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现实碎了理想

二十八、现实碎了理想

        由于两人不曾谋面，加上当时心情激动，廉淑兰竟然不知说什么为好，便再没有了话题。甄踏实看了一眼廉淑兰，心中觉得她虽然漂亮但不曾认识，认为廉淑兰只不过是出于礼貌、处于对自己的尊重而客气地问候一下，这种情况以前经常遇到，就只点了一下头算是做了回礼。此时，章清仁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地让甄踏实在这儿吃饭，说食堂已准备好了便饭。其实，他知道甄踏实不会在这儿吃饭，其真实目的是想把甄踏实的话题引过来，让他无暇与他人交谈。甄踏实从廉政的角度考虑怕给人带来麻烦，也从未在乡镇吃过饭，他明白章清仁这时留饭真实目的是催客了，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急忙上车走了。

        “贵宾”走了，“陪客”们相继散去，只剩下落魄的廉淑兰和丢魂的许习懦久久不愿离去。廉淑兰落魄的原因我们知道，她痛悔自己当时为何大脑断片想不起话题，即使不能无话找话，举办演讲竞赛的话题就在眼前竟也能忘到九霄云外。许习懦为何丢魂？一是因为这次甄踏实来由于他职务低下没有靠上“槽”被边缘化而懊恼；二是他正在考虑，将来能不能利用上甄踏实的准女婿张道刚这枚棋子。

        良久，两人彼此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对方，竟异口同声地问对方怎么还在这儿。许习懦揶揄廉淑兰说他俩不愧是夫妻，异口同声的问话体现了两人很高的契合度。廉淑兰不满地剜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地说今儿中午她妈有事儿不在家，自己陪同演讲比赛的选手吃饭，没人照顾许大仕，让他回家照顾许大仕吃饭。许习懦因党政班子集体陪同甄踏实汇报工作，甄踏实一走，他没有了饭局，就想找廉淑兰蹭饭，廉淑兰不同意，说每个参赛选手仅有10元的伙食标准，根本不够用。许习懦说只要有“由头”、只要他能参加，就没有什么标准不标准的。廉淑兰知道他向来狂妄，讥讽他吹牛，许习懦说还真不是吹牛，自己这回就让她看看什么是领导干部、领导干部与一般干部有什么区别。

        许习懦蹭上了的廉淑兰饭，虽然吃的是“软饭”，但菜却“硬”的不行，饭店陈老板请示许习懦饭菜、酒水各按什么标准，许习懦说没什么标准，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有的就可劲地端上桌。

        陈老板多售多利自然高兴，可不知是什么贵宾能受如此厚待，就环视着围桌而坐的客人问他们是什么人，许习懦回答说在座的都是果张镇的青年才俊、人中龙凤，说不定哪天就会飞黄腾达成为“人上之人”，所以要照死的招待。今天这顿饭就是要让他们这些青年才俊、人中龙凤记住他许习懦，以便将来大家都“苟富贵勿相忘”，陈老板领命准备菜肴去了。

        许习懦与李一九、唐成龙在101房间就坐，并做了主陪。为了吃的爽快些，他撵许大仕到102房间与廉淑兰坐一桌，许大仕听了他刚才的安排不愿过去，说许习懦的官儿大，这边好吃的东西多，童言无忌，此话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李一九告诉许习懦，说他们都是有理想、有志气的青年，看重的是奋斗、拼搏、节俭、奉献，以吃苦耐劳为荣，不谋求口腹之欲或以享乐奢侈为快，请求许习懦没必要这么大肆铺张浪费。许习懦嘲笑李一九未免太天真，说演讲归演讲，那是在台上；现实是现实，这是在台下。演讲的思想境界在天堂，现实的生活在人间。又说人们奋斗、拼搏、奉献，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提高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水平，还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还是为了享乐人生。李一九等演讲选手们被说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气氛陷入了凝滞。

        菜肴许习懦作了更换，得重新准备，还没有上来，大伙儿只好干等着，许习懦为了打破这沉寂的气氛，要给大家讲个笑话，笑话的名字叫《聪明的老大爷》。尽管有几个女生在场，他也无所顾忌。他说：“有位老大爷非常聪明，专职看守澡堂。有一天，女澡堂突然失火，澡客们顾不得穿衣戴帽，赤身裸体跑了出来。惊悸之余，彼此发现她们……

        许习懦讲完，自己忍不住先哈哈大笑起来，李一九等演讲选手们都没有笑，而是一双双惊讶的眼神看着许习懦。许习懦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不笑，是故事本身不好笑吗？大家不知如何作答，这时，陈老板进来告诉许习懦说他为饭店改题的名字《索菲亚大酒店》已装裱好了，趁未上菜，邀请他去看看。

        许习懦答应着随陈老板去了，儿子许大仕也跟着跑了出去。李一九怀疑许习懦不是副镇长，就问唐成龙是真是假，唐成龙说没有掺假，人家是党委委员、副镇长，并反问李一九怎么了？李一九说看他的一言一行跟王朝明比起来，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党的干部。唐成龙也揶揄地说许习懦倒像是自己的铁哥们。

        李一九叹口气说：“对照这党委委员、副镇长的言行，我们演讲的内容就显得太虚幻、太虚无缥缈了！”

        就这样，青年们一场充满崇高理想、憧憬美好未来、相互励志鼓劲的演讲比赛取得的成果被许习懦几句不负责任的言行冲击的稀碎。

        王朝明“报复”张道刚一事儿还在发酵，只因张道刚前段时间回家抱怨父亲自私、霸道，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竟不惜诽谤诬陷他人，与王朝明结下了仇口；而甄认真来丁家楼管理区，王朝明与他俩欢快畅谈、解疑释问、冰释前嫌的事儿张道刚还没有来得及回家跟父亲说，所以道刚父许多天来一直不知道。为了让儿子不因自己的过错受委屈、更为了让儿子有个辉煌的前程，他就逮了自家两只大公鸡，提着一篮子鸡蛋，又买上糕点来到镇上王朝明家为儿子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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