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玉佩
当佣人带着医生到林家时，玉已经被林雪和其他先赶来的佣人搬到了一间客房里。
医生在床边，按照流程检查着，林雪与一位妇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林雪的手中还握着玉佩。
林雪有些害怕的缩在妇人怀里，“小妈。”
“嗯。”妇人温柔地应着，“阿清很快就回来了。”妇人以为林雪是被这件事吓到了，安抚地拍拍林雪的背。
林雪在慕熙的轻抚下渐渐放松了身体，疲惫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请你，救救她。”梦境中有一道声音响起。
“谁？！”林雪戒备地看向四方。
空间中传来一声叹息，随后一阵海浪声由远及近的出现。
白光晃眼，抬手挡住刺眼的光亮，适应了光亮后林雪睁眼观察着周围，四周都是白色，前面是一片白色的海洋，海浪脚下由白沙组成的沙滩。
应该是天空的位置也是一片白色，只是其中时不时有黑色出现，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海滩上唯三能称之为生灵的便是自己以及面前盘坐在那与自己长得极像的女子和躺在女子腿上的玉，只不过自己的鼻子没有她那么翘，眉眼间也不像她那般带有英气，目光下移，嗯，也不如人家大。
只是眼前的女子面上愁云密布，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玉，玉的身上不着片缕，白光化作雾气笼罩着重要部位，只不过眉间与心脏处都有黑气环绕。
这一次林雪能好好地看看玉的样貌了，先前来不急细瞧，只觉得这人比小妈还要好看。
林雪见过最好看的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和小妈，母亲是高山之巅的冰莲，小妈则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小时候小妈说自己六分像母亲，四分像她。
而玉的样貌……林雪突然觉得有些词穷，没有词语能形容，眉间黑气也难掩其夺天容貌，只能叹一句天地造化。
多瞧了几眼，林雪觉得眼前的玉不像在外头的那个，那个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冷漠，是对苍生的淡漠，在她面前，众生皆蝼蚁。
眼前这个则更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就算黑气环绕，一种生机依旧在。
“这是我初遇她的时候，她的样子。”女子缓缓开口，温和的声音十分动听，“最开始，她不叫玉，甚至不叫安灵，是叫安都，意为，大地的愤怒。
只是出了一点意外，愤怒并未降临世间，反而是被人们感化。”
“那座小山村？”
她点点头，“村子收留了祂，尽管祂当时没有样貌，不分性别，心智未开。
村子里全是女人，有逃婚的，有丈夫死了被人指点，离家出走的，也有被男人背叛的。”
“村子里一个男人都没有？那……”
“村子的出路是旁边的河，每个月都会漂下来两三个孩童，都是穷人家不要的女童，山也可以走，只是林中多兽类……”
她抬起头，“她在这种情况下有了样貌，定了性别，开了心智，”顿了顿，“她从来不是这样冷漠，她爱着这尘世，爱着世人。我想请你，救救她。”
林雪看着她，“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没有急着答应。
“姜雪，生前是她的妻子，现在是双龙玉佩的器灵。”眉眼温柔地瞧着怀中女子。
“我，答应，只是我要怎么做？”
“随我来。”白色的海水翻腾，从中升起一座白玉台，玉台上升起一张床，姜雪抱起怀中人，踏浪而行，走向玉台。
林雪走到海边，试探的伸出一只脚，有水的触感却不像水一般，小心翼翼地站上/海面，站定之后缓步跟着前面的女子。
“这枚玉佩算是几位前辈给她的新生礼物，虽然也因此封了心智，以玉佩为媒介，带你回到那个时候，但是因为是我施法，所以你要先观看我记忆中与她有关的事情，然后才是她的。”姜雪边走边交代道。
“会不会很久。”海浪拍打在玉台边上，林雪愣愣地看着一望无际的世界，如果要很久得话，自己的母亲和小妈一定会担心。
将玉放下，顺势坐在床边，抚摸着对方的容颜，“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漫长，在无人看来，你们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姜雪站起身，“过来，躺下。”
林雪收回目光，走到床边，躺在玉的身边。
姜雪的手飞快地掐着手印，嘴里念念有词，白色的海洋开始剧烈翻腾，一枚纯白色的双龙玉佩出现在空中，随后分裂成三个部分，两头龙分别进入林雪和玉的身体里，珠子则是嵌进床上的一个凹槽内。
在意识彻底沉下去前，林雪听见姜雪的喃喃自语：“希望你真的能救她吧。”
法阵已成，姜雪停下手中动作，白海归于平静。
望着床上的两人，姜雪走向玉，俯身轻轻一吻，一滴泪落下，同玉眼角的泪交汇，滴落。
姜雪的身影消散在空间里，空间中传来一声叹息，一阵风飘过，金光随风飘向林雪，最终与她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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