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霸总退婚后9
“秦先生。”
崔楹看到人，立刻站起来打招呼。秦墨离得很近，她往后退了一步，感谢对方的关心：“我没事。”
崔楹说着，看向秦墨夹在臂弯的方方扁扁的包裹。那应该就是记录了她社死场面的画作了。好想拿过来，然后跟作者告辞，以后再别见面，她好赶紧回家睡觉。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崔楹不会那么没礼貌。以秦墨的身份，这幅画不知值多少钱呢。人家就这么白送给她了，巴巴地自己跑过来白送给她，崔楹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家在小区门口就掉转头回去。
说点什么呢？给人家还点什么呢？崔楹迷迷瞪瞪地想着。
请秦墨去家里坐一坐？她说，不合适吧。请人家吃个饭？救命！尬死了！她还很困。而且，她得请人家吃啥才能顶过那幅画的价值啊？
见崔楹的目光直盯着他手上的包裹，秦墨道：“这个有点重，我给你裱好了，还挺大的，我帮你拿上去吧。”
说罢，完全不等崔楹开口同意或拒绝，他就将画重新放回了车里，手指着副驾驶的位置，向崔楹示意。
在自己新租的房子里，崔楹束手束脚。秦墨倒是自在的跟房东一样，视线往四下里瞄了瞄，问道：“你就住这儿？”
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卫，房子当然还是不错的，不过跟崔家的别墅比起来，可就连百分之一都不如了。
到底厚着脸皮进来了，过惯了好日子的秦墨觉得这房子塞了两个人，已经显得拥挤。他很不解，崔楹也是豪门里娇养着长大的千金，就算跟家里有矛盾要出来住，为什么会租这种房？
“嗯。”就睡觉休息的地方而已，很好了。
秦墨猜测着原因：“跟家里吵架了？父母把你卡停了？”不能吧，以崔父待他的态度，不可能在这时候对崔楹不好。
“啊？没有，不是。”
秦墨更不解，微偏着头打量她。对方眼神存在感强烈，崔楹低着头，瞧着桌上画作精美的裱框。
“这个……谢谢你，只是太贵重了。我……”
秦墨笑道：“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帮我个忙行吗？”
“嗯，你说。”
“你觉得我怎样？交往一段日子可以吗？”
崔楹眨眨眼，悄悄跟火火吐槽：“还真被你说中了，他审美真如此奇葩？”
“……”火火没有回应她，在他对宿主性格为人的记录中，有这样一条“对异性的追求喜爱，表现既直且呆”，火火将这条记录修改了一下。
直，且非常呆。
他家宿主小姑娘年纪不大，还没开窍呢。
秦墨在等崔楹脸红，他很爱她那个样子。却不料，崔楹只是怔了一小下，便很郑重地拒绝了他：“对不起，这个不行。我不是一个好的交往对象，而且，我还有别的事，不能谈恋爱。”
跟秦墨交往了，再说对白尔霆一往情深，白家人谁信啊？
“嗯，好，没关系。”
秦墨迅速接受，全没什么气馁挫败。他只是感到意外，崔楹完全不会没有心理负担地拒绝别人，大事上却拎得很清，毫不拖泥带水。
这种大画家，今天好像在她这里吃了很多冷遇。崔楹觉得自己挺没礼貌，又道歉：“对不起。”
“真的没关系。那既然你不愿意交往，做朋友可以吗？说实在的，我家里人都过分正经，所以，我还蛮乐意交一些……”秦墨憋着笑，“沙雕朋友。”
崔楹这下脸红了，没好意思再拒绝，她闷闷点头。
不知有没有人提醒过秦墨，这样说话是会被打的。
关系确定，秦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歪在沙发上，跟崔楹尬聊起来。他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慢慢引向网络上对超级英雄的讨论。
“说到那些评论，有个视频你看了吗？呶，就这个，热度已经快登顶了。”
秦墨将手机递到崔楹面前，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视记”，国内流量最大的短视频平台。热榜之上，除了一堆超级英雄的新闻外，有一个视频，非常突兀地出现在十分靠前的位置上。
崔楹看过这段视频，是那个阳光俊朗，有一堆学习竞赛奖状，还有见义勇为奖章的优秀少年车祸死亡的事。他妈妈在摄像头前悲痛欲绝，言语没有过激，只是万分不甘。她那么好的儿子，死在距离超级英雄出现地点几公里之外。
评论里有很多人被哭得心软了，问着超级英雄小姐姐距离那么近，为什么没有顺手搭救一下这个未来可期的少年呢？为崔楹说话的当然更多，只是那些到处说她想救谁就救谁的人们，口吻里多多少少也带出了一些对那少年的同情。
崔楹抿着嘴巴不作声，这个视频之前在平台上很快就删除了，现在却冲上了热榜。是管理员们，平台的主管们，网络信息监管处，乃至更高级别的领导们，都开始觉得她做的有问题了吗？
秦墨注意着崔楹，自己也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神冷暗。
这个明显会让神秘的超级英雄不悦的视频，是在近一个小时前，突然删不掉了。普通民众不会多想什么，他却知道，这是某些见超级英雄只在h国活动，都快嫉妒疯了的家伙联起手来搞出的事情。
一边要删，不能让超级英雄不高兴。一边要留，要么把超级英雄气跑，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妒忌谁。要么，逼迫超级英雄露面，出来解释。
这一段短短的视频后，国家级别的势力正在疯狂争斗。
所以崔楹，你到底是不是？
“我看过的。”
秦墨紧盯着崔楹：“那，你怎么想？”
她倦得眼睛半睁不睁，强打着精神陪他。秦墨心里抱歉，却只能装没眼力见，表示很好奇崔楹对这视频的看法。
崔楹蔫蔫地又看了两眼屏幕，沉默了阵子，道：“也没什么想法，就很可惜吧。”
“替这个学生可惜吗？可我觉得人家超级英雄也很委屈啊！你看评论里的这些人，虽然没说什么责怪的话，总还是带着一些埋怨气，好像超级英雄不能保证整个星球所有人一生顺遂，便罪大恶极一样。其实超级英雄又不是神，做力所能及的善事，已是难能可贵。更何况，咱们完全不了解人家，说不定人家已经竭尽所能在救人了。被网民这样评论，心里多不好受。”
火火在崔楹的耳边内牛满面：“好人呐！这丫是个好人呐！楹楹宝贝，你听见了没？肯定还有很多人理解体谅你的，别难过啦！”
秦墨说了这一串，没想到连统带人一起收服。见崔楹听他说完，轻轻“唔”了一声，好像赞同。看着他时，眼神亮亮的软软的，好像感激。
他心“扑通”跳了一下。
将一点不自在迅速抛下，未免崔楹察觉他是在试探她，秦墨又提了几句超级英雄的事，便将话题七扯八扯地绕开。
“我在寿宴上看到你手臂好像伤到了，不要紧吧？”
崔楹手捂住t恤右袖口，摇了摇头。
“怎么弄的啊？”
“不小心碰到了。”被原主他妈掐的，下手真狠，一坨红印。
秦墨到底完成目标，很没眼力地闲扯到晚上七点才起身。他倒想多赖一会儿，但孤男寡女的，再晚就不合适了。
崔楹礼貌性地送他下楼，困困顿顿走到房门口，秦墨提醒她：“门卡没带。”
“哦，哦。”
崔楹在客厅一顿找，又听见秦墨提醒她：“在桌上呢。”
“诶，诶。”
秦墨一脸无奈地等，所以这到底是谁家？所以崔楹到底是干什么去了，瞌睡得五迷三道的？
下了楼，秦墨害怕崔楹直接睡在楼底下，叫她不用送了，自己去开车，两人挥手作别。不远处，刚散步回来的房东小姐姐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一样，悄悄拍了张照片。
等着秦墨开车走了，她飞奔过来，抓着崔楹一顿拷问：“楹楹，那是你男朋友吗？好般配！你们是我这辈子见过颜值最高的情侣！哇啊那车我见过，我超发达的舅舅有一辆，五百多万吧？富二代？快和我说说你们的故事！说说说说！”
只想快些去睡觉的崔楹插不上话：“……不是。朋，朋友。”放过她吧！神仙们！
房东小姐姐全然不信，暧昧地撞撞崔楹的肩：“哎哟，我懂的。好嘛，朋友朋友。那跟我说说你和你朋友的故事。”
崔楹：“……”不然等她就地睡一觉再讲？
好容易应付走了年轻热情的房东，崔楹回到屋里，爬上床一秒入睡。
就住在崔楹楼上几层的房东小姐姐在群里一通大叫：“姐妹们，我跟你们讲，不是我没见过世面，是那男的真的太帅了！这照片有点模糊，总之就是，帅！那两人站在一起，给我养眼的哟！”
房东小姐姐惦记帅哥惦记了半晚上，第二天早晨出去跑圈锻炼，刚下楼，就看见了秦墨。靠昨天的登记信息进了小区，然后被门禁卡在楼下。
“你好，我昨天看见你和楹楹在一起，是找她的吗？”这还跑个什么圈？房东小姐姐嘴角压着姨母笑，主动走上前问道。
“嗯，你是……”
“我是楹楹的房东，你们什么关系啊？怎么不叫她给你开门？你在楼门口这儿按她的门牌号，她房间的门禁系统会给提示的。”
秦墨当然有按，手机上也发了信息，不过都没收到回应。崔楹可能还没睡醒，可能嫌他烦不让他上去，也可能，瞬移走了，不在。
昨天他搅扰她的两个小时，超级英雄都没有救人。今天继续，能赖多久赖多久。如果崔楹就在他面前，超级英雄却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她才能被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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