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个客人
“会有客人来吗？”苏旻双手插着兜。
“应该不会。”宋铃望着明晃晃的五个字自信地说道，“所以要你们去找客人！”
苏旻和金俞面面相觑。
半小时后，两个人已经穿上宋铃特意准备的“工作服”来到街边发起了床单。
要说是工作服，除了两个人款式相同以外，看起来实在是价值不菲，连衣袖都镶着金边，两个人身材高挑，还带着虎头面具，活脱脱两个吉祥物。
路过的人不管是接了传单还是没接传单的，都忍不住一直盯着他们看，倒是起了很好的宣传作用。
“真的有人会来吗？”金俞擦了擦额头的汗，“单看这个传单像不像诈骗组织？”
说着他俩又仔细看了看这张传单，除了离谱的红绿配色以外，最突出的就是那几个字：开业亏本送黄金。
“像。”苏旻点头。
手里的传单发得差不多了，两个人靠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休息。
“我渴了。”金俞说道。
“那我们回去喝水。”苏旻作势正要站起来，却被金俞拉住了衣角。
“我们去逛街吧。”
“好。”苏旻一口答应。
金俞带着苏旻来到一条夜街，这里不同于别的地方，正是到了晚上才显得热闹了起来。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两旁摆设着错落有致的摊位，又卖小玩意的也又卖一些新奇食物的，在苏旻的好奇讯问中，金俞告诉他这叫做夜市，到晚上才会开始营业。
苏旻拿着早上出门前宋铃给的一袋子零钱，里面装的全是硬币，写着“一元”的小字。
金俞走到一个卖炸鱼的摊子前，苏旻掂了掂袋子，挺沉的，应该够吧。
炸鱼摊面前的一对年轻人正好拿到了自己点的东西，拿起手机往摊位上扫了一扫就转身离开了。
“他们不付钱吗？”苏旻在金俞耳边小声说道。
金俞摆摆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小伙子，要几个啊？”摊主见他们两人站在摊位前嘀嘀咕咕，忍不住开口问道，“现金还是柳承码？”
苏旻没听明白老板后面说的是个什么，但是听到了现金两个字，抬起自己的袋子晃了晃，“现金，老板。”
老板看到布袋子，愣了一下转眼又笑道：“硬币啊！好久没看到人用这个了。”
说完又看了看摊位前的这两个人，都没成年的样子，恍然大悟般：“是存钱罐里偷偷存的压岁钱吧！”
苏旻和金俞都没拿过压岁钱，一起摇了摇头。
转念苏旻又想到老板好像说了什么“偷偷”，怕老板误会这些钱来得不干净，赶紧补充说了一句：“姐姐给的。”
宋铃叫他们小孩，年纪应该不像表面看起来一样，应该算是他们的姐姐了。
不一会老板就做好了两串炸鱼，递给了两人，香味扑鼻。
“一共十块钱，小朋友。”
“我十六了，不是小朋友。”金俞从正在数个数的苏旻手里拿走了硬币，放到摊位上，“放这里了，叔叔。”
炸鱼老板看着两个转身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心里暗暗想着：要是自己家两个儿子关系也有这么好就谢天谢地了。
这会还没有别的客人过来，老板拿起了桌上的硬币，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夜市被街灯照得恍如白日一般，苏旻看着被金俞轻轻拉着的手，自己心里仿佛比这灯还要亮。
“城里的灯光真亮。”苏旻想要搭话。
金俞没有听见。
“不过我觉得橘红色的灯光更好看。”苏旻想起从面馆到客栈路上突然亮起的灯。
“昨晚的？”金俞这回听见了。
“你也看见了？”
苏旻想了想，难道金俞是在那之后才进到密室的？
“没有，不过你说橘红色，不就是昨晚首富跟城主联姻才开启的灯笼吗？”
苏旻恍然大悟，原来这种好看的灯光还是限定的。
“你多大啊？”金俞走在前面，突然来了一句。
“我不记得了。”苏旻只记得自己醒来就在隐寇村，三年来身高长相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并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年龄。
“不记得了？”金俞停下脚步，放开了手，歪头看着苏旻，“你是失忆了？”
“可能吧。”
“你的父母呢？”金俞又问了一句。
“我没有父母。”苏旻淡淡地说，他对这种事毫无波澜。
然而金俞则同情地看着他，几秒后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苏旻被这一抱弄得紧张到双手无处安放。
“你真可怜，那以后你也是十六岁，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
金俞跟苏旻差不多高，甚至还要瘦一些，但苏旻觉得这个拥抱又温暖又坚实。
“好。”苏旻也放下了双手，“你什么时候生日？”
“下个月。”金俞放开苏旻，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我们回去吧。”
“好。”
路上苏旻又想起了老板说的话，“你知道柳承码是什么吗？”
“柳承码我不知道，柳承我倒是知道，就是柳家那个喜欢捣鼓的一些奇奇怪怪机器的人，这什么码估计也是他做出来的吧，用自己名字命名这或许就是他的独特爱好吧。”金俞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柳家我听宋铃说过，‘禹城第一面馆’也有他的玩具。”苏旻喃喃道。
金俞听完笑了起来，“对，就是玩具。”
“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肩膀上的黑花是个装饰品吗？”金俞这会走到了苏旻的右侧。
苏旻掩饰性地笑了两声，说道：“对啊。”
“还挺好看的，这是真花假花？”金俞触了一下花瓣，柔软的触感。
“真的。”苏旻轻轻地挡了一下金俞还想试探的手。
“真的？”金俞不高兴地撇起了嘴。
“它还会咬人。”
听到苏旻的话金俞赶紧收回了好奇的眼神，又走回到左边。
“那肯定先咬你。”
边说边走着就回到了客栈，走到四号房门口就看到坐在门槛上的宋铃，懒洋洋地掰弄着头发。
听到脚步声的宋铃猛地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跑哪去了？明天就给你俩买手机！”
金俞听到手机赶紧摆手，指了指苏旻，“给苏旻吧，我肯定跟他待在一起，能找到他就能找到我。”
“好，给我买吧。”苏旻爽快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又问道：“什么是手机？”
宋铃扶额。
“防止你俩偷跑去玩让我找不到的你们的东西。”宋铃敷衍道，“快进来吧。”
苏旻看了看金俞，后者并没有要给他做解释的打算。
走进房间，那张大圆桌上摆上了几盘菜，刚踏进去两人就闻到了香味。
金俞的肚子首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没告诉苏旻自己也是第一次去夜市，刚才光顾着好奇，就吃了一块炸鱼，现在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很饿了。
圆桌靠里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加上了两个椅子，苏旻和金俞跟着宋铃走了过去，坐在了两侧。
“玩开心了吗？”宋铃带着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快吃吧。”
两人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宋铃倒是一筷子都没动。
苏旻吃了一会问道：“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宋铃说完抬头便看到了什么，兴奋地站了起来：“客人来了。”
埋头吃饭的两个人也纷纷抬起头来，门口站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校服女生，一会抬头一会踱步，犹豫着要不要进来。
宋铃见人立刻迎了上去，亲切地朝女生探头：“小朋友，是要进来当东西吗？”
校服女生打量着宋铃，看起来分明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居然叫自己小朋友，心中的怀疑似乎又加重了一层，但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是老板？”
宋铃边笑边说道：“是哦。”然后转身让苏旻去拿出昨天给他的笔记本。
“这里什么都能当？换到黄金？”女生又问。
“当然，如假包换。”宋铃从包中顺手拿出一块小小的金子，摊开手说道。
女生看着金子，内心突然坚定了什么，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宋铃侧身朝女生鞠了个躬。
苏旻已经拿出了本子，坐回了刚才的位置，桌上还摆着刚才的饭菜。
宋铃带着女生进来，让她坐在了长椅上，正对着三人。
“要吃点吗？”宋铃指了指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女生赶紧摆手道：“不用了，我吃过了。”
客套完宋铃说道：“你想用什么来换？”
女孩心中似乎还有疑惑，拧着蓝色的校服衣角，那里被拧的皱巴巴的，好一会才颤巍巍地开口：“我没什么值钱东西。”
“只有这个。”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发卡，放到桌上后立刻涨红脸低下了头。
银色发卡很漂亮，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亮，但是很明显它并没有贵重到值得等价交换黄金。
然而这里就是一个不等价的交换场所。
宋铃拿起发卡看了几下，又放回了桌上。
“你想要多少黄金？”
女生听到宋铃的话方才抬起头来，眼神里突然有了光：“十克。”
很精准地报出了数字。
“好。”宋铃立刻做出了肯定的回应，“不过你需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认为这个发卡值得换十克黄金的理由。”
女生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叫周黎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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