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常II-网球篇I
「罗曼罗兰曾经说过：与善人行善会使其更善，于恶人行善会使其更恶。」
又是一天艳阳高照。
早上8点，我来到了附近的街头网球场，正如之前约好的那样。
街道附近这种免费的开放式网球场在这边还是很常见的，这次我来的这个规模还挺大的，旁边还临着篮球场，平时人也挺多，所以要早早就来占位子。
热身的时候，我不免在心底腹诽龙马这个迟到大王。
还好昨天把龙马的球拍顺来了一把，不然光站在这里超尴尬。
虽然这边球场默认可以先占位置，只要不霸占位置就行，但我总不能光占着不打球。
我跳了跳活动了一下脚踝，取出球拍先试着练习着颠球。
就着一会儿的功夫，球场开始陆续有人进来打球了，有三两成团，也有像我一样一人来占位的，渐渐的，热闹起来的同时，位置也不够了。
“姐姐在等人吗？”
小孩子的声音？
我停下动作看向来人。
是几个小学生，个子比我还小，哇，很久没有见过货真价实的低年级生了，稍微感觉到自己也是前辈了呢。
我暗自陶醉起来。
他们大约是第一次来这边，找不到空余的场地了，也不敢贸然跟人拼场，最后只能挑了看上去年纪比较小，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女孩子搭话，也就是我。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在我面前挤成一团。
还挺可爱的。
我露出和善微笑。
“第一次来？”
“嗯……嗯！”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善意，带头问话的小男孩点了点头，放松了不少，“姐姐的同伴还没来的话，能不能，能不能也让我们打一会儿，等姐姐同伴来了，我们马上让开。”
排队意识相当好了。
看在他们这么有礼貌的态度上，我欣然同意。
但就是那么巧，正当他们放下手里的球袋的时候，龙马打着哈欠到了。
四个男孩的表情一下子就失望起来。
收到几人注目礼的龙马捂嘴的手顿时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就，尴尬。
但是，由于早就说好了条件，男孩们即使失望，也没说什么，真就打算直接把场地还给我们。
好在，隔壁球场占位的人打了通电话之后，大概是行程有变，背着背包走了，男孩们就去了隔壁，临走还向我们道谢。
真可爱啊。
“怎么回事？”龙马问我。
我将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下，这个小插曲也就过去了。
……
龙马很快将包放到了我的包旁边，拿着球拍走过来，很快，球场内响起富有节奏的击球声。
砰——砰——
砰——砰——
我和龙马一边互相回球，一边聊着天。
“怀特女士病已经好了。”怀特女士是我的小提琴老师，前段时间生病了所以我也没去上课。
“哦”
“唉，夏天感冒可真难受啊”
“确实。”
球回了十多个来回，被龙马一个对场球远击结束，我喘了口气无视对面龙马喊的‘别因为球远了就不跑了！’的话
我跑过去把球捡起来，重新发球。
“爸爸最近总是泡在实验室里，妈妈都生气了。”
想到这里，不免有点郁闷。
“嗯。”
“龙马你多给我点反应嘛。”
“那，阿姨现在还好吗？”
“啊……嗯……”
“好了我问错了，说不出不用勉强。”
龙马一看我突然泄了力气，立马道歉。
我摇摇头，把不好的心情放到心底，重新打起精神，主动跳过这个话题。
“喔！哥哥马上要回日本了，兼职也要提前结束了”
“哦，朝颜啊。”
“好歹叫声朝颜哥啊，哥哥听了肯定又要吵了。”
“真是的，说起来，他机票都买好了，下一次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啊”
一份心，我就不小心漏了个球，收起球拍准备去捡球。
”没装备用球吗。”
“对哦。”
我也想到这一茬，掏出口袋里的网球，“真是的，刚才早点说嘛”
“……抱歉”
“哦，对了！”
说起哥哥，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件事。
“嗯？什么？”
龙马重新做好接球的准备。
我抛球，击球。
“最近圣塔莫尼卡（沙滩）那边要举办沙滩排球比赛，你知道吧。”
“知道。”他飞快跑到网球落点，干净利落挥拍，“你要去看？”
“是哥哥啦，哥哥说因为是业余的小比赛，谁都可以去玩玩。”
“你要参赛？”
龙马一个反手，球高高弹起。
“得分了！”我稍稍发力，跳起来扣球，球快速超对面袭去。
龙马拿网球拍拦下了落点在脚边的反弹球，没让它飞出去，弯腰捡球。
“我才不参赛呢。”
我整理了一下因为大跳有些歪了的帽子。
然后就看到另一边球场里龙马用‘我就知道’的表情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有被内涵到好吧
“是派对啦，派对！”我喊道，“白天排球赛结束之后，傍晚开始有露天派对。”
“哥哥想在回去之前一起去放松一次。”
等我解释完，龙马才收回视线，认真发球。
“唉，等哥哥回去了，都没有人专门吐槽我了。”
“说啥呢你。”
简单的热身完毕之后，我们有来有往地打了几场球赛，最终都以我比分告负为结束。
宅了挺久的身体确实也感到体力不支了，我们后来换到了一边的半壁球场，把完整的球场让出来给了其他排队围观的人。
坐在阴凉处，我忍受着还在不断涌上的热意，使劲灌了几口水，擦擦汗水就把毛巾当做扇子，一手一边捏着给自己扇风，虽然没什么劲但是聊胜于无。
龙马刚还在太阳下来回折跑完，回来又开始对着墙壁对打。每一下的力度都比刚才在球场上大。
这架势，总有一种刚刚没有尽兴，下来继续发泄的感觉。
“你真是体力笨蛋呢。”
我坐在他背后说，龙马头也不回继续打球。
这是在装作没听见呢，我才不费力气揭穿他，抬头看着天发了会儿呆，突然想到，好像之前说的事还没个结尾呢。
“龙马，话说那个沙滩排球的事，你……”
“哈——你说什么呢小鬼！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话还没说就被另一边怒吼的声音打断了。
“我什么？”
龙马没听清我后半句话，于是停下来转头看我。
我本意是以为刚才的骂声就是吵闹一下，刚想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更大的吵闹声从旁边传来，好像就掐着我说话的点打断一样感觉，接着伴随而来的就是接连不断的骂声。
「什么啊，都听不见讲话了。」
「什么啊，这人真没礼貌。」
这样想着，我和龙马的注意力便全部都被吸引了过去。
……
我们朝发出争吵的地方走去，龙马远远就看到了那些人。
“好像是刚才几个小孩。”
“？”
我眯着眼，勉勉强强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和几个矮小的身影模糊的交织在一起。
“不用看了，就是他们，我们过去吧”龙马拍拍我的后脑勺，让我不要眯着眼，然后拉我过去。
身材高大的两个男生一个瘦一个壮，站在四个小学生面前就像两座大山。
“我说，你们也打了很久了吧，该让给我们吧”
“我，我们才来了一个小时”之前向我们搭话的男生鼓起勇气反驳道。
“哈——？都说了你们连球都打不中还占什么场地！”
““““噫！””””几个男孩被吓得缩起了肩膀。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难道不就是不会才更要练久一点吗？”
虽然我就是打不好总是早退的类型，但是，输人不输阵。
“哈——你哪来的，多管闲事，想挨揍吗!”
那边的强壮的男生，也就是刚刚大吼的那个人，睁圆了眼睛转过来瞪着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两人相互瞪着对方一眨不眨。
龙马走过来，“干啥呢你。”
我忍着干涩抽筋的眼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现在是战前，阵仗不能输！”
“……意义不明！”
“啊疼！”
龙马一手刀敲在我头上，我‘凶悍’的表情瞬间破防。
“龙马，都怪你，先手输了！”
“没人在意这个吧。”
不还是有的，另一边，那个强壮男生在背地里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握拳，「嗯，赢了！」
这时，站在一旁另一个瘦一点的男生走上前插话，他眯着眼睛很精明的样子。
“小朋友，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哦。”说出来的话到是一点不精明，引战的很。
“你说谁小朋……！”
我直线爆炸。
龙马按住我的肩膀把炸毛的我摁下去。
对面的男生笑得更开心了，龙马也看得不爽。
“那就直接来一场比赛吧。”
他直截了当的说道，没有什么比赛更能决定胜负了。
高瘦男生微笑，“小矮子很有信心嘛。”
“你说谁小矮……”
龙马也直线爆炸。
我反手扣住龙马，面无表情说道，“你怕了？”
接着指着龙马，“这家伙可是很厉害的哦，他矮，但他强。”
“夸我的时候就别损我了！”
“龙马好吐槽！”
“这是重点嘛！”
“……噗哈哈哈——”高瘦男生终于维持不住恶人笑，继而痛快的笑出声来，“你们这是在讲段子嘛”
“好吧，好吧，来吧，反正我们也要打球。如果我们输了，就把场地给那些小孩。如果我们赢了……”
“赢了怎么样？”
”我们赢了就再打一局。”高瘦男生突然睁开了眼睛，神情微妙地看我们俩。
龙马愣了一下，脸色变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以。”
……
双方正式入场
两个高年级同时拿了网球拍进场，眼看对面就龙马一个走去了。
我和那个强壮男生同时张口。
““不是单打/双打吗？””
““……””然后我们被不期而遇的默契同时噎了一下。
“既然是你们俩来管的事，难道不应该是同时两个人挑战吗？”
瘦高男生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是龙马没打过双打，而且我技术不好了，这种话当然说不口，这个人，说话好刁钻。
我对腹黑十分苦手，不禁战术后仰。
“哼——”龙马发出了一声标志性的叹声
“放心，我不介意一打二的，反正都一样。”
果然，我就知道这个酷哥又要整活了，要说挑衅这种事，龙马可是专业的。
“真有自信呢。”
瘦高男生感叹了一声，“……秋山，你先等一会儿，我先来。”
“哈！为什么我要下场啊，alex，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鬼。”被叫秋山的强壮男生骂骂咧咧，最后被叫alex的瘦高男生劝下了场。
这家伙，不良吗？
我在场边做好准备，要是对面的敢暴起打人，我不介意随时以暴制暴。
而这时，因为有一人下了场，场上人数平衡，双方交换名字猜先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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