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程知发现宋柏意在看着他，拿水杯的手顿了顿。
他抹了把脸，打着哈哈道：“要不还是宋老师您来吧，我跳得还不够好。”
宋柏意垂眼看着正盘腿坐在地上的程知，开口道：“我觉得你跳得挺好的。”
“教他绰绰有余了。”
说罢，宋柏意指了一下方乔，叉着手，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和我没关系你们继续的模样。
方乔听到这话，还没等程知同意，他叫第一个提出抗议。
“不行吧宋老师让程知教我的话，我不就耽误他的训练时间了吗？”
程知挑眉，听到方乔不管他叫哥哥以后，感觉耳根都清净了不少。
谢谢你，拿来抗初老的眼霜。
“那你就自己去找tina。”宋柏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显然是对方乔失去了耐心。
“啊可是。”
再次被宋柏意拒绝的方乔，眼眶逐渐泛红，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目睹了全过程的程知：好惨，打他一拳不知道会哭多久。
宋柏意见他又是和以前一样被拒绝就要掉眼泪的样子，一阵烦意涌上心头，没理方乔，继续低头玩手机。
面对宋柏意这种钢铁直男，装小白花是没有用的，他要是不喜欢你，还越看越觉得烦。
程知心里一阵唏嘘，算是明白为什么方乔追宋柏意追了这么久都没成功了。
见宋柏意无动于衷，方乔可怜巴巴地抽泣两声，转头看向程知。
“程知，我有几个动作不太清楚，你能教一下午吗？”
程知轻咳两声，看了看宋柏意又看了看方乔，内心挣扎了一下，“我拒绝。”
“为什么？！”
方乔听到程知拒绝了他请求，脸色唰地一下就拉了下来。
“因为我自己都还没学完。”程知瞥了宋柏意一眼，拒绝收下方乔这个烂摊子。
有这个时间帮助白月光，为什么不自己多练一会？
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方乔被程知说出来的话给噎住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训练去了。
休息时间结束，tina拍拍手示意大家回到原位，程知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把水杯放好，路过宋柏意时，突然被他叫住。
程知愣了一下，看到宋柏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抬眼看着他。
“第二个wave那里，你可以先稍微往右边偏一点，这样动作看起来会更流畅。”
“唔，知道了。”
程知点点头，打算等会按宋柏意的说法把动作调整一下。
训练正常进行，程知按照宋柏意说的，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确实比一开始流畅不少。
很快，程知唰唰地学完了大半首歌，比其他人的进度快出一大截，再次引起了tina的注意。
到了自由练习环节，tina提出来给大家分组练习，点对点帮扶的主意。
“大家互相学习，教别人的同时也可以巩固自己刚刚掌握的动作”
程知在一边安静地听着，突然有种不祥地预感。
很快，预感被得到验证。
“程知，你和方乔一起，他前面的动作掌握地不太好。”tina指了指方乔，对着程知说道。
再一次被老师试图当工具人的程知反抗道：“要不我和沈柚一组吧，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交流。”
tina摇摇头，“沈柚的舞蹈风格太柔了，你和方乔的风格比较相符…”
去他的风格。
程知呵呵两声，面无表情地看着朝着他走过来的方乔。
“那个，程知哥”
方乔捏着自己的手指，抬头看着程知。
原主的回忆涌了上来，程知不禁思考，方乔这人平时看起来挺无辜的，怎么之前下黑手的时候就和换了个人似的？
“我不是说了别叫我哥了吗？”程知皱眉，不太适应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你跳得比我好呀，这是表达尊敬的意思。”
程知扯了扯嘴角，心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说法。
程知摇摇头，也懒得和方乔说那么多了。
“你是哪里没掌握好？”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从头教？”
“……”
程知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从头跳一遍给我看看。”
“哦，好。”
方乔点点头，起势开始动作。
程知强忍着不自在看完了方乔动作错误，节拍卡不上，表情管理失控等一大堆问题以后，陷入了沉思。
按照原主的记忆，方乔虽然在f班，但实力好像也不至于这么拉啊…
“程知哥，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方乔喘着气，象征性地抬手擦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一想到自己要教这个烂摊子不知道多久，开始思考人生的程知转了转眼睛。
“我觉得你进步空间很大。”
从零开始，进步即飞跃。
方乔欣喜若狂，“啊？真的吗？”
程知嗯了一声，“再跳一次第一个八拍，我说一下问题。”
练习继续，程知口头指点了一会方乔一些小动作，观感马上提升了不少，动作看起来也自然了点。
过了一会，方乔看着程知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踢腿的动作我不会。”
程知哦了一声，跳了一次方乔刚刚说的动作。
这个动作比较考验双腿和上半身的协调，很快而且节奏有点不好掌握，观赏度很高，算是《echo》里一个难度偏大的动作，但做好了肯定很出彩。
程知这个动作也研究了有一会了，不过他学得快，跳起来也好看，动作干净利落的，很抓眼。
等到程知跳完，方乔忍不住开口称赞，“程知哥，你跳得可真好啊。”
程知自动忽略了那声哥，哦了一声。
“看明白了吧，自己跳一下试试。”
方乔咬着嘴唇，“没要不你再跳一次给我看看？”
程知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全当是熟悉动作了，他减慢速度，又给方乔跳了一次。
动作结束，程知使着最后的耐心问道：“现在应该看明白了吧。”
方乔眼神左右飘忽了一下，他摇摇头道：“没有。”
程知深吸一口气，走到方乔身边，“你先跳一次我看看。”
方乔哦了一声，开始跳刚刚的动作。
程知看完，指出了他跳错的一个地方，“右腿，这里应该往左前方伸，你伸反了。”
“我不知道诶你能再跳一次给我看看吗？”
程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最后一次。”
方乔眼睛亮着，自信满满道：“好，这次我一定能学会。”
程知转过去，开始从头开始把脚上的动作跳完，就在他转过去的一瞬间，方乔的表情瞬间变化。
下一秒，刚刚脸上还挂着笑脸的方乔，嘴角下沉，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恶毒。
程知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动作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方乔的变化。
动作继续，就在程知伸腿跳方乔刚刚没有跳好的那一部分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了方乔在后面伸过来的腿。
方乔的腿踢到了程知的脚踝上，程知心里一惊，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方乔明明有实力，却装着自己不会跳。
他还很清楚宋柏意会拒绝他的要求，所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程知。
所有的不对劲和蛛丝马迹，在程知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踢到的一瞬间，全部都得到了答案。
在程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重心不稳，不可抑制地向前摔去。
程知下意识扶地，咬着牙稳住了自己的重心。
还没等他转头回去质问方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程知应着声音看了过去。
方乔倒在地上，正扶着自己的双膝掉眼泪。
他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练习室里的人听清楚。
“程知，我知道自己跳得不好，我会努力提升的，但你为什么要动手推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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