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哥谭的生活对加尔霍德来说不算太不适应，他很小的时候已经在哥谭捡垃圾吃了，只有住在哥谭的居民才知道，哥谭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人间地狱，并不是每条街每时每刻都有凶杀案、抢劫案之类的事情发生。
只是因为贫富差距太大，加上哥谭各个岛上的情况各不相同，让哥谭在外的名声无比妖魔化。
但所有的哥谭人都有一个常识，那便是在太阳下山，黑夜来袭之后，这里会被哥谭真正的黑暗所统治。没有人能够阻挡黑暗的到来。
克拉克在晚饭后偷偷跑来哥谭时，总能用他敏锐的听觉和透视眼看到发生在哥谭黑暗中的罪恶。这种罪恶对于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说有点太早了，克拉克很难不去注视那些让人难受的景象。
小巷子里颓丧的男人将针管捅入手臂，一边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呜咽。几位身着暴露的女性正疲倦地向来往的行人展示自己。几个流浪汉拿着喷漆在脸上喷上血红的颜料，在街上疯狂地怒吼奔跑。
克拉克很难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他飞到加尔霍德的公寓，扒拉着窗户让加尔霍德给他打开公寓的窗，坐在哥哥刚买的小沙发上，捧着塞给他的热可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给了加尔霍德。
加尔霍德难得的沉默了，他们将克拉克保护的太好，男孩从小到大经历的最过分的事情也不过是校园霸凌。但加尔霍德知道，如果克拉克要长大，自然需要知道这些黑暗中看不到的腌臜和阴暗。
加尔霍德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往里面疯狂的加糖加奶后，端着杯子坐在克拉克身边，男孩们捧着杯子坐在一起对着加尔霍德刚刚淘来的小破电视谈心。
“克拉克，这个世界上有着连你的透视眼也看不透的东西，那便是人心。”加尔霍德摸了摸男孩有些萎靡不振的脑袋，“你的超能力无所不能，但你还没能拥有读懂人心的能力。”
克拉克喝了一口热可可，刚刚看到的东西就像是一根针，扎的他心中难受，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内心告诉他，他应该去帮助他们，去拯救他们。
“或许将来你可能会获得这种能力，但克拉克，我还是要提醒你，”加尔霍德的语气听起来意外的严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你已经能够读懂别人的心思。”
“……可是……”
“爸爸告诉你要学会相信别人，妈妈告诉你要善良的对待别人，这些都没有说错克拉克。”加尔霍德看着面前格外纠结于人性的男孩，明明是外星人的孩子，身上人性的光辉却比任何人都要闪亮。
“你非常强大，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但不代表你的心不会受伤。”
“人的心受伤后或许会颓废、或许会失去存活的意志，或者会愤怒、疯狂的报复让他受伤的根源。”
“我知道克拉克你很有正义感，喜欢伸张正义，这是好事。但你选择的这条路必定是一条无尽的苦难之路，所以你可能也会失去你曾经的初衷，我希望你最后不会变成像你看到的那些人那样。”加尔霍德语重心长地说着，他不是圣人，他没办法拯救所有人，所以他只希望他的弟弟能够以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活着。
“我可不希望将来看到克拉克在路边小店里当牛郎。”或许是话题太过沉重了，最后加尔霍德开着玩笑缓和气氛道。“到时候别让你哥我进店里把你赎出来就行。”
克拉克沉默了半晌，又喝了一口热可可，最后抻着脑袋喃喃开口道，“我才不会去当牛郎……”不过此刻他已经想通了很多，前方的目标也非常明了。
“加尔，我想用我的能力去帮助别人，”他看向正在播送新闻的电视机，身后的窗外传来阵阵警笛，哥谭的夜晚一直不会太平。“我觉得我被送到地球上是有意义的。”
“当然有意义，我的好弟弟。”加尔霍德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相信你能找到最适合你的未来。”
“我会帮助你走向那个未来。”加尔霍德这么说着，突然墙壁上悬挂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加尔霍德起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玛莎有些嗔怒的声音，“加尔，克拉克是不是飞到你那边去了？”
加尔霍德回过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朝他拼命使眼色的克拉克，强忍着笑意回道，“是的妈妈，怎么了？”
“加尔——”克拉克怨念地哀嚎出声。
“这个克拉克……拉娜来找他借书！”玛莎叹了口气，“你让他快点回来，我跟人家小姑娘说了克拉克在洗澡，人家还在等着他呢。”
“好的妈妈，”加尔霍德接完电话，顶着克拉克怨念满满地眼神坐下，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听到了吗，妈妈叫你赶紧回去。”
随后他又一副八卦的表情问道，“嘿克拉克，你和拉娜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克拉克一脸不解。
“你们都不是一个班的，人家还找你借书呢？拜托，你都16岁了，怎么会没有发生点什么事呢？”加尔霍德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他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好哥们似得说道，“我可是你哥哥，不用瞒着我的。”
克拉克脑子停摆了一会，终于意识到加尔霍德到底在说些什么，脸顿时涨得通红，他手忙脚乱的解释着，差点把手里的杯子弄撒。“我什么都没有好吗？拉娜和我只是朋友，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考虑这个的！”
加尔霍德看着羞涩的男孩顿时笑出声来，他用手指戳了戳男孩的胸口，“那我们纯情的牛仔总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吧？到时候怎么也得让你的哥哥看看把把关？”
克拉克红着脸站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话，打开窗户飞了出去。看着男孩消失在哥谭的夜色里，加尔霍德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将桌上的杯子拿起喝了一口，皱着眉放下了。“好苦……”
克拉克在空中吹了2分钟的高速冷风，等到他降落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口的时候，之前涨红的脸颊已经褪了下去，拉娜还在楼下，玛莎正拿点心招待着她。
克拉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胡乱的头发和衣领，在卫生间沾了点水抹在头发上假装刚刚在洗澡的模样走下了楼。
“嘿妈妈、拉娜，晚上好。”克拉克看着一脸不太高兴模样的玛莎，尴尬的笑了笑，拉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克拉克她打了个招呼，“嘿克拉克，你的科学课本能借我用一下吗？我的书放在牛棚上不小心被牛给吃了，我得想办法先把作业给写了。”
克拉克被这个借口给弄得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拉娜向他眨了眨眼，示意有话要给他说，于是克拉克只能在玛莎挪揄的眼光下拉着拉娜上楼去。
自从加尔霍德搬去哥谭以后，乔纳森便把克拉克房间里的上下铺换成了一张能够睡下两个成人的大床，房间里关于加尔霍德的东西还有不少，克拉克都没舍得放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进他和加尔霍德的房间，克拉克显得有些拘谨，他领着拉娜来到书柜前，拿出他的科学课课本递过去。
拉娜把课本还了回来，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叠纸笑着说道，“你昨天逃课缺的作业我给你带来了，约翰先生说明天要是没做完就让你去打扫厕所，我猜你不敢告诉玛莎阿姨，所以才想着过来告诉你。”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谢谢你，拉娜，幸亏有你。”
他接过作业，一边看作业一边偷瞄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拉娜，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衫，外面搭配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和黑色的运动鞋。头发随意地披散在两侧，看起来青春而又靓丽。
克拉克想起了加尔霍德的话，心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加尔霍德的样子来。
加尔更高，头发的发质硬硬的很扎手，总是喜欢穿着一身黑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平时总是发言最少的那一个，但睡着以后总是喜欢蜷着被子说梦话，平时在学校眉头总是皱起来看上去非常不开心。在家里却一直都是笑着的，吃到甜的东西时眼睛会满足的眯起来。
“我为什么在拿加尔和拉娜做比较？”克拉克的心中产生一丝奇怪的感觉，脸霎时滚烫起来，心跳也越来越快。
“嘿克拉克，你怎么脸红了？”拉娜抬头正好看见克拉克低着头红着脸，疑惑的问道，她看了眼桌上的书籍，又想起昨天他无缘无故的逃课，问道，“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不不不，我没有闯祸！”克拉克赶忙解释道，“我昨天只是跑去镇上给我哥哥寄信了。”
"真的没闯祸？"拉娜怀疑地看着克拉克的脸，克拉克猛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实在太过于认真，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看到克拉克的样子，拉娜松了一口气，她还怕克拉克跟那群坏孩子学坏了，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以后，拉娜叮嘱了克拉克一定要写作业以后便回去了。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时，克拉克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将门窗关好，这才躺倒在床上。玛莎推开门进来，她的语气有些生气，“克拉克，你偷偷跑去加尔那里了。”
克拉克躺在床上将自己包起来，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委委屈屈地说道，“对不起妈妈，我就是去看看加尔，你知道的，我跑过去只要几分钟。”
玛莎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去看看加尔，但你千万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我知道，加尔也是这么说的！”克拉克重重的点了点头，玛莎见状摇了摇头，“哦对了，明天晚上去看加尔的时候记得把加尔最爱吃的百吉饼带过去，也不知道哥谭有没有卖。”
“嗯！我知道了！”克拉克乖巧地应答，玛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一定要记着别被别人发现了，记得带上帽子。”
等玛莎走远，克拉克翻过身来趴在床上，他将脸埋入枕头中，这时他听见窗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克拉克猛地翻身爬起来，将窗帘往上拉了拉，然后蹑手蹑脚地朝着窗台的位置靠近，他伸出右手拉开窗帘向窗外看去，一大块雪白的毛茸茸便扑了进来。
这是一只白色的牧羊犬，正用尾巴卷着克拉克的手臂，它看见克拉克的脸后立刻用舌头疯狂的舔舐克拉克，尾巴摇的像一个小直升机，克拉克感到惊讶，这只小狗究竟是怎么从二楼的窗口跳进来的。
很快克拉克便知道了原因，这条小狗飞了起来，克拉克震惊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小狗露出了极其人性化的表情，他朝着克拉克在空中做了个后空翻。
小狗一只爪子搭在窗户口，抬起自己的另一只爪子，示意克拉克跟上，然后飞了出去。
克拉克难以置信一只狗能够做出如此像人的动作，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自己并没有做梦，随后他跨出窗台，飞了出去。
这条牧羊犬在克拉克周围绕了一圈，他兴奋极了，低声发出吠叫，然后头朝着远处望去，克拉克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狗子拉着他飞过小镇，穿过大片的玉米地，飞了很久很远，克拉克感觉自己似乎已经飞出了美国，直到飞到一个小山丘上。
这时牧羊犬的叫声突然停止了，他飞到小山丘的顶端，用嘴巴叼住一根树枝。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克拉克好奇地问道，牧羊犬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鼻孔，似乎是在回答克拉克的话，然后它将树枝放了下去，将一块布料扯了下来，那是一块红色的披风。
克拉克降落在他身边，看着狗子扒拉着土包，他心中满是疑惑，不过这只狗给自己带来的疑惑太多，他俯下身帮忙扒拉起地上的土堆，大概向下挖了十米左右，就在克拉克觉得这只狗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时候。他的手指触摸到了不同于泥土的物质。
克拉克看着手指下方金属质感的平面，他有些惊喜的扒开周围的土块。他挖的速度非常快，这个小土丘很快就变成了他最开始的模样……一台和他家农场一模一样的圆形飞船。
克拉克又是惊喜又是紧张，一旁的牧羊犬用爪子搭在飞船上最显眼的“s”型字标上，炫光在他的爪子底下闪闪发光，随后飞船的外壳缓缓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可以坐进去的舱位。
克拉克有些失望，但一旁的狗子更加兴奋了，他在克拉克脚下不停的大声吠叫，扯着克拉克的衣角，克拉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小巧的、同样刻着“s”的项圈正放在座椅上。
“这是你的吗？”克拉克拿起项圈摇了摇，牧羊犬立刻兴奋地摆着尾巴，“这个飞船也是你的？”
狗子点了点头，他伸长了脖子示意克拉克给自己戴上，克拉克将项圈戴在狗子的脖子上，他依旧非常疑惑，“你的飞船和我家里的那个好像……你是从哪里来的？”
狗子并不会说话，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晃动着刚刚戴上项圈的脑袋。
克拉克看着狗子的项圈，又看了看飞船，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和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狗子一脸你终于问了的表情，高兴的点着头。
克拉克心中顿时激动了，他抱着狗子在这土坑下转了一个圈。这是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星球的生物，尽管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来自哪，但这只狗子的出现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希望。
经过再三思考，克拉克决定带着飞船和这只狗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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