃饭。”

        穿好衣服,房门还未打开,冥君便一蹬腿跳到染澈背上。

        “本君生病,你不是该背着才对吗?”

        “真要背着?”

        冥君咬起那美人耳,从嘴缝里露出半句话来,“不背不走。”

        这哪里扛得住啊,染澈赶紧拦着,“别闹,再闹又出不去了。”

        呃……这一天下来,每次想要出门的心思总会被突然打断,突然是什么,突然便是小鬼精的一时兴起,便是大美人的情难自已。

        ……

        与染南回这顿团岁饭吃得还算相安无事。

        席间,冥君少不了偶尔针锋相对,但看在大美人的面子上没有发作。不过,他一看见二弟对大哥充满爱意的眼神,便会扯着郁大宗主的调子说上几句冷的热的,有的没的,还要再耍懒讨上几口喂食。

        冥君啊,自从做了人,真是好的不学,竟学些没用的。

        ……

        郪历二三二年的岁元日,对冥君来说又是个犯懒的日子,可对染澈来说却是能与心爱之人厮守在一起的好日子。

        早起泡泡温泉,染澈给冥君搓洗着头发,洗着洗着,手就不自觉地顺着腰身滑了下去。

        “好好洗。”

        若非昨日纵情过猛,今天早上定是没办法好好洗了。大美人倒是无所谓,只怕折腾得小鬼精这玉雕的身子消受不起。

        染澈把手放回到头发上,想起件事来,便问道,“之前,白隐还在你身上时,我就问过这胎身如何得来。他与我编了一通瞎话,说是万念归元扇造出来的,我当时还真就信了。后来,与欢期对证才揭穿了谎言。关于胎身的来处,你可还能记得?”

        冥君略思片刻,随后问道,“你们凡人没出生之前是多大?”

        “嗯,这么大吧。”

        染澈将双手环扣住冥君的细腰,确定,这不是借机想占便宜?

        “再以前呢?”

        “这我倒真没注意过。”

        冥君一巴掌拍在染澈手背上,笑起说道,“你上哪儿注意去呀,女人肚子里的事儿,你当开了天眼就能瞧见不成?”

        冥君懂的自是凡人不曾见过,也难以理解的。染澈倒当个认真事儿询问起来,“那又是怎样呢?”

        “人出生之前,其实只有这么大点儿。”

        “蝌蚪?”

        “比蝌蚪还小,蝌蚪那都是已经长大好多天的样子了。”

        “所以,你这四十九天,就是从这么大点儿变成了现在这么大?”

        “可以这样理解。不得不说,白隐在术法上已经超越了本君。当初那《悦梁止息》便是由他编写,他亦是鸣兮琴的第一位主人。本君教他的东西,他都能在原法基础上进行变通。比如这异身造人之术,就是基于本君的织魂术。本君虽记不起当时心境,但类似于织魂术这种术法,能被本君封禁,就是怕人间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乱象。世界上若有高于凡人智慧又在能力上远胜凡人的妖物存在,要不了几时,人间就该乱了,坏了,毁了,灭了。白隐复仇,若是自己找上门来,与本君对峙,本君就算任其打骂也便认了。可他暗地里组建兰屏苑,突破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底线,坏了人间纲常,这样的事本君断不能容。”

        冥君扬扬洒洒说了一通,染澈听得心伤,想冥君一人孤守悦梁山这么多年,担着死神的万恶之名,所作所为竟然全是为了这个人间,为了这浮世繁华,尘寰盛景。

        他从身后抱住冥君,贴吻着那柔润的发丝,轻软而言,“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担下所有,我入凡尘两百余年,都不曾转世,你在山上呆了几千年都不曾下山,却偏偏让我在最好的年纪遇上下山的你,这便是老天想你找到我,要把我还给你。”

        冥君在池中转过身来,浓起万般情义看着眼前的浴中美人,所问所询却是一句令人感伤的言语,“如果曾经的你和我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呢?”

        面对这个问题,染澈想起了我曾经说过的话,虽不能深解,但他十分坚定。

        “不论曾经,现在是,以后是,足矣。”

        死神终究抵不过美人的情话,轻轻缓缓叫了一声,“澈。”

        这唤起的名字泛起情肠无限,翘起的两瓣被托在掌心,美人亦唤起一声,“悦安。”

        春意正浓时,饶末山发来的战信让这刚刚发酵起来的甜情蜜意瞬间变了味道。

        冥君跳下身来,一头扎进水里。

        好像,这样躲着没什么卵用……

        水里的冥君被一把拉出水面。

        “你想把自己憋死啊。”

        没想到,这种时候突来的战信竟然会对一个神有如此杀伤力。

        “你先别应,等我出去的。”

        染澈倒是不害羞,抱住冥君就开了战信。冥君无处躲藏,只能趴到染澈身上,后背可以不要,脸不能露。

        “你还嫌自己露的不够多,后背也要给人家看?”

        “染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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