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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灭世之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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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陌陌先行一步,顺路将三个昏迷的小辈送回了常家。

        隋婴因着花浅耍赖皮,御剑把花浅送到了镜湖湖畔。

        镜湖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如同一面镜子,映射魔域万里长空。

        花浅看着两人互为颠倒的倒影,有些想笑,喜欢这种事,能瞒得住所有人,却瞒不过天地鬼斧神工,镜湖倒影,心之所爱,百年而过,坚定依然。

        隋婴与花浅告别,他还需去常家把他弟弟与徒弟带回去,不能放任那两个猴子再给流芳水榭添麻烦。

        还有樊山古阵与灭世之劫,他得翻看缠绵悱恻楼与玫山藏书楼的家学阵法,寻找开阵的方法。

        眼前的女子正对着镜湖的影子发呆。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在镜湖中的影子是花浅,而非他自己。

        花浅注意到师兄的眸光,那隐藏在优雅身形之下的淡淡的哀伤,从樊山到魔域,一路这么长,师兄都没有与她说起宋翰辰告诉他的那段玫山悲惨的过往,一切难受全都闷在心里。

        回到玫山,弟子们都敬他畏他,弟弟与徒弟还小,御伯是不能跟他说实情的,恐怕也没有能听他抱怨几句的人。

        “师兄,你当真不在意吗?宋家与杜龙霜他们设计玫山,让玫山满山堕转的事?”花浅想了想,还是主动说了。

        她知道的。

        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

        隋婴倒是没有多大惊讶,正如宋翰辰说的,四界除了他跟陌陌,或许都知道这件事,说不定燕长墨也早知道了,花浅知道也不为奇怪。

        这样伤他心的事,越是熟悉的人,越是开不了口,开不了口,不告诉他,也理所当然。将心比心,他也会与在意的人隐瞒许多事。

        “你心里不开心,可以告诉我啊,”花浅硬着头皮说,“或者,你怪我没早些告诉你吗?”

        隋婴摇头,“都过去了,我就算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从乾坤囊里拿出太虚剑,这是花浅当年带着周琮与虚浮山长老的棺材,在虚浮山底与仙门一刀两断时,扔在山下的,他向杜凤雪要了来,一直收在自己的乾坤囊里,“我一直想把它还给你。”

        “太虚?”花浅轻笑,潇洒接过,“我扔了不久就后悔,回头去捡已经不见了。原是被师兄捡了去。”

        “是我该谢你,麓白与红鸥给你与燕师兄添了不少麻烦,”隋婴道。

        “没有麻烦,欢迎师兄常带他们来淮薇玩。”自从可口可乐去了天问阁,她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隋婴踏上飞剑,身影渐远,花浅直觉身后有一股子冷嘲热讽的气息,回头果然是燕长墨。

        “太虚剑?你又拔不出来,拿回来有什么用?”燕长墨不屑道。

        “挂在墙上,镇宅,”花浅抱着剑大摇大摆的回家。

        “我去凡世打酒,你去不去?”燕长墨划开破口,问道。

        “去去去,等我把太虚剑放回家,你等我一会儿……”

        ……

        乌灵听隋婴说自家小子为了寻降神另一半,被堕仙蛊惑,竟然偷偷去了魔域,气得当场拿出鞭子要抽,周红鸥立刻紧抱师父大腿,左右手抹泪珠,连连求饶,“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给我在师父面前留点面子吧。”

        隋婴没打算维护,也怪他平时太过纵容,险些酿成大祸。

        “我就是好奇,为何降神只有一半,我问你,问爷爷,你们都不告诉我,”周红鸥躲在隋婴身后,探出个脑袋,怯怯的强词夺理。

        “你当魔域是昙山后山,想去就能去的,”这次就连周在陵也不愿意维护重孙子了,“若是遇上那淮薇鬼祖,你以为你还有命回来吗?”

        乌灵瞧一眼隋婴,他与花浅多半已经打过照面。

        周红鸥小声嘀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说什么?”乌灵气得又举起鞭子。

        “我错了,”周红鸥低下头,“我不该去魔域,自己遇上危险还连累了小白跟陌陌姐,我年幼无知,我任性妄为,都是我的错。”

        “给我去跪药堂去,之后呆在昙山,哪里也不许去,直到天问阁上课,”乌灵想着隋婴还在,虽然是挂名的师父,但毕竟是外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晗羽真人,请。”

        隋婴离开流芳水榭之时,宋翰辰的信已经到了昙山,乌灵知道隋婴他们已经知道了灭世之劫的事,隋婴想试试用其他方法开启樊山古阵,替代他们曾经设想过的诱导堕转。

        “若能有其他办法,那是最好不过,”乌灵早想告诉隋婴一切,她曾与隋婴一起在仙魔战场抗敌,比宋翰辰与杜凤雪更相信隋婴的能力,“红鸥呆在昙山,之后我送他去天问阁,你安心研究阵法,别因红鸥分心劳神了。”

        “倒也不是……红鸥很聪明,根骨也好,”隋婴不怎么会带徒弟,“我总觉得,他从魔域回来之后有心事,问他也不跟我说。”

        乌灵让隋婴别操心了,送隋婴离开昙山,见儿子规规矩矩的跪在药堂。

        “娘,你别生气了,生气就不漂亮了。我爹在天之灵,若是知道我把娘气得不漂亮了,一定会打天雷劈死我的。”

        “你当你爹是雷公吗?”乌灵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修炼法术的刻苦能赶上他一半的能说会道,怎会被隋婴当拖油瓶一样送回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

        “娘,你知道吗,在魔域时,我遇到危险,降神发光给我门指路,它竟然回应我了……”

        “给我说实话,你们在魔域,是不是遇上花……淮薇鬼祖了?”乌灵打断。

        “娘你也认识淮薇鬼祖?”

        果然。

        “不许在你爷爷面前提你见过她,知道吗?”乌灵严肃道。

        “娘跟淮薇鬼祖很熟吗?”周红鸥凝视着乌灵追问,“我爹是不是也认识她?”

        乌灵揉揉眉心,“花浅曾是我们的同门,师出天问阁,与我,你师父,你爹,宋叔叔,杜掌山,都是同学。我们曾经一起上过仙魔大战的战场,只是后来,她误入歧途,修习邪门歪道,还杀了……杀了许多仙门长老,老杜掌山也死在她手,为仙门不容,这些年她长居魔域,自封淮薇鬼祖。”

        周红鸥袖中紧握双拳,就差一问就能问出他萦绕脑海挥之不去的事,“那……她说,她除了杀仙门长老,杀老杜掌山,还杀了我爹,是真的吗?”

        “住口!”乌灵抬手一巴掌,止住儿子询问,打完方才回神自己反应太激烈,花浅但凡有点良心,是不可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样的话,更何况隋婴还在。自家儿子古灵精怪,定是听到哪里有传言,到她这儿来确认真假,说谎是花浅说的。

        都怪之前一次公公酒后失言,才会让自家儿子怀疑父亲的死因有蹊跷。

        周红鸥低下头。

        “你爹死在仙魔大战的战场上,”乌灵一字一字道,“再让我听见你问一次,就给我滚出昙山,别说是我乌灵的儿子。”

        周红鸥委屈的点点头,“我不问就是了。”

        ……

        无聊的时光过得极慢,周家少爷在自家山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熬到了天问阁开学的日子。

        隋麓白跟常诺早就到了,专程在山门前等他。

        周家送孩子上学的排场大,乌灵虽然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可架不住周家前辈对独苗苗的情深意切,还是让首徒花梦兰点了一百弟子护送少爷去天问阁。

        天下第一美的名声远远高于周家少爷,以至于周红鸥的仪仗队刚到,就被得到消息蹲守多日的女修围了个水泄不通。

        仙门女修本就数量不多,隋麓白粗略估计,最起码来了一半。

        周红鸥费了好些功夫才从人堆里挤出来。

        自家大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受女修的欢迎啊。

        “你们过得如何啊?”周红鸥一边搂一个兄弟,“我可惨了,娘找人看着我,不许踏出昙山一步。”

        常诺日常跟随师父修炼,修为更上一层,如今他成为界尊的亲传弟子,自是不敢放松,更加刻苦。

        隋麓白比较了一下,他最惨,被大哥罚抄了十多本凝冰诀等基础仙术的书。

        难兄难弟互相同情了一把,周红鸥问,“那天我们去找常师兄,之后发生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常诺摇头,“那日我在自己房间醒来,咱们三个本是困在迷雾中的,也不知我是怎么睡着的。我问了大师兄,他说是燕界尊送我们回来的,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我也是,”隋麓白记不起来那日的事,仿佛神识之海在那里掉了一片似的。

        他不敢问大哥,大哥正在气头上,他得夹着尾巴卖乖。

        “我也不记得,”周红鸥转而言之其他,“咱们上山吧,我带了灵药酿的酒,爷爷刚调制出来的,请你们喝。”

        不许御剑上山的破规矩依旧在,三人脚踏实地的爬上虚浮山,周红鸥十分大方的请所有天问阁弟子喝酒,虽不如昙花一现,但昙山的酒多有提升修为之功,弟子们尤其是小家门,或许一辈子都喝不上一滴。

        药酒的一大特点,便是修为多在睡梦中突破,少年们很快横七竖八的倒地,最终只剩下周红鸥端着酒盏,却是一口没动。

        轻轻的和上门,他径直向主峰的虚浮山大殿而去。

        大殿之前,几只仙鹤漫步,今天是天问阁开阁的日子,身为掌山的杜凤雪定会在七星绝的汇聚之地,虚浮山大殿之中,等侯各家门送来新的弟子。

        “天问阁弟子周红鸥,求见杜掌山,”周红鸥瞧着人都走空了,整理制服,立在门口,行礼请拜掌山。

        杜掌山看着他长大,去昙山的时候,还时常指点他术法,要不是他坚持拜晗羽真人为师,家里人都是希望他拜杜凤雪做师父的。

        “快进来,”杜凤雪许久没见周红鸥了。

        周红鸥进门,递上乾坤囊,“杜叔叔,我娘让我把这些灵药给您,说对您的眼睛有好处的。”

        “我的眼睛已无碍,多谢你娘,”杜凤雪接过,“听说你前些日子闯了大祸?”

        周红鸥挠挠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小白与燕界尊。”

        杜掌山道拍拍孩子的肩膀,“魔域长城之外,有太多未知危险,等你修至上仙境界,想去的话再去也不迟。”

        “我知道了,”周红鸥道,“杜叔叔,我找你……还有……还有一点其他事儿。”

        “何事?”

        “关于我爹的事,”周红鸥小声问,“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杜叔叔,求你告诉我真想吧,我不想活在你们所有人一起编织的谎言里了。你们明明都知道真相,究竟为什么,为什么独独瞒着我一个人?”

        “你见过花浅了?”杜凤雪面色一沉,“花浅与你说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周红鸥跪下磕头,“其实我早就怀疑了,我偷偷看见过我娘的婚书,爹亲笔写的,写婚书的时候,仙魔大战已经结束了。还有我的生辰,有两个,都在爷爷那里存着,一个是我知道的,还有一个也是我的名字,却是在仙魔大战之后。”

        他这些日子,将所有的线索反复了一遍,越想越觉得那堕仙说的才是对的。

        既然娘的那条路行不通,他便换个人问,他不信问遍四界,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真相。

        “你娘想我们瞒着你,等你长大些再告诉你,”杜凤雪知道瞒不住,周红鸥自小聪明,既然能问到他这里,便是已经确定的八九不离十。

        “我已经长大了,”周红鸥眼眸坚定。

        “当年,你爹带虚浮五大长老,与岐山燕将军,去往淮薇鬼陵,不想花浅不顾同门之谊,杀尽所有人,还将他们的棺骨送回虚浮山,警告仙门弟子不要踏入魔域淮薇之界。此仇此恨,虚浮山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现在仙门有更棘手的事,顾不上魔域的隐患,”杜凤雪道,“红鸥,你尚不是花浅的对手,千万别想不开去寻她报仇。”

        “谢谢杜叔叔告诉我真相,”周红鸥恭敬叩拜,“既然我娘不想告诉我,那我还是装不知道吧。杜叔叔放心,我最惜命怕死,绝不会做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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