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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粪池


三十五、□□大粪池

        廉淑兰自听到章清仁在办公室那句自言自语的话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仕途到了顶点,再无晋级升职的可能,所以工作上不是被动应付就是消极怠工,能推就推、能拖则拖,总之,你不提拔我,我就不给你干了,反正干了也是白干。

        有一次,一青年妇女向廉淑兰哭诉状告自己的老公,说生不出男娃,老公就打她;还言几句,老公就与她离婚。典型的胡大队、谢桃花家庭第二,廉淑兰还像对待胡大队、谢桃花那样去处理吗?她早已没有了同情之心,对女人的诉说听得不耐烦,说这是她的家务事,要调处,去司法所;要追究男人暴力,去派出所;要离婚,去法院。总之,与妇联无关。

        还有一次,一中年妇女向廉淑兰索要书籍,说全镇妇女搞种植养殖培训的时候她在外地没赶上,要求把这方面的书籍送她两本。廉淑兰没送书,但送了几个字:“那没办法,没有了。”中年妇女走后,她一脸愠怒地走到办公室门口,将标有“妇联”、“团委”的标识牌生气地扯了下来。

        从这两件小事上还能看到廉淑兰当初思想上积极进取、工作上热情高涨的影子吗?

        廉淑兰花钱雇佣了一名老汉,将果张村村北的一个大粪坑周边抠出四指深的土沿,然后将一领苇箔盖在上面,最后均匀地撒上一些烂树叶,将其伪装得与周边环境别无二致。廉淑兰戴着口罩先是远远地看着,待老汉侍弄完毕,她前来查看验收。她问老汉这大粪坑淹不死人吧?老汉告诉她淹不死,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六七。老汉反问她干什么用,她说逮野猪。老汉狐疑地看着廉淑兰,心想自己在这儿活了六十多年了,从未见过野猪的爷爷奶奶、爹爹妈妈,又哪儿来的野猪可逮?

        一切准备妥当,廉淑兰使出了“美人计”,她跟章清仁交易说:“你最想要的,我给你;然后,我最想要的,你给我。”

        章清仁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但为了“夯实”这笔交易,他明知故问:“你知道我最想要你什么?”

        廉淑兰毫不扭捏地说:“‘天鹅肉’,吃‘天鹅肉’呀!”

        “你骂我是‘癞□□’?”

        “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想啊,不光‘癞□□’想吃‘天鹅肉’,有时候还有雄狮、俊虎、猎豹也都想吃‘天鹅肉’,您应该属于后者。”

        章清仁面露喜色地问:“你想要什么,我能办得到吗?”

        廉淑兰说:“您非常明白,若想给我,就您一句话的事儿。”

        章清仁顿时浮想联翩,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在舞会上第一次“调戏”廉淑兰的情景,那时廉淑兰异常妩媚、倩丽,精致漂亮的脸蛋自必不说,光是有着……就让章清仁看着不觉心猿意马,手的动作不轨起来。廉淑兰先是惊怔,继而笑意盈盈,章清仁即可陶醉于廉淑兰的柔情蜜意和醉人的体香中……突然,廉淑兰猛地一脚跺下去,章清仁疼得“哎呦”一声蹲下身去。

        章清仁从回忆中醒悟过来,条件反射般地抬了一下脚,仍心有余悸地说十几年前舞会上挨的那一脚虽说现在不疼了,但心儿还疼着呐!这分明是怀疑廉淑兰的诚意,廉淑兰立马向其道歉,说那时年轻不懂事儿,这会儿如果不担心自己的诚意,今晚上就照她说的做。

        既然是与廉淑兰同谋,艾光英自然有她的分工,可从小长到大艾光英从未干过这种事儿,因此不免紧张、焦躁,以致于坐立不安忘了做饭。王朝明进家来见冷锅冷灶问饭做好了没有,艾光英自婚后第一次给他没好气地回答说没做。王朝明不急不恼,看她情绪不好,欲哄她开心,就戏谑地说她怎么耍起娘娘脾气来了,自己这皇上还没当上呐,她这娘娘咋就提前上位了?艾光英还是不开心,没觉得王朝明的话有幽默之感,就默不作声地出门去了。

        廉淑兰今夜格外精心打扮,走至大粪坑旁,她将从老汉那儿租来的一盏马提灯挂在一棵粗大的杨树枝桠上,然后脱去外罩、蹁跹起舞,薄漏透的服装尽显她窈窕、妩媚的身姿,旷阔的天野上灯光昏暗,却又给她增添了一份朦胧之美。

        艾光英手提铜锣躲在幽暗僻静的农舍一角,静静地观察、等待着什么。不久,心花怒放的章清仁睁着一双鹰隼的眼睛顾自朝廉淑兰奔去。

        王朝明觉得艾光英近期神色、行为怪异,尤其是今天晚上她情绪低劣致使晚饭也不做,这种情况自结婚以来亘古未有,再看她手中的铜锣特别让人感到新奇,王朝明预感到今晚一定有故事要发生,非常有必要探个究竟、也值得探个究竟,因此悄悄尾随在她身后到农舍的另一角落蹲守,静静地观察着艾光英的一举一动。

        果然,故事发生了,两眼紧盯廉淑兰的章清仁步履欢快,临近“天鹅肉”了却一脚踩在悬空的苇箔上陷进了大粪池中,他几番努力地欲爬出大粪池,但都滑了下去,他压低嗓子喊叫,让廉淑兰快快救他,而廉淑兰却充耳不闻,不慌不忙地把马提灯的火焰调大然后径直离去。

        在农舍一角的艾光英得到廉淑兰的信号,急促地敲响铜锣,嘴里不住地大喊“逮野猪喽!逮野猪喽!”瞬间有几个村民跑过来问艾光英野猪在哪儿,艾光英用锣锤指给他们方向让他们快去。

        王朝明专注地盯着艾光英,从他所在的位置,其角度、视线根本看不到廉淑兰这边儿发生的一切,听到艾光英的呼喊还蒙在鼓里,认为这儿又不是什么山庄,哪儿来的什么野猪?这蹊跷、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更激发了王朝明一探究竟的兴趣和决心,他随村民们跑去。

        王朝明来到了大粪池,周边已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章清仁数次的爬上爬下都惹得围观群众哈哈大笑。一老年群众说这没什么好笑的,快救人要紧;一中年群众说别救他,他是镇上的书记。老年群众说既然他是镇上的书记,那就算了。

        这一奇怪现象可能现在大部分人不理解,认为干群本是一家亲,怎么闹得跟敌人似的?这不能怪群众,因为党员干部的初心、宗旨本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可在极少部分党员干部的眼里却一切向钱看、一切为人民币服务,更有甚者损公肥私,损害了群众的利益;再加上有些工作采取的方式方法简单粗暴,惹怒了群众,群众就自觉不自觉地与干部对立起来。

        中年群众又揶揄章清仁,说他三更半夜出来肯定是会情人、找小三去了,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得过去。围观群众自然信以为真,对章清仁嗤笑着、议论着。

        王朝明躲在人群中观察着、思考着,心想:这人说的没错,章清仁这个时间点外出,从他的本性分析,不可能是因为他勤政敬业的缘故,肯定是会情人掉进了人家布设的陷阱里;而这事儿应该与艾光英有关,要不她怎么谎称这里有野猪这么卖力地敲锣把群众招来?这一切都不符合她的性格,由此断定那天晚上性侵艾光英的人就是章清仁这孙子;若不然,艾光英不会这么复仇。不行,我得助她一臂之力才行!

        于是王朝明挤上前,故作惊讶地揶揄章清仁,说:“呦,这不是章书记嘛,你怎么有此闲情逸致到此一游啊!”又故意问那中年群众,“你刚才说的什么?”

        中年群众立刻会意,故意抬高嗓门大声说:“我说章清仁是会情人、找小三去了。”

        王朝明明“掩”实“扬”地故作训斥那中年群众是胡说八道,说章书记这么大的官儿,情人都是排着队去他办公室或去家里等着“宠幸”,他没有闲工夫在野外寻找野食。

        章清仁喊王朝明要其救他,俗话说饥不择食、穷不择妻、“急不择人”,章清仁处在这样的境地,不管以前做事对王朝明亏心不亏心,这时陷入窘迫的境地让王朝明救他,我们得理解。王朝明说当然得救他,因为他就是把西施、貂蝉、杨玉环她们都睡个遍也罪不至死。王朝明让章清仁等着,自己去找根木棍来。

        王朝明拨开人群出来,艾光英、廉淑兰在一旁扔土块砸他,示意他别管。王朝明自有主张,黑暗中看不清是谁,就引导她们说是谁扔土块这么不准,应该往坑里扔呀!艾光英、廉淑兰懂得了王朝明的心思,就将土块接二连三地扔往大粪坑里,砸得、溅得章清仁“乌哇”乱叫。

        王朝明找了根手指粗的杨树条过来,将树枝的细头一下戳进大粪池里,章清仁急喊让其别湿,说湿了太滑攥不住。王朝明这点儿常识还没有嘛,他就是故意要湿,就是故意要其湿滑湿滑的。

        王朝明嘴上却说都怪自己不小心,让章清仁抓住树条将其拉上来。章清仁果然很听话地抓住了树条,开始王朝明故作小心翼翼地拉他,快要上来时,王朝明一边大喊着“上来吧!”一边故意用力一扥,章清仁滑手仰面跌进了粪池里,这“景观”自然惹得围观群众忍俊不禁。

        章清仁喝了一肚子的薄粪,连连作呕,恨不得连肠子也倒出来。王朝明得了便宜还卖乖,埋怨章清仁为什么不抓紧,章清仁无暇解释,只顾着呕吐。王朝明将树条倒了个个,让章清仁抓住粗头,他抓细头,两人一个坑上、一个坑下又进行了二次“拔河”,即将上来时,王朝明边喊着“抓不住了、抓不住了”边将手一松又把章清仁“送”进了大粪池里。王朝明看着章清仁的狼狈样,忍俊不禁地诡笑着,心想:活该,你个老色鬼,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正当王朝明想法再次耍弄章清仁时许习懦赶来了,他惊讶坑中的这个“屎人”竟然是章清仁!怎么会是章清仁?顾不得多想便急问章清仁干什么去了,这又给王朝明制造了诋毁章清仁的机会,他几乎喊着说章清仁是会情人去了。许习懦责备王朝明是胡说八道,不等王朝明辩解,那中年群众就为王朝明抱打不平,说王朝明不是胡说八道,现在的干部都实行“包小三”、“养二奶”,章清仁此举定有此目的之一,绝不是到寻常百姓家访贫问苦。

        许习懦不敢再狡辩,他知道这种事儿是越变越显、欲盖弥彰。心想:这小子的话不无道理,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章书记独自一人外出,其动机很难说得清楚,也难免让人往“歪里”想;如今章书记“名”、“身”都掉进了沟里,我得拉他一把,给人锦上添花他不一定感恩,但这解人之危的雪中送炭他定记我一辈子的好。想到这儿,他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突然大声自责说章清仁要他一块去夜访搞调查研究,是他偷懒借故不去的;若是自己跟章清仁一块去了,章清仁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许习懦之所以这么大声自责自怨,目的是让大家都听到,努力将章清仁今夜的举动洗“白”。别说,经他这么一说,大伙儿虽觉得可疑,但从揣度的脸上看起码相信了一半。廉淑兰气得捡起一坷垃砸在了许习懦的脸上,许习懦恼羞成怒,呵问是谁打他,若知道是谁他会将其摁倒在大粪池里。

        王朝明也很气愤许习懦恬不知耻的献媚,正想整治他而无计可施时,这话来得及时提醒了他,他看那中年群众就站在许习懦身后,过去将中年群众猛地推了一把又拽回,中年群众有惊无险,可许习懦却被一个“连环撞”撞进了大粪池里与章清仁“沆瀣一气”去了。

        大粪池一战,艾光英算是出了口恶气,但她还是郁郁寡欢,原因是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夜里,她躺在床上,心想:我知道王朝明这样做全是为了我,可他彻底将章清仁得罪了,以后莫说晋级升职就是不被穿小鞋也是很幸运的事了。我不能让王朝明有自己的后代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若再让他为我丢了前途,我良心何在?我必须同他离婚!可若再让他知道是我是为了他而离婚,他定不会同意,我得找个让他同意离婚的理由……正想着,王朝明宽衣解带上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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