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宋启欢，你要听话

宋启欢为此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整整一个暑假他都把自己闷在家里，好像在跟谁发一场浩大的脾气。

        霍徵出国前一天，霍家为他举办了欢送会，请了很多朋友，楚弦歌也去了。

        但宋启欢没去，他躲在房间里生霍徵的气。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人用石头丢他的窗户。

        宋启欢来到窗边，看见霍徵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穿着一身很漂亮的小西装，像个小少爷。但是小少爷手里抓着一块石头，正准备往他的窗户上丢。

        “你干嘛？”宋启欢有点生气了，第一次觉得霍徵怎么这么讨厌，离开之前还要砸破他的玻璃。

        霍徵见他探头出来，就把手上的石头扔了。他这时候已经长得很开，不笑的时候眉眼间有点冷沉沉的，生气的时候吓得宋启欢发憷。

        就像现在这样。

        “你为什么不来？”

        宋启欢打了个哆嗦，但他还是大着胆子反问：“我为什么要去？”

        明明是霍徵一声不吭就要丢下他出国了，现在怎么反而来指责他呢？真讨厌。

        “宋启欢！”

        霍徵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是一种警告，用来预警宋启欢他真的生气了，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往常宋启欢这时候早就摇着尾巴低头认错了，但今天他偏不。明明是霍徵理亏，凭什么要他低三下四地去哄人？

        宋启欢把脖子一梗：“你、你凶什么凶？”

        霍徵的态度就软化了一些：“小欢，你下来。”

        他的态度让宋启欢愣了愣，心道原来霍徵吃硬不吃软么？早知道他就不要那么听话了，强行要求霍徵留下来就好了。

        他跑下楼，站在霍徵面前，缩了缩脖子：“你想说什么？说吧。”

        霍徵静静地看着他：“我要出国了。”

        “我知道。”宋启欢觉得有点难过了，他明明都快忘记一些了，谁叫霍徵现在又提起来了？

        “四年之后我就回来。”霍徵的声音很沉稳，在如水的夜色里平白带着一股温和，“那时候你二十二岁。”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听话，不许交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霍徵的声音严厉了下来，带着些警告的意味，“宋启欢，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宋启欢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眼泪在眼眶里打圈。他用力瞪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等他抬起头，霍徵已经回到聚会上去了。

        真过分，把他叫下来吹冷风，自己却一声不吭地走了？宋启欢气急败坏地跑回房间，被子一蒙头，就把霍徵的那些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大学一开学他就从家里搬了出去，然后交了一堆不三不四的……男朋友。

        糟了。宋启欢打了一个激灵，抱着自己的行李箱，看着眼前熟悉的家门就好像面对着什么洪水猛兽，迟迟不敢下车。

        要是让霍徵知道他没听他的话，变成了这副鬼样，会不会气得把他吊起来抽？

        宋启欢想起自己初中逃学被发现后被霍徵关起来写了十套数学卷子的悲惨过去，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下去。”楚弦歌打开车门，一脚就把他踢下去了，“让你浪，现在报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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