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差点就死了

其实秦薄言刚出国没多久，郝小小就出了场车祸。

        因为和童瑶分手，秦薄言不得不从两人合租的公寓里搬出来，除了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外，他根本无力承担额外的房租，沮丧地打电话给沈婉芳表示想要回国，那次郝小小也在，当场什么话也没说，回去后把卡里存的钱全都打到了秦薄言在国外的账户。

        他还得在国外念两年，她得尽快为他攒出两年的房租。于是她一下班和休息日就去送外卖。

        台风天里，外卖生意特别好，在很多人怕不安全情愿不赚钱的时候她骑着电动车不断在风雨里穿梭，那辆车撞过来时，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只剩下，这一单生意恐怕要超时了得赔钱……

        直到被抬上救护车她才开始害怕，她怕自己会死，再也见不到她的薄言。

        “沈婉芳！”郝小小妈将手里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用尽全力甩了出去。

        力道之大，甩得对方像是被打了个巴掌不得不偏转过头，刺目的红色百元大钞再沈婉芳身上纷纷扬扬地洒落。

        急救室外的走廊里，所有人都朝她们看过来。

        沈婉芳看着满地的钱，脸色青白，默不作声。

        郝小小妈冲上前扯住沈婉芳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带着你的钱给我滚！滚！”

        沈婉芳也哭了，“小小妈，你别这样，小小现在正需要钱啊！”

        “你知道她要的根本不是钱！”郝小小妈手指颤抖着指着身后亮着灯的手术室大门，“她要什么……她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你儿子叫回来！”

        这个总是对女儿大呼小叫把诅咒女儿去死挂在嘴上的妈，在女儿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室里后，光是提到一个“她”，一直倔强不肯落下的泪水终于决堤。

        唰地一下，泪流满面。

        “小小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沈婉芳想要去拉郝小小妈的手，“我会和薄言说，你放心，他一忙完学校的事我就和他说……”

        “还那么小的时候，她就守在秦薄言身边，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怕他自尊心受挫，瞒着我攒下的每一分钱都用你的名义汇给他！她没求你们任何回报，这么多年她甚至没要过他一个承诺！”

        郝小小妈捂住眼睛慢慢蹲下  身，瘦削的背脊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带哭喊得嘶哑。

        “她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了……可到死她心里惦记着的也只有他，只有他啊……”

        从郝小小被推  进手术室开始，她妈就一直安静地坐在门口，直到沈婉芳出现才彻底爆发。

        她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躺在手术台上，可这个男人因为在国外的学业不肯回来看看她！

        “你们……还是人吗？”郝小小妈心痛地闭上眼睛，“你们知不知道，当她浑身是血被推  进手术室前，她拽着我，一遍遍地求我。”

        “妈……妈……我求你……别……告诉薄言……”

        手术持续了十几个小时，才把她身上那些零件东拼西凑地重装回去，血包都记不清用了几袋子。

        那一晚他们在一起，秦薄言的手指拂过郝小小背上那条细细长长的疤痕，粗糙的手感让他一度感到不适。而就是这条疤痕，在当时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地享受她对他的好，挥霍着她的爱，在他成功之后，把她当成奇耻大辱，狠狠地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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