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我在图书馆遇见了一个人，他有种和林野相似的气质，起初只是碰巧遇到几次，或许因为他出挑的长相和气质，我便无意的记住了他
再就是那天，他或许也注意到我，竟然坐在我的对面，安静的复习起来，我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安静的做起题来，再没说什么
日复一日，林野也忙起来，他与校领导一起筹划着期中考试，并且与他的爸爸对接着我看不懂的工作
后来，只要我在图书馆，那几乎那个人都坐在我的对面，有天他忽然的开口，原因可能是看我卡在了一道数学题上，他换做到我的身旁，竟然低头笑起来
“这就是给你卡住的题？”
……怎么回事，兄弟你的神秘形象破裂了
也就只嘲讽了这句，他认真的帮我补起课来，我也越来越聪慧，后来只要不是附加题，我都能摸清基本思路，日复日的泡在图书馆，我也有点没了生机
那人约我出去玩，带着笑的
不知道怎么滴，我脑袋听到这句话，有根弦崩了一下
“不了”
正好林野来了电话，我边走边接，有点高兴的要跳起来，他不知道我有多想告诉他我付出了多少
撒这个谎的代价就是，再大的付出都因为我自己的一句话，而变得理所当然，最后我进步飞快的信息被我吞进了肚子里
他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疲惫，我能想象他眼下的乌青又加重了些，好想他，好想帮他抹去那团乌青
见到他的时候，确实疲惫了些，我拿了个鸡蛋在他的眼下来回滚动着，他一开始不说话，后来低头笑起来
“你这是在干嘛”
我一蹭，坐上他旁边的课桌，整间教室只有我们两个，风没有了盛夏的燥热，是带点凉爽的风，秋天要来了
“我在帮你敷眼睛”我回答的笨拙
“鸡蛋敷眼睛是用来消肿的”
他看出来我想帮他去除乌青，虽然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我也有点不知所措
“原来是这样，学到了”我的回答波澜不惊，眼睛还是望着他的脸，少年的肌肤像瓷器，碎发盖在眉间，他用高挺的鼻梁蹭我，碎发弄的我脸痒痒
他要亲不亲，眼睛望着我的眼睛，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插进我的发丝，好像在给互相充电，我忍不住闭上眼，凑近，又近，直到触碰到少年柔软的唇，一发不可收拾
好一会才不舍的分开，要来人了，温存时刻结束了
我们手牵手，走到能望见人群的地方，依依不舍的分开手来，他依旧像闲人走向教学楼
不知道的人看着他，肯定会猜，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会意气风发吧
只有我看见他眼下的一点脆弱，这让我觉得我离他近了许多
期中考，我心潮澎湃，还没开始考，就似乎能看到班主任赞扬的目光，和姚梓拍马屁的场景，不足的是没有林野
考场上，我几乎没有停顿，直到做到数学，我卡壳了两三次，那人教我先做完整张试卷，再反过来思考之前没做出来的题
果然，效果很好，前两道我都迎刃而解，只有最后一道问答题，试卷上交之后，那还是遗憾的空白
回家的路上，林野问我考的怎么样，我想跳起来说简直是突飞猛进
“和平常一样吧”
“那也很棒”他揉捏着我的手
几天之后成绩出来，我的成绩单上印着硕大的红色数字
考生：梁约
语文：125
英语：121
数学：135
等等…
排名：第六
姚梓抢过我的成绩单，我猜他准备嘲笑，所以我望着他，看他狗腿的笑容慢慢僵硬，最后惊讶的看着我，满脸问号
我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原来成功的感觉这么爽
“what？你搞什么啊梁约，偷偷学习是吧”他像看叛徒一样看着我，大概是怨我丢下他，自己去当学霸吧
“能不能说点好的”
“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给你补课不要钱”他终于忍不了给我我一拳，说
“林野给你补的吧，真是羡慕”
我沉默了几秒，内心确实想有人羡慕我和他的爱情，现实就比较骨感了
“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给补习的”
他疑惑的挠头，问我男的女的，我如数回答，得到的却是他说
“别乱搞有的没的”
我无语，无视他开始刷题，他似乎也被我震动，鬼使神差的拿起语文书看了又看
老班把我叫进办公室，细细的夸奖我，看我的眼神都亲切多了
出了办公室的门，我遇见了那人，他和林野在谈笑，我脑中那根弦又崩了一下，原来他和林野认识，也不怪他身上也有一种别样的气质，我忍不住的多想
下了晚自习，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夜灯照的他越发白皙，皎洁如月光
他难得要求上去坐坐，说要帮我看看期中试卷，翻看了会数学，他舒了舒眉
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越发认真的看，直到看见最后一题，他终于开口
“这套试卷是我和其他老师一起出的，好像还有你的班主任”
我不知道说什么，可他好像又离我远了一些，他说看看我的错题，最后视线又落在最后一题，他说那是他一个人选的题，选的算是简单，只要找到思路就能轻松破解
原来难倒我的最后一题，是他轻松选择后，觉得不可一击的小问题
我抿了抿嘴唇，原来林野已经这么优秀了，支配了我十几年的期中考试，其实早已是他用来练手的玩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唏嘘的讲着题目，我却听不进去，呆呆的坐在那，可能起初他以为我在乖乖的听他讲，后来他讲完了，我心里的难受也没消下去半点
“梁约，你在听吗，都挺简单的，你这么聪明一点就通”
少年看着呆若木鸡的我，眼神依旧温柔，我终于受不了这种落差
“我不想听，听不懂”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中酸涩，我那么努力赶上他的脚步，他却轻飘飘似乎在告诉我，成绩早已是他最不起眼的优秀
林野楞了一下，看着旁边漠然的梁约，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关心他，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不想听，我会了，行了吗”我心里闷，知道不是他的错，是我内心阴暗，便想把林野一同拉下神坛，想让他坠入平凡，才好同我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原来是我的错
我无意间与他对视，他迷茫的眼神，他的手足无措，让我越发的愧疚，甚至眼泪融化了我的眼睛
我小心翼翼的抱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对不起…对不起，林野”我啜泣着“我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没事，没事的”林野抱着他，口中来回反复这句话，没事，没事的，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如果心里有隔阂，那怎么坦诚相待
梁约想把心里的小空隙缝起来，后来，越缝越越大，风一股劲一股劲的吹进来
今晚囫囵的过去，林野躺在床上，翻看着梁约在图书馆的照片，梁约对面坐着个模糊的人，看不清脸，那人时而坐在对面，时而坐在旁边
抚摸着照片中那白皙的人脸
“陪我走下去吧，梁约”
回过神来，窗外是一片漆黑，暖黄的灯照着茶几，茶几上放着大牌手机的最新款，手机响了起来，是林爸
“喂，爸爸”可能是深夜的原因，林野声音变得沙哑
“嗯”林爸简单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寒暄“你做的那份方案，刷下去了”
林野沉默，寂静的声音持续好几秒，林爸有意不说话
“不好意思，最近很忙”
他的回答不痛不痒，这让人更气愤，好像总有人想用这种方式打压他
“这是理由吗，成年人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这样的年纪能忙到哪去”说完又说，林爸保持着威严的语气，说给他任务是让他历练，希望他能懂这个家庭对他的付出
听惯了这样的话，林野官方的回答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让您失望”这次的方案，他真的付出了很多，但与他竞争的人都是社会上的佼佼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林爸不明白这个道理
挂了电话，林野重重的躺在床上，这次睡久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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