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万物永生
透过虚拟屏，梅染砚正和飞凤两人说着什么。看到朱槿，眼神立马偏了过来。
“放心，我没事。”
嘴唇苍白扯出个笑，朱槿在顾弦竹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先说你的发现吧。”
一直怀疑u盘是与基因改造程序有关，但朱槿有预感，这资料只怕没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梅染砚将破解的程序展现在屏幕上，抬头那醒目的三个大字让在场的人都惊呼出声
“类人计划？”
众所周知，获得塔尖能量后，埃里国选择了一种与蒂亚截然不同的利用方式。他们先对人体进行改造，再依靠能量，使之成为半机器人似的武器，也就是这份文件中所提到的“类人”。
这项绝密的埃里技术，出现在总议长的手里，怎么来看，对蒂亚都不会是件好事。
“这个实验过程你能看懂吗？”
梅染砚很干脆地摇头：“看懂和实际操作之间的距离，可比看懂和看不懂之间的鸿沟大多了。而且初步判断，目前国内，应该还不具备这项实验的条件。”
“那总议长拿着这份程序有什么用？”
不能落实的实验，再绝密也只是一堆化学式。正怀疑这会不会是总议长为国家准备的意外之喜，梅染砚突然看向了君昭和苏仰慕。
“对了，我有件事可能忘了说。”
梅染砚神情严肃：“这份u盘的破解过程，我用的是军方一级码。”
“怎么可能？！”
苏仰慕瞬间变了脸色：“一级码是能量转换中心的最高级密码，没有主席的允许，根本不能被使用。”
“问题就出在这。”
梅染砚知道，自己只需要将话点到为止：“u盘今晚就会送还给飞凤。只是还请两位队长明白一件事，这份资料，你们很有可能不是抢走，而是取回。”
“慢着，梅少你的意思是，这信息盘本来是军方的？”
秦希听着直挠着头：“既然这样，古主席还派飞凤出来抢干嘛。直接上报给女皇，正大光明要回来不方便得多吗。”
“希希你可少说两句吧！laf智商都被你给拉低了。”
画面外传来了占愚嘹亮的吐槽声：“正常人都能想明白，想插手类人计划的，不是议会，而是古守中那老头子！”
“不可能！主席已经掌控了能量转换中心，还插手类人计划做什么！”
突然反驳起占愚并无恶意的推测。对上顾弦竹和朱槿有些意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过激了。
君昭想要解释，却是欲言又止。最终息了脾气，一个人出了门。
“他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吧。”
苏仰慕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suma是埃里国人，他的哥哥便是死于类人计划。如果军方主席真的也涉足了这件事，那只怕他在飞凤是呆不下去的。”
“反正u盘在两位队长手里，要如何处理全凭两位心意。”
无心插手别的军团复杂的过往，梅染砚只是叮嘱道：“队长有令，laf成员今晚必须赶回基地。”
“这么急？”
毕竟朱槿还在发作期，顾弦竹还想申请缓行一天，却看梅染砚不动声色地递了个眼神。
将话咬在唇边，顾弦竹也不做声了。
粗略交接了一下便赶往叹息湾，回到基地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飞机一落地就收到了紧急开会的消息，三人奔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就看曾义疏眼前的烟灰缸都堆成了小山。
见人到齐神情一振，曾义疏立马敲了敲桌子，喊醒了正小憩的梅染砚和占愚。
“队长，是资料还有什么问题吗？”
曾义疏虽然以兢兢业业著称，但大半夜还喊人开会倒是头一回。顾弦竹心里有了预防，但真听到梅染砚的报告时，依旧不免吃了一惊。
“其实我们之前猜的没错，这份资料涉及的不只是类人计划，还有关于对塔尖能量控制的研究。”
说起来，成功控制能量，一直是令各国领导者心之所向的事情。
不知从何时起，各国之间都流传起一种说法——塔尖之内，万物永生！
永生。一个不能摆上明面，却太具有诱惑性的词。尤其是对上位者而言！
如果这个设想真能实现，可想而知，届时，不但国家政权，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结构，都将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上面的研究提出，能量的确可控，依靠的，是场的力量。”
“场？”
顾弦竹反应很快：“是指物理中的那个概念吗？”
“嗯。”
梅染砚道：“就像电磁场、引力场。在这个空间区域的每一个点都受到力的作用。虽然常被人忽略，却是在切身影响着我们。”
“那这和塔尖能量有什么关系？”
“就像一个我们耳熟能详的故事。母亲为接住自己坠楼的孩子，跑出了超越极限的速度。在过往的认知中，我们把它称作奇迹，而忽略了其实这突如其来的能力并不能解释。”
“怎么我听说这新闻本来就是虚构的？”
顾弦竹皱眉，一副严谨求实的态度看向朱槿：“要不我们去试下，你跳，我来接。”
“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
一眼看出顾弦竹的坏心思，朱槿摸了摸他的狗头：“摆正自己的地位吧，恋爱都没谈过的臭弟弟。”
“咳咳。”
咳嗽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才发现自己一句话基本扫射了在场所有人，朱槿立马识相地回归话题：“梅少，您请，您继续。”
瞳色浅淡的眼眸扫过两人，梅染砚有感觉，这两出趟任务回来关系都不一样了。不过曾经掌管情报司，让梅染砚懒得搭理这样的小八卦，淡淡收回视线正色道：“报告中提出，这个能够让人类创造奇迹的力量，的确可以控制塔尖能量。”
“换而言之，人类的所有情感，都是一种携带着能量的场。”
“……怎么一下子，从化学课跳到物理课了？”
秦希一脸懵，顾弦竹则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眼下，怕是我们再不行动，等到塔尖能量真正被控制，恐怕古守中就要给我们上一课了。”
“所以，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一份颠覆人类认知的报告——既然研究都已到这份上了，那实验落地就只是早晚的事。这也解释了曾义疏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把几人喊回来。
“要不，我们上报给女皇吧！”
兹事体大，秦希生怕laf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成为蒂亚，乃至全人类的罪人：“万一古主席真偷偷摸摸研究成功了，那就惨了。”
“没必要。”
趴桌子上睡眼惺忪的占愚拖长了音：“我查过财政开支了，古守中之前确实申请过一笔巨额拨款，不过我那抠抠搜搜的老爹机智没批，所以这事应该还没落到实处。靠这么一个，告到女皇那也只是打草惊蛇，不可能把古守中怎么么样。”
“他没来得及，但写出这份研究报告的人应该早就开始试验了吧。”
尽管不知道u盘是怎么落到总议长的手里，但是从埃里国得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敲了敲桌子，顾弦竹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过年期间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几个出国玩玩？”
“驻边军团擅离职守，被监察员发现是要送军事法庭的。”
秦希赶紧打住——毕竟连去诺日抢信息盘，三人都是偷偷乘着奥菲赌场的飞机来回。要是毫无由来去到埃里，只怕能被当间谍统统枪毙。
“谁说擅离职守了。”
顾弦竹脑子一转，满脸坏笑地看向曾义疏：“队长，您的婚假还没用吧！”
“小竹竹，就出了趟任务，你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占愚惊得连连叫好，全然不顾曾义疏的脸色比炭还黑。
“先不说这个问题，”
梅染砚道：“埃里国占地面积以百万级，仅凭我们现有的信息，无法推断出类人计划的实验室在哪。”
聊到正事，几人也都严肃下来。重新拿过实验报告，他们试图从实验条件入手，来缩小搜寻范围。看自家队友忙前忙后，曾义疏终于忍不住开口——
“或许，我知道。”
目光直视埃里国的地图，曾义疏拿起一只红笔，将最北端的一处山脉标成了禁地。
太过血腥的颜色。
曾义疏一直不喜欢。
但这个时候，却很适合帮助他，回想起九年前，那些惨烈的记忆。
“我说过，我是从埃里军区逃出来的。”
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在季林质疑曾义疏的口音时他便曾坦言。但接下来的每一句话，但凡被泄露，那么对曾义疏，对整个laf，只怕都会是一场毁灭式的灾难。
“在埃里国，我效忠的是ucq，是他们的首席替补雇佣兵。”
ucq——一个被誉为“不可战胜的军团”。他们的首席军团5人小组，曾数次给蒂亚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要不是当年的耶和扶桑挽狂澜，只怕埃里大军早已踏入了诺日城内。
能加入ucq是所有埃里国青年的梦想。或许其中大多数雇佣兵都是冲着不菲的赏金与极高的地位，而选择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但曾义疏不是。
他是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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