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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玩“花”玩出“爆炸花”


九十九、玩“花”玩出“爆炸花”

        县委统一部署在各县直机关、各个乡镇召开民主生活会。

        许习懦把民主生活会又玩出了新花样,除隔靴搔痒、没触及灵魂实质外,还变相地将民主生活会开成了抬轿会、表扬会。党组成员、秘书科长给他提了两点意见:一是说他工作“五加二”、“白加黑”地干容易透支身体健康,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么做是对革命事业不负责任的表现;二是说他为了工作,对同志们的批评过于严厉甚至苛刻,容易得罪人。而许习懦竟然“虚心”接受,说以后他会合理安排工作时间,做到劳逸结合,使身心更加健康,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党、为国家做出更大贡献,民主生活会就这么在一团和气声中结束了。

        廉淑兰在主持民主生活会时收到了毕思远发来的信息,叫她立即赶去省城。她将主持工作交给了王副主席,拔腿要走。秘书告诉她这次民主生活会召开的会议记录,县直机关党工委是要检查的,如果没有她的发言,没法交代。廉淑兰不满地训斥她,说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补充会议记录这点小事儿难道是第一次遇到?

        果张镇党委的民主生活会起初也开成了无关痛痒、千篇一律的敷衍会、抹泥会,纪委书记也给王朝明抬轿、变相表扬,被王朝明挥手喊停。王朝明苦涩地一笑,说这民主生活会实在无法再开下去了。打个比喻,民主生活会像一年一度的“体检”,其目的是有病治病,无病预防;这批评与自我批评像一把“手术刀”,把每个人身上存在的脓疮、肉瘤剜去,使人的机体更加健康。可眼下的做法是对下级顺着、宠着,信马由缰;对上级捧着、迎着,曲意迎逢、变相表扬;对同级哄着、抬着,“多栽花”、“不栽刺”;对自己避重就轻、避实就虚,不关痛痒。像这样只讲和气不讲正气,搞“泡沫团结”、“虚假客气”,掩盖了本该早发现、早解决的问题,掩饰了本来就存在、随时可能激化的矛盾。

        甄认真说如果任其蔓延滋长,必然助长歪风邪气,害人害己,贻误事业;难得是诤友,当面敢批评,敞开思想沟通,坦诚相见,批评是非常难得的。不敢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不算什么□□员。

        最后,王朝明决定民主生活会重开,届时他将第一个发言,要求无论是批评还是自我批评,那些不管疼痒的话、评功摆好的话、变相表扬的话通通去掉,大家互揭其短、互戳脓疮、互相疗伤,真正把民主生活会开成一个刮骨疗毒、药到病除、身心健康的诊疗会。

        许习懦被姚春贤任命为县安监局长后非常满意,按他的话说自己的职务又走在了王朝明的前面。一来为感谢姚春贤,二来他心怀叵测地扯出卜可以这个虎皮做大旗在姚春贤面前不断摇晃,使得两人的联系便热络起来。

        这天,他又来到姚春贤的住处,除了表达感谢的意思外,还告诉姚春贤说有他“姨夫”这个大褂让他们牵着,双方的进步就快多了。姚春贤说有关系固然好,这如同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但首先自己是真正的千里马才行,说自己为什么将前任安监局长换掉,论工作前任安监局长是做出了不少成绩的,安全生产事故出的极少,安全生产形势也非常平稳,但自己就是讨厌他只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做法,总而言之,不讲政治就不算千里马。如今许习懦上来了,要他在工作上搞点动静出来,也就是说既有“实”,也得有“虚”;既有“果”,更得有“花”。“花”开的过程要浪漫还得鲜艳,虚实结合让领导看得见、摸得着才好,把讲“政治”摆在首位。在此,笔者不禁扼腕叹息,也不知他这县委书记是怎么当的,竟把在工作上玩弄虚假当成了讲政治。

        其实这不用姚春贤嘱咐,许习懦本人在工作上就是玩“虚”玩“花”的行家,与姚春贤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刚上任在年初与下级、有关企业签订《安全生产目标责任书》时就实实在在地玩了一把。他特意请来了县电视台记者录音录像,签字签到手软。秘书劝他签几份即可,其它的胶印。许习懦不同意,坚持一签到底。他拿笔指着众人,说这《责任书》签订后如果拿回去光嘴上说说、纸上写写、墙上挂挂而未落实到位,万一出了事故,板子就会打到他们身上。这《责任书》对他们来说是“压力书”,而对自己来说则成了“卸责书”。

        这下与姚春贤的不谋而合更壮了许习懦的“英雄胆”,为了使自己的安监工作在报纸上有字、在广播里有声、在电视上有影,许习懦决定邀请省安监局在新星县召开一次先进经验现场会,开个大大的、艳丽的鲜花亮瞎人们的眼睛。

        具体工作他要求全局每个副科级以上的干部率领三名机关干部包保企业,全局三十名机关干部包保十个企业把他们打造成全县的亮点、风景,以供市、省乃至全国开现场会观摩学习,至于其它企业可暂且“放羊”。

        秘书科长说打造十家亮点企业容易,可让其它企业暂且“放羊”出了事故怎么办?让市、省乃至全国的安全检查都去这十家企业检查、参观难度太大,又做如何引导?许习懦说让其

        它企业放不放羊不是他一个小小科长考虑的事情,至于让上级领导如何服从他这个下级领导的安排这得需要感情投资,凭的是他个人的真本事。

        众人问他何谓“感情投资”,请求他讲解玄机,许习懦却说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他让众人负责打造亮点企业,自己负责“命令”上级领导只要来新(新星县)就到这十家企业检查、参观。

        其实,许习懦所谓的“感情投资”道理很简单,无非就是给领导送礼,饵诱领导上钩顺遂自己的心愿。这天,他带着一辆货车,满载新星县土特产煎饼、豆腐皮、芹菜等来到省安监局,向省安监局长汇报说自他上任以来,高度重视安监工作,不断加大工作力度,关口前移、重心下移,全县安全生产形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稳定大好局面,请求全省安监系统在新星县召开现场会以展现新星县安监工作的亮点。他知道那点土特产虽好吃,但价值太菲是打不动省安监局长的,这样做只是在明面上表达点意思,就又暗地里送给省安监局长五万元,请他笑纳关照。省安监局局长对许习懦的请求非常满意,于公,提供了会议现场;于私,还有钱赚,当即表示同意。

        许习懦用“感情投资”促成了全省安全生产现场会在新星县的召开,正当他在大会上作典型发言时,新星县蒙特尔化工有限公司反应釜一声巨大的爆炸开出了一朵耀眼的“花朵”,酿成了十死九伤的特大安全生产事故。坐在主席台上的姚春贤第一时间得知了信息,事故特大,需要他坐镇处理,但还不能向省安监局局长实话实说,那是自打脸颊,他急得如坐针毡,最后只好借故提前离开了会场。

        事后他对许习懦好一顿训斥,说全省安监工作现场会正在新星县召开,突然一声爆炸,发生了特大安全生产事故,这是对新星县的莫大讽刺,作为安监局长应负有莫大的责任。许习懦说他已连夜与有关人员补齐材料以堵塞漏洞,从材料上看县委县政府对安监工作领导责任到位,这次事故与县委县政府无关;安监局监管责任到位,与自己无关,都是那分管副局长的责任。

        姚春贤批评他上推下卸,说他作为一名局长,难道就没有责任?听说化工企业他没有分工,是他直接监管的,正告他说本想县委、县政府班子换届时把他列为考察人选,可有了这次特大安全生产事故,他的政治生命就此搁浅了。

        得到姚春贤如此明确的“□□”,许习懦非常失望,但他没有绝望,他不想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此搁浅,于是他将自己的主要精力用在跑省安监局的关系上,一是他担心那特大事故《调查报告》的出台会做出撤销自己职务或给予自己党纪政纪处分的建议,二是他得抓紧寻找、巩固新的关系,把自己拉出由此次事故导致自己跌入的仕途漩涡。

        自许习懦任新星县安监局长以来,省安监局郝局长一直连续不断地得到他的好处,这次事故又收到他的巨额贿金,自然得投桃报李,让许习懦不必过度担心,说出台《事故调查报告》得等到事故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产生的负面影响渐渐消除;否则,现在就出台《事故调查报告》,如果建议新星县委对他作出严肃处理,从感情上讲,实不忍心;不作出严肃处理,法律法规这道坎又迈不过去,也会有人盯着,实属两难。

        许习懦由于金钱铺路,也没再跟郝局长客气,就说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处理意见,反正他这安监局长是不准备再干了,要郝局长将他调到省城来,因郝局长的妻弟在省委组织部二处任处长,他有这个关系和能力。郝局长吃惊地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关系的,许习懦又抬出了卜可以这个关系。见郝局长一脸狐疑地不相信,又像在姚春贤面前演戏一样当着他的面给卜可以打了电话验证了此事。郝局长心想自己和妻弟今天为许习懦抬轿子,说不定日后卜可以部长投桃报李会提携自己,就答应了此事。许习懦万分激动,当即跪在地板上说郝局长是自己的再生父母,要认他做“义父”。郝局长不同意,说他俩年龄相差七八岁,还是做兄弟比较合适。许习懦解释说他们的“父子关系”是从情谊上讲的,不是以年龄论的,以后自己一定不辞劳苦、鞍前马后、不分昼夜地侍奉好郝局长。

        蒙特尔特大事故让企业受到了巨额行政罚款,企业主要负责人找到刘明亮许以二百万元重金疏通与许习懦的关系,可刘明亮欲独吞这笔好处,就对外谎称两人是亲戚关系来找许习懦求情,要求他免除或减少对企业的罚款。许习懦知道刘明亮与蒙特尔的亲戚关系是假、收人好处是真,就借口回绝了。

        刘明亮自己觉得与许习懦的关系很铁,可关键时候许习懦真不帮忙,让自己二百万元的肥肉吃不上,一气之下来了英雄胆,就像对待何云涛那样故技重施,拿出了他与何云涛两人互抽褯子、互戳疮疤的录音,许习懦一听,万没想到刘明亮会为了金钱跟自己翻脸而要挟自己,更为可恨的是他会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时迁面前抖机灵,心中万般愤怒,暗暗发誓要整治他,但为了稳住他,表面却屈服了,他告诉刘明亮自己会尽最大努力去做。其实许习懦才不会屈服,他向来是要挟别人的主儿,如何能容得下别人要挟他?

        他立刻想到了马老四,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同类之人”必心有灵犀,马老四恰好来找许习懦谈自己入党准备担任村书记的事儿,说只要王朝明在果张镇当家,走正常路子基本没有希望,让许习懦另想它法。许习懦要他先试试水,如果真的不行,就趁自己在安监局当家,让他在安监局挂个名,就在安监局入党,然后再把党员关系转回村里。

        马老四抱着这一大“喜蛋”刚要走,许习懦就给他布置了任务,谎说刘明亮在招兵买马欲做大逞强,成了他马老四在新星县做大做强称雄的威胁和障碍,要马老四听从自己的安排,如此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他。

        马老四听从许习懦的指示,就入党一事前来找王朝明试水,王朝明在肯定他追求“进步”的同时向他提出了几个问题:党的宗旨是什么?入党的条件是什么?入党的动机是什么?入党的目的是什么?马老四何曾知道这些,回答什么问题都为自己邀功摆好,反复说什么自己赞助学校、捐款敬老院、修路建设农业生态观光园,实现农村向城市化的转变等等;就是入党的目的,他的答案不同以上,说自己入党就是为了干村支部书记。王朝明讥讽地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马老四,你不够入党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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