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除夕夜的聚分离合

八十二、除夕夜的聚分离合

        王朝明急忙将门推住，说廉淑兰工作上的事情不要带到家里来，不管有什么事儿，等过完春节再说。廉淑兰不同意，请王朝明自重，又谎称说许大仕在家，不愿与他同席共饮，硬是将王朝明关在了门外。看来，因为马老四讨要欠款的事情廉淑兰仍怒气未消，她要借此报复王朝明。等廉淑兰回来重新坐下，淑兰父问是不是王朝明回来了？廉淑兰谎说不是，是楼上的一个醉汉走错门了。

        许习懦与马老四、刘明亮一起在省城皇尊大酒楼的雅间享用着美酒佳肴，共度除夕之夜。许大仕身穿公安干警制服一起参加。酒过三巡，许习懦看了许大仕一眼，让他少喝点，说明天还得赶回去值班。许大仕不以为然，说明天是春节，不会有什么事情。马老四也劝许大仕及时享乐，今日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有与无；但看许习懦不满地看着他，马上又改口让许大仕在一切事情上要听许习懦的。许大仕问为什么非得听他的？马老四说他爸许习懦厉害，别的不说，单就他这工作就没人能够在十几天的时间里把事情搞定，而且还是调入公安局这么硬的工作单位。刘明亮也附和称马老四说的极是，许习懦镇长的能量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许习懦被夸得飘飘然起来，说不是自己厉害，而是手中的人民币厉害。当今社会只要有人民币这块砖，就没有敲不开的门。

        许大仕说这也是托了王朝明这狗小子的福，骂王朝明一会儿停发自己的工资，一会儿又追根溯源刨祖坟挖他的编制来源，差点砸了他的饭碗。马老四深有同感，骂王朝明着实可恶，恨不得整死他。许大仕揶揄马老四只有贼心没有贼胆，不像自己这么敢做敢当，得意洋洋地炫耀起前段时间风雪夜劫杀王朝明的事儿，说王朝明差点儿砸了他的饭碗，他也差点儿要了王朝明的脑袋。马老四听后很是惊喜，自己连喝三杯以示庆贺；刘明亮也很惊诧许大仕胆儿肥，竟敢想弄死一个镇长。

        许习懦让他俩别听许大仕胡咧咧，责怪许大仕那事儿“作”得太大，如果事儿“作”成了，让王朝明死了，自己怎么罩都罩不住。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事儿没错，但得用脑子靠智谋，不能有勇无谋地去干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买卖，更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马老四啧啧称赞许习懦的老谋深算，是他们学习的好榜样，更羡慕许大仕有这么个好老子、能老子，什么冤屈都吃不得，饭碗是越砸越结实，不像自己还受着王朝明的气。许习懦借机说因此让他们都戴上“红帽子”，以后闯荡江湖身上染上“红色”，这是自己强有力的保护伞。

        酒足饭饱之后，刘明亮鬼鬼祟祟地告诉许习懦，说这里的小姐贼漂亮，还有许多外国洋妞，邀请他去乐呵乐呵。许大仕眨巴着眼睛听着，许习懦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让许大仕去客房休息。许大仕不同意，说他们干啥自己就干啥；否则……许习懦见儿子威胁自己也不示弱，说就不让他干，难道小兔崽子警察还逮了老子不成？许大仕不是以警察的身份相威胁，而是问许习懦今晚不回家是怎么给他崔绿枝小娘说的，许习懦实话实说是找了个值班的由头，许大仕掏出手机说这就给他崔绿枝小娘打电话，把实情告诉她。许习懦无可奈何、一筹莫展。马老四从中调和，劝许习懦说许大仕都成年了，男女之事早晚得知道，就让他体验一把，提前实习实习。许习懦无奈依了他，但要许大仕一定得守口如瓶，尤其不能让他的两个妈妈知道。刘明亮问许大仕要个什么口味的，许大仕挑了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乌克兰姑娘。

        与乌克兰姑娘的“床战”结束后，许大仕满意地从她身上滚下来。乌克兰姑娘用汉语一字一顿地问许大仕是否舒服，许大仕说非常舒服，这外国妞可真她妈的销魂。乌克兰小姐还骂许大仕，说他这个警察可真他妈的厉害：穿上警服，治死个人；脱了警服，睡死个人。

        已是深夜，王朝明独自一人在县城街道上徘徊，无车无人相对寂静，只有中央电视台《春节文艺联欢节目》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千家万户传来。幸好一辆公安巡逻车过来驶到王朝明面前停下，公安巡逻车将王朝明送到果张镇廉淑兰家的大门口，在王朝明的再三致谢声中返回了。王朝明掏出钥匙开锁试了几把都未曾打开，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光亮一看，原来廉淑兰早已把锁也换了。正惆怅无地儿可去，忽然想起艾光英的话，说王朝明如果不去县城过年，最好来家一趟一块与王俏丽通个视频，向王俏丽晒晒他们“夫妻”的恩爱。于是，他决定去艾光英那儿。

        艾光英正与王俏丽视频，王俏丽问艾光英怎么没和王朝明一起回姥姥家过年？艾光英撒谎说打算要回的，可王朝明值班还没回来。王俏丽问难道就自己的爸爸工作认真，除夕之夜能有什么事儿，她们在美国的华人华侨还聚在一起过春节，莫说祖国的家人了。恰在这时，王朝明开门进来。艾光英喜出望外、一脸愕然，忙对王俏丽说她爸回来了，让父女俩通话。

        解了与王俏丽父女之间的相思之渴，王朝明又劝艾光英明天回老家与母亲一块过年，说两人加起来就还有一个母亲，陪伴老人也是一种孝顺，要及时行孝，莫像自己子欲孝而亲不待，后悔晚矣；闺女和娘有了矛盾是伤皮不伤瓤，今年春节是一次很好的融合机会。

        在王朝明的再三劝说下艾光英犹豫着答应了，说王朝明在除夕夜放弃了与廉淑兰一家团聚的机会为自己和娘考虑，若自己再不回头就枉费了他的一番美意。说完拿起给娘准备的礼物随着王朝明往外走，可走到大门口就将东西往王朝明怀里一塞将他推出大门外，并迅速闩上大门，说除夕夜艾光荣肯定在家，自己不想见他，让王朝明自己去母亲那儿。

        到了光英母那儿，光英母一边高兴地捡看着东西一边夸奖艾光英想得全乎，说吃的穿的都有，还给自己拿了这么多钱。王朝明说这是个好兆头，说明艾光英回头转意了，不再怪罪母亲。光英母说自己图的不是这些东西，是艾光英的一颗心儿。事儿是自己做的不对，再给艾英留点空儿让她划划魂儿。王朝明又建议等艾光荣真的改好了得抓紧给他说门亲事，说这样既解决了艾光荣的终身大事，又消除了艾光英的心理阴影和障碍，一举两得。见艾光荣不在，就问他回没回来过年。

        艾光荣没有回家过年，而是与“原子弹”大嫂一家正在欢度除夕夜。艾光荣似乎变得勤快了不少，他不断地为月季和孩子夹菜、夹水饺，然后端起酒杯对“原子弹”大嫂口甜地叫了一声“娘”，说让他们娘俩走一个。“原子弹”大嫂爽快地答应，说走一个就走一个，然后二人一饮而尽。日子过到这份上，艾光荣问“原子弹”大嫂他与月季的婚事是不是该办了，“原子弹”大嫂故意推脱，说这要看月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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