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求求你别哭了

酒吧包间里，楚弦歌连着三杯啤酒下肚，把包间里每个漂亮男孩子女孩子的腰都摸了一遍，才回头关心起了自个儿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生闷气的宋启欢。

        “别生气了。”楚弦歌笑嘻嘻地搂住了楚弦歌的肩膀，特别大气地一挥手，“看！这个包厢里你看上谁随便挑，兄弟我帮你善后！”

        宋启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无情揭穿：“你今晚所有的花销都要我买单，你怎么帮我善后？”要是出了事儿他俩一起玩完儿！

        楚弦歌啧了一声：“你怎么老说这种扫兴的话？”他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宋启欢一眼，伸手就要去扯他挡了半张脸的帽子，“你捂着么严实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钱掏出来的罪犯呢。你得把你这盛世美颜露出来啊宋启欢！”

        宋启欢急了，拼命挣扎想要保住自己的清白。要是他在酒吧露脸的事儿传到了霍徵耳朵里，回头宋启初就要冻结他的银行卡。宋启欢可不想沦落到和楚弦歌一样的悲惨境地。

        他就知道不该和楚弦歌一起出来，这家伙的酒量三杯就倒，而且毫无酒品，喝醉之后就天不怕地不怕地犯浑。最狠的一次是喝醉之后调戏霍徵，被他姐姐狠狠揍了一顿。

        “你是不是还想挨揍？”宋启欢张开手捂住自己的脸，气得咬牙切齿，低吼道，“楚弦歌，要是你硬拉着我来酒吧的事儿被霍徵知道了，你得被雅姐揍得大半个月下不了床！”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楚弦歌听到这句话就该乖乖收手了，但喝醉之后人往往会生出无限的勇气，俗称——不怕死。

        所以楚弦歌不仅没被宋启欢的威胁吓到，反而还变本加厉地要喂宋启欢喝酒。还是特别没品的那种劝酒方式：“宋启欢，你要是不喝这杯酒，你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宋启欢气得要命：“谁要和你做朋友！”

        哪知就是他这一张嘴的空档，楚弦歌瞅准机会就把一酒瓶子塞他嘴里了。宋启欢被灌得不断咳嗽，没喝进去的酒液全顺着嘴角淌在衣服上，就这样还是喝进去小半瓶。

        宋启欢打了个酒嗝，脑袋里晕乎乎的。他酒量比楚弦歌还差，而且酒品不相上下。

        “怎么样？”楚弦歌看着明显懵了的宋启欢哈哈大笑，颇为哥俩好地揽住了宋启欢的肩膀，“好兄弟就要有酒一起喝，要醉一起醉！”

        宋启欢被他的声音吸引，抬起头茫然地看了楚弦歌好半晌，然后张了张嘴，毫无征兆地就开始掉眼泪。

        楚弦歌就算再醉也在此刻清醒了一半，全是吓的。他知道霍徵不让宋启欢在外面喝酒，也知道宋启欢酒量不好，但是他没想到所谓的“酒量不好”能差到这个地步！

        要是让霍徵知道他带着宋启欢出来喝酒，还把宋启欢灌醉了抱着别人哭，不得扒掉他的一层皮吗？楚弦歌光是这么想着，冷汗就要流下来了。

        “宋启欢。”楚弦歌努力地推着宋启欢试图伸过来缠住他的手臂，一边和酒意抗争一边给宋启欢讲道理，“你这是非礼你知道吗……别动！你怎么喝醉了力气还这么大……”

        楚弦歌好不容易把宋启欢从自己身上掀开，累得气喘吁吁，可还没等喘口气呢，他就眼看着宋启欢转了个身去抱旁边的人了！

        “要命啊祖宗！”楚弦歌立马把宋启欢扭了过来，抓着他的两条胳膊就往自己脖子上圈，“你还是抱我吧，别人可不兴抱！”

        宋启欢不知道楚弦歌这一“献身”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气，他被酒精泡得混沌，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抱着楚弦歌掉眼泪。一边哭还一边喃喃自语。但场子里实在太吵，他声音又小，楚弦歌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只知道自己实在遭罪，别人来酒吧都是抱着美女唱情歌。可他呢？抱着酒瓶子在这儿哄小孩？

        “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你能不能别哭了？”宋启欢声音小，哭的和蚊子叫似的，吵得楚弦歌心烦意乱，就差给他跪下了，“一会儿你肿着眼睛回去，给霍哥看见了怎么办？他是先打死我还是先打死你？”

        宋启欢的哭声停顿了一瞬，但也只是短短一瞬，然后他哭的更厉害了。但是音量还是没有加大，要不是借着灯光楚弦歌看见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宋启欢就算是哭成干尸也没人发现。

        “……你到底想怎么着啊？”楚弦歌这次是真想给宋启欢跪下了。

        他混迹酒吧这么多年，见过酒后砸桌子的，也见过喝醉之后扯头发打架的，但还是头一次看到宋启欢这种。喝醉了之后不哭不闹，就是要抱着人哭，不抱人也不行。

        楚弦歌头也晕，两个人靠在一起，他的耳朵凑近了宋启欢，这才听清楚宋启欢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什么。他说的一直都只有两个字：霍徵。

        cao！楚弦歌这下子酒完全醒了，看向宋启欢的眼神格外复杂。他这是喝醉了都想着告状吗？

        楚弦歌心里有点打鼓，干脆提前散了场子。但他喝了酒，开不了车，又不敢给楚雅意打电话，只好打给了霍徵。

        霍徵来得很快，一路上把油门踩到底，还闯了几个红灯。他推门而入时，楚弦歌抱着宋启欢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但一见霍徵那阴沉如水的脸色，原本惺忪的睡眼立刻就睁开了。

        他下意识把宋启欢往霍徵那边推：“和我无关，不是我弄哭的。”

        宋启欢还在哭，但眼泪已经不剩多少了，更多的是低声委屈的呜咽。他抓住霍徵的手臂，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在霍徵耳边清晰地叫他的名字：“霍徵、霍徵……”

        霍徵的心一瞬间软得厉害，被这一声声小声的呢喃给打动了。看见宋启欢脸上的泪，他又叹了一口气，用拇指擦过，问他：“以后还犯错吗？”

        宋启欢摇头，完全不像是刚才那醉得昏沉，连话都听不懂的模样。楚弦歌看得目瞪口呆。

        其实宋启欢还是醉的，但他对霍徵有一种天生的服从性，就连酒意都要屈服于这种本能。

        霍徵又问：“谁让你喝酒的？”

        宋启欢毫不犹豫地指向楚弦歌。

        楚弦歌：“……”我上辈子真是遭了大罪了，摊上你这么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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